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將來會是了?”龔法成疼愛般地看著女兒。

公然說:“大款談不上,目前經濟狀況很好,又有一家雜誌請我當兼職編輯,您知道除去攝影,我沒有花錢的愛好,現在我的差旅費報銷額度又提高了一個檔次,我幾乎花不到自己的錢了,所以就想再鞭策一下自己,想提前買個房子,以備你們老時需用。”

龔法成感覺女兒說得很保守,就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應該輕輕鬆鬆地生活,快快樂樂地從事你的藝術愛好,而且將來你是要成家立業的,我們就是買房也不想跟你做鄰居,你住的那個小區離市中心有點遠,將來不方便,再說,這買房子是大事,你也要給我們時間琢磨琢磨,權衡權衡,你說是不是?”

爸爸說的公然沒有反駁的理由,她點點頭說:“今天的事,本來是趕巧了,如果真決定要買,我肯定會征求你們的意見的,既然如此,買房的事你們就自己考慮吧,我不操心了,需要我湊錢就通知我。”

“嗬嗬,你的錢是辦嫁妝的錢,不能動。”

“你們把錢都給我買車買房了,怎麽不能動?”

龔法成一見女兒要認真,就趕緊說道:“好好好,真需要的時候再說。”

等龔法成和公然下來的時候,卜月梅正坐在餐廳的桌子旁發呆。

龔法成說:“你發什麽呆。”

卜月梅紅著眼圈說:“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悲秋了……”

公然知道是自己勾起了卜月梅對未來的傷感,她說:“應該是悲春,現在是春天。”

龔法成悶悶地說:“她比你過得快,早到秋了。來來來,包餃子,好好的一頓飯,被你們兩個弄得悲悲戚戚的……”

薛家良原以為自己是最早來報道的學員,沒想到,還有有幾位邊遠省份的學員已經到了,一位西陲學員提前兩天到的,原因是為了提前兩天適應內地的氣候,大部分從西陲來的學員,都會得一種常見的病,那就是富氧症。

晚上在食堂,薛家良和幾位早到的學員互相認識後,他便回到了宿舍。

這是一間不太寬敞的單人宿舍,一個上下鋪,一張老式寫字台,一盞台燈,一個內嵌式衣櫃,陳設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卻幹淨整潔,走廊裏有公共衛生間。

薛家良是第一次來這裏學習,之前對這裏的神秘感並未因為身臨其境而消失,從窗戶望出去,前麵一個幽靜的紅色小樓,是省部級學員的宿舍,住在那裏宿舍的都是省部級幹部。

盡管沒有正式開學,但住宿須知和學習期間的一切規章製度,早已在他進門的那一刻起就端端正正地擺在桌上了。

製度要求的很嚴,項目也很多,包括作息時間、請銷假製度等等,他躺在宿舍的床上,回複了邢偉岩、朱力和羅銳等幾個人的信息後,稍事休息便起來,找到網線接口,打開電腦。

他沒有采納邢偉岩的建議,讓劉三回去了,他讓劉三回去有自己的目的,一是劉三在某些方麵可以成為羅銳的助手,另一方麵,他也能及時傳遞給他好多信息,再有,劉三能代替自己照顧陽陽。

他將一個u盤插入電腦,聽朱力介紹,來這裏學習的地廳級領導幹部,都有互相授課的任務,據說安平市一個常務副市長來這裏學習的時候,就沒有做好準備,課講得很一般。

由於沒有學習任務,薛家良就開始瀏覽跟自己所學專業領域裏有關的一些新聞和動態。

這時,劉三打電話來了,他告訴薛家良,天太晚了,準備在半路住宿,第二天再往回趕。

在劉三頭走的時候,薛家良就囑咐他,讓他在半路住一宿,劉三仗著自己年輕精力充沛,認為可以連夜趕回去,到底是太累了。

但是劉三沒有告訴他,他回來的時候,是從另一條路回來的,劉三想肯定以後會往返這兩條路接送薛家良的,就想熟悉一下道路情況,不想,他看見高速路一個路牌,下一個出口是省城,於是他便下路,駛往通向省城的方向。

想起來時半路上薛家良和公然的通話,他便在快到市裏的時候,給公然打了一個電話。

公然得知劉三送薛家良回來,就邀請他來家裏住,還說晚上包的餃子,他們剛吃完,讓他來家裏吃餃子,她馬上下樓給他煎餃子。

劉三說什麽都不來,公然知道他懼怕爸爸,就說:“那好吧,你就來我家附近四海賓館來住吧,正好我找你有事。”

等劉三來到賓館的時候,公然已經給他開好房間點好飯菜在等他。

劉三看見這些飯菜後,餓得顧不上說話,端起飯碗,把菜往碗裏一扒拉,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公然就像大姐姐一般地看著他吃,在旁邊一再提醒:“吃慢點,吃慢點,著什麽急,又沒人催你。”

劉三一邊吃一邊看著公然咧嘴笑,不知道說什麽好。

公然給他舀了一碗湯,放在他麵前,說道:“喝口湯,別噎著,看把你餓得,薛家良怎麽不讓吃了飯再回來?”

劉三喝了一口湯,咽下嘴裏的飯,說:“我送他進去後就出來了,那時候還不到吃飯的點。”

“你晚上住在省城他知道嗎?”

“我打電話了,不過沒告訴他住在哪兒了。”

“為什麽?”

劉三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不為什麽。”

“他也沒問你住哪兒了?”

“我跟他說完就掛了電話,他可能怕影響我開車,就沒再問。”

“這個薛家良,太不關心你了,他這個老大是怎麽當的,回頭我要批評批評他。”

“姐,這你就冤枉他了,他現在除去工作,生活中就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陽陽。”

“我不信,他就沒有別人需要關心了?”

劉三說:“還真沒有,對了姐,我來也想跟你說一件事,薛叔叔這邊誰都沒有,他心裏隻有你。”

公然一聽,來了興趣:“噢,他心裏有誰沒誰你一個小屁孩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