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直接趕到武警中隊所在地,這裏是明天,不,是今晚秘密指揮所。

說是秘密指揮所,是因為公安內部班子還沒有最後徹底調整好,為了不走漏消息,周千便將指揮部安排在了這裏,這裏平時幾乎沒有外部車輛進入,所以相對比較隱蔽。

這是一個兩間會議室,臨時當做了指揮部,電台、電腦等擺上了會議桌。

薛家良進來後,裏麵已經有幾位兩三位武警和特警指揮官在研究地圖。

周千立刻給他們作介紹:“汪隊長、李隊長,這是我們的薛市長,薛書記。”

汪隊長第一個向他行禮,說道:“薛市長,我奉命前來增援博陽的打黑行動。”

薛家良用力握著他的手說:“謝謝,半路上趙政委就給我打電話,說你們部隊已經到底外圍指定地點待命。”

李隊長也想薛家良敬禮,說道:“報告薛市長,我奉省廳董廳長的命令,前來協助你們。”

薛家良激動地說:“幸苦了!客氣話不說了,隊伍在什麽地方?”

薛家良問的這個問題,正是他所不放心的。他擔心博陽平白無故開進來這麽多武警、公安特警部隊會打草驚蛇,但是在電話裏又不活多問,畢竟,這些指揮員都是身經百戰,經驗比自己豐富,這個問題,他們應該比他想在前頭。

果然,汪隊長說道:“我的隊伍已到博陽服務區休整、待命,我們是以參加反恐演習出來的。”

李隊長說:“我的部隊已經進入省高速路管理局院內。”

薛家良問道:“是下班時間進去的嗎?”

李隊長說:“我知道您的意思,省高管局博陽分站所有交通警察,沒有一個當地人,所以你盡管放心,部隊也是在下班時候進入的,目前都在車裏待命。”

博陽服務區離縣城很近,按照武警部隊的行動速度,頂多無六分鍾就能到達縣城。駐紮在高管局院內的特警就跟更不用說了。

薛家良轉向周千:“你的人呐?”

周千說:“大後天就是全局大比武,今天市局特地派來警力,來協助我們搞晚上的訓練。全體幹警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就等命令呢。”

薛家良擔心地問道:“晚上訓練之前搞過嗎?”

周千說:“幾乎天天搞,這個隊不搞就是那個隊搞,因為大比武其中就有夜晚追討這一項,所以不會引起什麽人的懷疑。”

“那就好,來,咱們再詳細製定一下行動方案……”

幾名指揮員便在藥廠、婚禮現場、君怡公司建築工地的地圖上,仔細研究部署。

為了不引起懷疑,邢偉岩沒有到達指揮現場,他將按照薛家良的指示,去大成假裝幫忙。

邢偉岩下班後直接去了大成集團酒店現場,就見婚慶公司正在布置舞台,到處都是鮮花。

邢偉岩沒有見到邢四,到是見到了邢家老三,也是大成集團的總經理邢濤。

邢偉岩問道:“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邢濤說:“用不著你,沒看都用不著我嗎?”

“婚禮幾點開始?”

“六點五十八分,差兩分鍾七點。”

“夠早的。”邢偉岩說。

“是嫂子找人算的時辰,另外上午的演出很多,不早點中午散不了。”

“哦,要是那樣就不早了。”

“幾點去接新娘子?”

“四點,這個季節結婚得多,路上遇到別的接親隊伍不好。”

四點,邢偉岩認為這是個重要情況,一旦藥廠那邊真的有情況,四點這個時間是個坎兒。

“四點太早了。”邢偉岩自言自語。

邢濤說:“也是大嫂請先生看的時間。”

“四點不好聽。要不就五點,要不就五點半,四點,死點,你聽著是不是別扭。”

“對呀!”邢濤一拍大腿,說道:“我馬上給大嫂打電話,看這個時間能不能改。”

邢偉岩故意攔他,說道:“我就是隨口那麽一說,你別打了。”

“那不行,我侄子就這麽一次,任何細節都不能疏忽大意。”

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裏說道:“嫂子,四點接新娘這個點是誰的主意?先生?哪裏來的混蛋先生,有四點去接新娘的嗎?四點,死的點,你改改吧,五點,要不五點半或者六點都行,就是別四點,商量什麽,直接通知女方家就是了,就說咱們改時間了。”

他掛了電話,說道:“謝謝邢哥提醒。”

邢偉岩趕忙說道:“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是黨員又是幹部,這話要是從我嘴裏說出來影響不好。”

邢濤說:“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顧慮太多,不像我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沒人管。”

邢偉岩笑了笑,他四處看了看問道:“怎麽沒見老四?”

“他有事,跟我吱了一聲就走了。”

邢偉岩說:“好,你忙你的,我在找老爺子呆會去,他是在家還是在集團辦公室?”

邢濤說:“他在陪客人吃飯,要不你去吧,是陪省電視台和歌舞團的人。”

邢偉岩想了想說:“那就算了,我去還得喝酒,都誰陪著老爺子呢?”

“二叔、四叔、五叔和七叔。”

二叔,就是邢寶中,也就是說,邢寶中沒有在藥廠,而是陪這邢有信招待客人,這幾個叔叔,都是當年跟著邢有信闖天下的結拜兄弟。

邢偉岩說:“讓他們老哥幾個陪著客人去樂嗬吧,我就不去打擾了,先撤了。”

邢濤說:“哥,明天早點過來,參加典禮儀式吧,還有歌舞表演,還請來幾個人妖呢。”

邢偉岩說:“好的,明天我盡量早點過來。如果需要我幫什麽忙就說話。”

邢偉岩說著就往外走,他看見郝大柱和交警大隊長進來了,就跟他們點下頭後出去了。

不知為什麽,他沒有看到他那個秘書邢龍。邢家有事,肯定少不了他的。

他自己開著車走了,半路上,他想給邢寶中打個電話,心想別這麽沉不住氣。

回到家後,他給薛家良打了電話,告訴了薛家良剛才去大成酒店了解到的情況。

薛家良問道:“邢寶中有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