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瑩見薛家良這樣問,就笑著說道:“當然不會了!我連這點政治頭腦難道都沒有嗎?”

“那你怎麽跟外商解釋的?”薛家良仍然不放心地問道。

孔思瑩說:“眼下不是正在防汛嗎?我們說你趕去現場給領導匯報工作去了。”

薛家良忽然笑了,指著她的鼻子說:“我忘了你是幹宣傳的出身了。”

“幹宣傳的出身怎麽了?”孔思瑩不解地問道。

薛家良說:“響當當的宣傳部長,編個瞎話還不是張嘴就來?”

“去你的!我還以為這幾年你變厚道了,沒想到說話還是這麽難聽。”孔思瑩慍怒地說道。

“哈哈,在你這位老故知目前,我有必要裝腔作勢嗎?誰不了解誰呀?”薛家良緊接著說道:“算了,還是有空再跟你練貧吧,今天到底是什麽議題,我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孔思瑩:“目前沒有明確議題,他們就是回來祭祖,順便看看家鄉有什麽項目,如果感興趣,他有可能就會投資。”

“哦——還是個愛國華僑。”

“得了吧,你還認為當今有愛國的華僑嗎?”

薛家良一聽,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孔思瑩,盯著她那美麗的臉龐說道:“怎麽說話呢,這可不是你這個外事辦主任說的話啊?”

孔思瑩倒好不見外,小聲說:“跟你這個老朋友我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對了,你女朋友走了嗎?”

薛家良就是一怔,看著她,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說道:“連這麽絕密的情報你都知道?”

孔思瑩臉一紅,說道:“渠水大壩決口,市長和一名女記者被洪水衝走,這個新聞誰不知道?”

薛家良心說:別人知道被衝走的隻是記者,隻有侯明知道這個記者跟他薛家良的關係,看來,侯明跟孔思瑩還真是關係不一般。

他不置可否,便向裏麵走去。

孔思瑩說:“你著什麽急?”

薛家良回過身,說道:“不急嗎?讓外商久等不合適。”

孔思瑩說:“等就等唄,咱們青州市,一年要接待幾十起這樣投石問路的外商,如果真當回事的接待,我們還不得忙死。”

聽她這麽說,看著她不以為是的表情,薛家良有些奇怪,說道:“投石問路也要接待呀,萬一是塊肥肉呢?”

孔思瑩笑了,說道:“是不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莫不如咱倆到旁邊屋子敘敘舊。”

“那還行,太不禮貌了,回頭讓侯書記知道,還不吃了咱倆?”

薛家良這句恰似玩笑的話,讓孔思瑩立刻感到不好意思,她很快恢複正常,說道:“好吧,那就請吧。”

說著,她頭前帶路,身上的職業裙裝合體大方,尤其是黑色的包臀裙,恰到好處地裹住她的臀部,是那麽性感、迷人,引發人的想象力。

會見完客商,薛家良沒有參加中午的接待宴席,正如孔思瑩所說,他並沒有明確的投資傾向,而且目前的政府工作林金水比自己熟悉多了,介紹情況都是以林金水為主,薛家良隻是一個旁聽者,何況,他感到有些累,有點力不從心。

在觀看青州電視宣傳片的時候,孔思瑩迅速在一張字條上寫了幾個字,塞給薛家良。

薛家良不動聲色地打開,見上麵寫道:怎麽了,沒精神?

薛家良在下麵回道:有點冒虛汗,體力不支。

孔思瑩接過字條又寫道:那中午接待宴?

薛家良看了看,寫道:我不參加了,借口你編。

孔思瑩:看在你有傷的份上,放你一馬。

薛家良一看,雙手抱拳,在下麵暗暗衝她作了作了一揖。

孔思瑩衝他擠擠眼。

會談結束後,薛家莊主動走到張先生身邊,跟他握手道:“張先生,中午我就不陪您了。”

張先生點點頭,指指他襯衣透出的夾板,說道:“我已經知曉您的情況了,感謝,感謝。”

薛家良說:“下午,讓林市長和孔主任陪您轉轉,希望有機會跟您合作。”

張先生說:“這也是我的心願。”

薛家良走出後,林金水追了出來,說道:“薛市長,您沒事吧?”

薛家良說:“還是有點虛弱,中午就辛苦你了。”

林金水說:“您放心吧,那就早點回醫院多養幾天吧。”

薛家良沒跟他解釋,衝他揮揮手。

馬曉波和劉三將薛家良送到家門口,劉三用鑰匙給他打開門,等他進去後,就跟馬曉波兩個人返身回去了。

薛家良見他們沒進來,也沒讓,返身關上房門後,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餐廳,餐桌上擺著做好的飯菜,他咧嘴笑了,俯下身聞了聞了,心說:“這待遇,太特磨幸福了!”伸手捏了一口菜,挺香。

他往廚房裏看了看,沒有公然,以為在她在工作間工作,就躡手躡腳推開她昨晚收拾的那間屋子,也沒有,難道她在書房,他剛轉身,就看到對麵他大臥室的門縫裏,看到了公然的腳。

他輕輕推開半敞開的門,就看見公然已經換上了她自己的一件家居穿的長裙,趴在他的大床上睡著了。

一定是她做熟飯在等他們下班的時候,她睡了。

薛家良看著她光著的兩隻腳丫,嘟嚷著說道:“傻丫頭,睡覺不關空調,不怕著涼啊。”說著,他將中央空調關到最低檔。

他也累了,脫下衣服,換上背心和短褲,將一床單展開,輕輕蓋在她的身上,隨後自己也輕輕躺下。

他不敢挨她太近,怕吵醒她。隔著五六十公分的距離,他打量著,就見她飽滿的額頭,閉著的大眼睛,眉毛漆黑自然,還有兩三根長在她的眼皮上,長長的睫毛,就像兩把小扇子蓋在眼睛下,挺括的鼻子,輕輕閉著的雙唇,嘴角永遠都是微微上揚,有一種特有的嬌媚。

她無論是飄逸的長發還是靈動的短發,都有把她身上那種灑脫、飄逸,詮釋得淋漓盡致。

公然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子,她精神獨立,心靈自由,這種獨特的氣質,反應在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中。

這個一直在他心中神一樣存在的姑娘,如今就躺在她的床上,像大多數家庭婦女那樣,給男人做好了飯菜,等著男人下班回家。

想到薛家良,薛家良的氣息突然變粗,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著她的頭發,用指肚摩擦著她的臉蛋,心中蕩漾起無限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