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所以這次婚禮不亞於邢家的大慶。

邢家上上下下的人為這個婚禮已經忙乎好幾個月了。與邢家結親的是縣地稅局局長的千金,一個是富家子弟,一個是官宦之女,也算是門當戶對。

據說邢家給的聘禮很豐厚,28萬現金,寓意“兒發”,裝滿了一個小密碼箱,還有一堆金銀首飾,局長家也不示弱,已經買好一輛十六七萬的大眾轎車做陪嫁,另外,據說請了極具水準的省歌舞團來現場助陣,不光有著名歌手主持人,還是著名的文娛明星前來獻藝。

據說現場將有一個魔術表演,就是大變金錢果盤,是男方送給各位親朋的喜宴禮物。

對於這樁婚事,博陽人給予了最高關注,隨著婚期的臨近,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議論這場曠世婚禮。

說它“曠世”,無論是聘禮還是陪嫁都創了新高,全縣頂級富豪和實力官員的結親,每個人都盼著接到請柬,能前去參加這種“高端”婚禮,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薛家良回到博陽,邢偉岩親自開車去接的他。

兩個人來到招待所一個不常用的小雅間裏,邊吃邊聊,他們統一思想後,薛家良便打給周千打電話,讓他過來。

邢偉岩看了看表,說道:“咱們去樓上房間裏說吧。”

於是,薛家良跟邢偉岩上了客房部,在樓梯拐角處,他拿出鑰匙,打開一間客房,薛家良這才知道邢偉岩在招待所有一間自己獨立的房間。

這個不足為奇,作為多年縣長的他,有一個房間很正常,可以躲清靜,也可以找人談話聊天。

憑著先天的機敏,薛家良進來後四處看了看,說道:“這個房間你使用了多長時間了?”

邢偉岩說:“換到這個地方來有兩三年了。”

薛家良說:“這樣,我給周千打電話,讓他找個地方。”

邢偉岩立刻明白了薛家良的用意,說道:“也好,那我就叫出租車,咱們都不開車了。”

薛家良點點頭,他便給周千打了一個電話。

周千不知道還有邢偉岩,就說:“那我去接您,咱們去茨陽找個地方談吧。”

薛家良說:“不用,我打出租車,你先去找房間,然後告訴我地址。”

這個時候,邢偉岩就撥了一個電話,等薛家良和邢偉岩出來後,一輛出租車已經停在樓下。

他們上了車,這輛車直接從後門開走了。

半路上,接到周千打來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到了茨陽一個部隊內部招待所了。

茨陽和博陽本來就一河之隔,兩個縣城距離也不遠,薛家良和邢偉岩很快就到了。

周千打開門,冷不丁看見邢偉岩也來了,他就是一怔。

他瞬間傳遞出的懷疑眼神被薛家良看在了眼裏。

三個人坐下,沒有寒暄,沒有鋪墊,薛家良開門見山:“周局長,我和偉岩縣長統一了思想,大致有了方案,跟你匯報一下,你聽聽,然後再做補充。”

周千怔了一下,點點頭,仍然沒有說話,顯然,邢偉岩跟大成的關係,還是讓他有所顧忌。

薛家良看出周千的顧慮,他舉起右拳,神情莊嚴地說道:“今天,是我們三位書記一個秘密會議,我們要共同起誓,誰都不準將今天的談話內容泄露出去,以黨性擔保。我,薛家良,向黨旗發誓,絕不泄露今天的談話內容,如有違犯,願接受黨紀處分!”

邢偉岩也舉拳宣誓:“我,邢偉岩,向黨旗發誓,絕不泄露今天的談話內容,如有違犯,願接受黨紀處分!”

周千見他們這樣,也舉拳發誓。

於是,三個人初步製定了三套方案,為什麽說是初步方案,因為形勢每天都在變化,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參加過抓捕王令經驗的薛家良,在製定方案中,顯示出超乎尋常的智慧,他把細節都想到了,這一點令周千都佩服。

邢偉岩就不用說了,他確確實實感到了跟薛家良的差距,薛家良來到博陽後,一直對大成敬而遠之,表麵上看風平浪靜,原來他掌握的大成的內幕不比邢偉岩少,他一刻都沒放鬆過對大成的注意,這一點令邢偉岩十分佩服。

三個人一直研究到天亮。

薛家良直起身,看著周千說道:“周局啊,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真正落實到行動中,還希望你跟據現場局勢靈活掌握。”

周千撓了撓頭發說:“到時我會及時向您請示。”

薛家良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他說著,拉開房間的窗簾,打開窗子,立刻,晨曦清潔涼爽的空氣吹了進來。

周千這時說道:“薛市長,您回來還有誰知道?”

薛家良一怔,立刻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說道:“不瞞你們說,之前就偉岩知道,之後就是你知道,我司機都不知道。”

邢偉岩說:“您回來的事,我誰也沒跟說。”

周千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太好了。”

邢偉岩問道:“周局是不是……”

周千說:“既然我們眾誌成城,那就要盡可能地做到萬無一失,不要讓對方察覺到什麽,薛市長,您最好今天還回去,不要被第三人知道你回來了。”

薛家良笑了,他很欣賞周千的警惕,說道:“就為這個,連兒子都不讓我看一眼?”

周千有些為難,說道:“您最好別看,因為邢家孫子的婚禮在即,他們也很小心,我聽說老邢已經給家族成員開過會,不要讓他們這段時間惹是生非,所以我們最好也不要打草驚蛇。”

薛家良看了看表,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連早點都不吃了,直接送我到火車站吧。”

薛家良當天沒有返校,中途他下了火車,打車到了省城,他來到龔法成家,正趕上卜月梅一個人在吃中午飯。

卜月梅見到他的那一刻,吃驚地說道:“家良,你不在黨校上課,怎麽悄無聲息地來了?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

薛家良四處看了看,說道:“我來見領導,有重要事情跟他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