林金水說:“你呀,該特意的時候就要特意,老祝說話在班子裏還是很有分量的,你上次的事,就是我找了他,他也幫忙說了話才管用的,我因為站隊問題,這麽多年一直是夾著尾巴做人,不然你的事當時我不會找他。”

康來說:“都是我讓您費心了,好聽的我就不多說了,這是我特意給您帶的好酒,咱們今天晚上痛痛快快地喝。”

康來說著,就從旁邊的一個袋子裏拿出一瓶頂級好酒。

林金水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說:“就咱倆大老爺們喝酒有啥意思?”

康來一聽就明白了,說道:“我馬上叫兩個美女過來。”

林金水看了看表,說道:“這個點人家是不是早就安排出去了?”

康來神秘地一笑,說道:“您放心,隻要說您在,我叫誰誰來!她們連愣都不來打的。”

林金水的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兩天,公然的確感到渾身無力,她今天上午在市第一人民醫院做了進一步化驗,確認懷孕無疑,剛走出醫院上了車,就接到卜月梅的電話。

“小然,你說去醫院化驗去了嗎?”

公然說:“我剛坐上車,化驗結果出來了,確定無疑。”

“太好了,恭喜你要當媽媽了,你先掛電話,我先告訴你爸爸,他剛才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問你。”

公然笑了,說道:“明天周六,我們回去看你們。”

“別別別,你這幾天懶得動,別回來了,如果沒事,我們去看你們,就當我們郊遊了。”

公然笑笑,說道:“也行,但是恐怕要你自己做飯了,這兩天很奇怪,自從知道懷孕那天起,我忽然就聞不了油煙味了。”

卜月梅笑了,說道:“你跟我上次的症狀一樣,反應早。”

公然忽然說:“你不要再努力一把嗎?”

“我已經放棄努力了,就等著將來給你看孩子了,怕了,好了,先掛了。”

不等公然回話,卜月梅就掛了電話。

公然笑笑,知道爸爸不好意思問自己,才讓卜月梅問她。

回到家,陽陽已經被劉三送回來了,正在看動畫片,看見她進門後就說:“哥哥說他和幹爹晚上不回家吃飯。”

公然摸了摸他的腦袋笑了,說道:“知道了——晚上想吃什麽?”

“紅燒排骨。”

公然一聽,條件反射地幹嘔了兩下。

她知道這是陽陽最喜歡吃的菜,硬著頭皮,戴上口罩,給陽陽做了紅燒排骨,做完後,聞著自己身上和頭發上的味道,她吐得一塌糊塗……

陽陽吃完飯,公然就不許他看電視了,寫完老師留的一部分家庭作業後,又給陽陽玩了加減數學的遊戲,這才允許他繼續看動畫片。

良好的學習習慣,都是從最初培養來的,公然深知這個道理,從學前班開始,她就一直陪著陽陽,注重培養他的學習習慣,從不遷就。

這時,她家的對講門鈴響了,她就知道是有外人來了,因為薛家良和劉三從不用這個對講門鈴。

她猶豫了一下,不想接,怎奈這個門鈴響了一起又一起。

陽陽看著她,說道:“幹媽,有人來了,要不我去接?”

公然問道:“你接說什麽?”

“我就說我家大人不在,讓他明天再來。”

公然想了想,還是拿起話筒,說道:“喂,哪位?”

“我是康開來,來找薛市長有點事。”

“他不在家。”

公然說完剛要掛上話筒,就聽那個人說:“我找他有點要緊事,這樣,您開門,讓我進去,我帶來一份材料,給他放下我就走。”

公然想了想說:“好吧,你到門口接待室去等我,我馬上下去。”

門口接待室,是侯明上任後,特地辟出的一間辦公室,目的就是方便領導拒絕一些拜訪者。薛家良曾經給她介紹過這個接待室的功能。

那個人一聽就連忙說道:“我還是去您家……”

公然沒給對方討價還價的餘地,就掛了電話,回頭跟陽陽:“我到門口去見一位客人,你等我。”

“好的,你要小心壞人。”

公然聽了這話,就笑著說:“我就不怕壞人,都是壞人怕我。”

陽陽咧嘴樂了。

公然換上衣服,就下樓了。

在靠牆邊有一輛車,看見她出來後,一個人從車裏出來,他上前說道:“您是薛市長的夫人吧,我是廣電局的康來。”

公然點點頭,說:“把材料給我吧,等他回來我給你轉交。”

康來手裏根本就沒有什麽材料,他說:“這黑燈瞎火的我怎麽給您,要不,您屈尊上車,我先跟您磨叨兩句。”

公然怎麽會上他的車,就說:“你跟我到門口接待室吧。”

公然說完,扭頭就向門口走去。

康來碰了個軟釘子,他抬頭望了望樓上,看來,薛家良的家門他今天晚上是進不去了,但是他不能就這樣算了,來都來了,怎麽也要繼續往下進行。

他就鑽進自己的車,跟著公然來到門口的接待室。

公然打開接待室的門,開開瞪後就走了進去。

康來看了看,這個接待室連窗簾都沒有,好在現在還有樹葉能擋住一部分視線,不然外麵的人會看得清清楚楚。

他將車停好,也走進來。

公然衝他一伸手,說道:“請坐,原諒我沒讓您進家,家良給我製定了嚴格的家規,其中有一條就是不許我在家裏接待單位上來的同誌,望理解。”

康來坐下,他打量著麵前這位長相不俗、目光冷靜、表情莊重的女子,他敢說,在美女如雲的電視台,還沒有哪個女人的氣質如她這般高貴、冷峻。

不知為什麽,在這個女人麵前,他之前的自信蕩然無存,他結結巴巴地說:“是……是我冒昧了,打擾您了,我……我不知道市長不在家,所以……”

“沒關係,您帶來的材料呢。”公然的大眼睛看著他。

在康來看來,這個女人的目光很冷淡,有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讓人無法靠近,甚至他來前想好的話一句都用不上了,他隻能下意識地將手伸進褲兜,從裏麵掏出一個信封,非常不自信地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