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說:“你給我打住!我可沒這麽無聊!”

薛家良知道白瑞德對他跟公然之間的關係達到何種程度很好奇,也知道他好奇的原因,無非就是當年他沒從公然這裏得到想得到的,就警告他說:“談論誰都行,就是不許談論我女人。”

白瑞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看看,自己都說走嘴了,還怨不如,既然她已經成了你的女人,談論談論怎麽了?”

“那茅苗還成了你媳婦了呢,要不談論談論她?”薛家良壞壞地在湊到他跟前說道。

白瑞德罵道:“看你這臭德行,矯情。”

薛家良說:“以後,你對我的女人好奇心不要那麽強好嗎?”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白瑞德站住看著他。

薛家良說:“我沒把你想成什麽人,我知道你是好奇我當初給你出的那個壞主意,年輕的時候誰還沒有過小壞的時候,現在在這樣就不叫壞了,叫硫氓。”

白瑞德說:“還真讓你說著了,我對你沒有一絲的好奇,你早就是過來人了,我是對她……好奇,好奇她跟你相處是不是也那麽刀槍不入。”

薛家良說:“這個,你就不要好奇了,你現在婚也結了,孩兒也有了,再好奇那些有什麽用?隻能是兩個字,無聊。”

白瑞德說:“我才懶得好奇你呐,我把你叫出來有事跟你商量。”

薛家良說:“什麽事,說吧。”

“不說了,沒勁。”

薛家良笑了,說道:“除去我女人,任何事你都可以說。”

白瑞德扭頭瞪了他一眼,突然向前跑去,不理他了。

薛家良也邁開大步跟在他的身後,他們從後麵繞到前麵,跑了幾圈後,白瑞德坐在後麵的健身器上,有些心事重重地說道:“老薛啊,我可能要調走。”

“調走?什麽時候,往哪兒調?”

“什麽時候還沒定,可能要調北京去。”

“哦?”

白瑞德看著遠處,說道:“茅苗他爸想讓我去北京工作,這樣就省得茅苗來回跑了,方便照顧孩子,也利於孩子的成長,因為將來孩子肯定是要在北京上學的。”

薛家良說:“曾老爺子是什麽意見?”

白瑞德說:“我原以為他會跳著腳地反對,沒想到,我跟他說了這個意思後,他居然當場同意。”

薛家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你什麽態度?”

白瑞德說:“我當然不想調走了,你說,就我這個人,在咱們這裏扔到人堆裏都找不到,更別說大部委工作了,我估計連塵埃都不如。”

白瑞德神情有些沮喪。

薛家良想了想,說道:“茅書記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絕不單單是為了茅苗和孩子的將來。”

白瑞德說:“我也是這麽想,但他隻說了這一個原因。”

薛家良搖搖頭,說道:“你爸怎麽說?”

白瑞德說:“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同意。”

薛家良說:“如果你爸爸同意你去,我估計你就應該去了。”

白瑞德說:“我不想去的原因就是父母年紀大了,如果我離開他們一是我不放心這老倆,二是不讓他們看見孩子他們肯定受不了。”

薛家良拔下一根草棍,銜在嘴裏,想了想說道:“我感覺茅書記和曾書記應該對你今後的安排達成了一致意見。”

白瑞德說:“他們應該提前沒有溝通過,這個我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所以,你才不好猜出他們的深意。”

白瑞德說:“所以,我才跟你磨叨這事,我這麽大的人了,又不能刨根問底,尤其是對茅苗她爸,更不能問。”

薛家良說:“讓我說,你就聽從他們的安排吧,準保沒錯,而且絕對對你有利。”

白瑞德說:“這個我知道,但我也想弄明白,為什麽突然要調我離開省城?我資質不如你薛家良,換句話說不是當官的料,京城人才濟濟,背景資深的人有的是,我……我到那裏真的還不如塵埃,所以我有點自卑。”

薛家良說:“如果我的猜測不離譜的話,我感覺茅書記是在處理後事,所以你應該無條件服從。”

白瑞德一驚:“後事?你的意思是他要調走?”

“有可能。”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他調走就調走唄?”

薛家良感覺有些話的確不好明說:“這個……”

“哎呀,這個什麽,你有話就直說,我把你約出來就是想跟你探討這事的!”白瑞德急了。

薛家良為難地說:“問題是我也不敢肯定,也是在心裏瞎猜,瞎猜的話怎麽能說。”

“瞎猜你也說,說錯了我不怪!”

薛家良說:“聖心難測,瞎猜就不能說。”

“哎呀老薛,我叫你出來為了什麽?你就別跟我講究了,既然你是瞎猜就瞎說好了,讓我參考一下,別讓我著急了好不好?”

薛家良一見他還真著急了,就思忖了一下說:“德子,咱倆親如兄弟,互相欣賞,這次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和公然就沒命了,還別說咱們之前的並肩作戰產生的深厚友誼。你對我和公然能夠做到不放棄,堅持尋找,這一點,我從來都沒對你表示過感謝,我覺得掛在嘴上的感謝不值錢,你也不需要,我也不想說這些俗話,咱倆這種關係,如果我參出了兩位老爺子的深意而不說,那是我的德性問題,我今天跟你說正經的,我的確不敢確定,即便你非讓我說,我也隻能是瞎說,對與不對,你做參考。”

白瑞德急了,說道:“老薛呀,你就別囉哩囉嗦的了,兄弟我求你了,快說吧——”

薛家良說:“你為人善良,正直,某些時候沒有我這麽多的心眼,某些時候也沒有我心狠,所以我斷定,兩位老人是怕他們勢頭過了,將來你吃虧。”

白瑞德不解地說:“我從來都沒打算占便宜,吃虧不吃虧又能怎麽樣?掙工資吃飯就是了。”

薛家良說:“那是你天真幼稚的想法,相信無論是你爸還是你爸的對立麵,可能都不會這樣想。”

白瑞德說:“我爸的對立麵目前都形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