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看著王晶,點點頭,說道:“是的。”

“你還沒結婚?”王晶繼續問道。

麵對王晶率直的問話,薛家良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他。

班主任說:“人家小薛目前還是未婚。”

“是這樣啊——”王晶說著,就上下打量著他。

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漂亮姑娘上下左右地打量著,薛家良渾身不自在,就沒好氣地說道:“沒結婚就這麽奇怪嗎?”

王晶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過分,說道:“不奇怪,在這個城市裏,三四十歲沒結婚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一點都不奇怪。”

這時,班裏年紀最大的一個學員走了過來,他大大咧咧地說道:“沒結婚的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不像我,當年高考落榜後,我娘說,你耽誤了上大學,就別再耽誤我抱孫子了,趕緊結婚吧。我當時一想,我娘說得對,一個理想破滅了,另一個理想又在召喚我,結婚生子是最容易的事了,比考大學容易多了,於是,我畢業當年就結了婚,第二年就有了我兒子,兒子給我帶來了好運,第二天我就考上了大學,我是我們係唯一一個學生爸爸,如今我兒子都快大學畢業娶妻生子了。”

大家都被韓同學逗笑了。

笑過之後,組織員這才大聲宣布:“今天晚上沒有討論學習的任務,王晶同學在校外聚賢樓請客,讓我代為通知大家,她就不一一請大家了,能參加的同學盡量去,不能參加的同學也不用刻意說明。另外,我強調幾句,盡管學校有紀律,但大家都是本單位的領導幹部,所以在外吃飯喝酒,要注意黨校學員的形象,不要在公眾場合大聲喧嘩,更不要酗酒,不要出洋相,一旦被紀律督察組發現,別說我,誰都救不了你們,還有,外麵的老板和服務員都是咱們學校的監督員,這個你們一定要注意,還有一點,必須按時返校。”

有人問道:“你不去嗎?”

班主任說:“我跟小薛一樣,晚上有約。”

在回宿舍的路上,巴桑追上了薛家良。他說:“薛,等等我。”

薛家良回過頭,問道:“你怎麽不去參加聚會?”

巴桑說:“我身體還在調養中,不宜飲酒。”

薛家良看了一眼這位麵相憨厚的少數民族幹部,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就點點頭,走進自己宿舍。

薛家良放下課本,打開衣櫥,拿出幹淨的襯衣和褲子,準備一會洗完澡後換上。

這時,桌上的手機傳來了震動聲,他一個大步跳了過去,抓過手機,趕忙接通電話,說道:“公然,你那邊忙得怎麽樣了?”

公然說道:“老薛,對不起,不能去找你了,白姨打來電話,卜姨她出現了點狀況,已經送醫院了,我已經是回去的路上了。”

“哦,好好好,我沒有問題,但是你千萬別急,既然人已經送進了醫院,萬事有大夫,路上千萬小心。”

“明白。”

“你爸爸是不是回去開常委會去了?”

“是的,我一直聯係不上他,所以我要馬上要回去,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薛家良知道,龔法成有可能是坐飛機回去的,就說:“他開常委會肯定是要關機的,你可以給他秘書或者馮春打電話,再找不到還可以給辦公廳打,如果出現意外,必須要讓他知道。”

公然說:“我沒敢打,爸爸不願意別人過早知道這件事。”

薛家良知道龔法成是不好意思,就說:“無論如何你都要冷靜,路上注意安全,聽我話,好嗎?”

公然心裏一熱,她“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薛家良又將衣服放了回去,盡管他很失望,但卻理解公然。公然對卜月梅這個孩子很上心,又聯係不到她爸爸,所以才決定回去。她做得對,他們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但萬一卜月梅出點差錯,有可能就是終生遺憾。

薛家良開門出去,他向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他發現,食堂裏,仍然有十多個人沒去參加聚會,這裏的人千差萬別,王晶剛到,跟大家也不熟悉,她請客,也可能是別人不好意思去吃吧。

他拿起餐盤,開始挑揀食物。然後托著餐盤,來到巴桑跟前。

巴桑一見,奇怪地問道:“你沒去約會?”

“臨時有變,取消了。”

“那你就去跟他們聚會吧?”

薛家良看著他說道:“你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宜飲酒,我是酒量有限,去的話,就要喝酒,想想還是算了吧。”

巴桑看了看四周其他人,就神秘地說:“你是一直未婚還是結了又離了?”

薛家良邊吃邊說:“班主任怎麽說來著,他說我是未婚,如果我結了又離了,簡曆上就應該寫‘離異’二字。”

巴桑笑了,說道:“薛,你真幽默。”他說著,湊到他跟前,小聲說道:“如果王晶看上了你,你怎麽辦?”

薛家良不以為然地說道:“不可能。”

“我聽人們下課議論她著,說她的確沒有結婚。”

薛家良看著巴桑,麵無表情地說道:“她愛結不結,跟我沒有關係,我有女朋友。”

“但是她有辦法讓你喜歡她。”

薛家良在嗓子眼嘀咕了一句:“做她千年蛇妖夢吧。”

“什麽?什麽夢?”

如果沒有龔法成的囑咐,薛家良極有可能就信口開河了,但此時他看著巴桑,故意驚奇地說道:“是不是你看上了她,要不老弟給你幫個忙?”

巴桑臉騰地紅了,不,應該是紫,他的臉本來就有著與內地人不一樣的膚色。“好心沒好報。”

薛家良收住笑,小聲說道:“這種話,我希望你是最後一次說,以後聽見別人,你能解釋就解釋,不能解釋你轉頭就走,我這樣說不是說王晶不好,是我有女朋友,明白嗎?”

巴桑點點頭。

吃過飯,薛家良和巴桑在校園漫步,隨著身體的逐漸恢複,巴桑也顯出熱情開朗健談的一麵,他給薛家良講著他們當地的婚戀習俗,也講了他自己的故事,雖說他和妻子相識在大學校園,但結婚的時候,完全是按照當地習俗辦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