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摟過公然的脖子,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然姐,你會更幸福,你的真命天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公然一怔,小聲問道:“誰?”

芳芳笑而不答。

公然忽然明白芳芳指的是誰了,她捏了下芳芳圓潤的小臉蛋,說道:“不許亂說。”

芳芳再次摟過公然的脖子,說道:“姐,放心,我決不會亂說。”

這晚,幾個年輕人玩得很開心,白瑞德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薛家良悄悄跟了出去,就聽白瑞德說道:“我們在外麵唱歌呢,今天是公然的生日,老薛也回來了。對,就是今天,我請大家出來唱歌,你親自向她問候吧,我不當傳話筒,可以,給她發短信吧……”

“是茅苗嗎?”薛家良走近問道。

白瑞德說:“是的。”

“我跟茅苗說兩句。”

白瑞德就將電話給了薛家良。

薛家良接過電話後說道:“苗苗,你好,我是你薛大哥。”

茅苗說:“薛大哥好,好長時間不見你了。”

“是啊,你這總局領導也不去博陽視察視察,我可是隨時歡迎你來呀。”

茅苗說:“等我們的課題做完,我就去。”

“好的,今天公然過生日,我們大家出來鬧會兒,可惜沒有你。”

茅苗說:“我最近周末總是加班,好幾個星期不回去看媽媽和爸爸了。”

“好的,有機會來博陽,你跟德子繼續聊吧。”

薛家良把電話重新給了白瑞德,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跟茅苗通話,是為了證明白瑞德不是單獨跟公然在一起,還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他說不清楚,一轉身,回到了房間。

公然和芳芳正在咬耳朵,大多時候都是公然笑著聽,芳芳吧嗒著小嘴說個不停,估計是在說有關女孩子的話題。

鄭清和小馮在唱《天堂》,見他進來了,小馮便將話筒遞給薛家良。

薛家良擺擺手,說道:“我不會唱這個,你唱你的。”

芳芳見薛家良進來了,就不再跟公然說話,她站起身,為哥哥和戀人伴舞,薛家良看得出,芳芳跳得是蒙古舞。

下一曲是白瑞德點的張學友的名曲《祝福》。

“朋友我永遠祝福你,不要問、不要說,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一刻,偎著燭光讓我們靜靜地度過,莫揮手,莫回頭,當我唱起這首歌……”

薛家良專注地看著歌詞,體會著白瑞德此時的心境。

這是芳芳湊了過來,說道:“請公然姐跳舞。”

薛家良看了一眼公然,就見公然也在專注地聽歌。

薛家良站起來,走到公然跟前,很紳士地衝她彎腰、伸手。

公然看著薛家良,沉默一兩秒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裏,兩個人滑進中間的空場。

芳芳跟哥哥鄭清也舞了起來。

“今朝一別各西東,冷和熱,點點滴滴在心頭,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伴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聽到這裏,公然的眼裏閃出了瑩瑩的淚光。

在薛家良的印象中,公然很少動感情,更很少有傷感的時候,她永遠都是風輕雲淡、瀟灑自然的樣子,看來,公然對白瑞德還是有感情的。

他湊到她耳邊,說道:“是不是聽動情了?”

公然聽他這麽說,就將頭靠在他的肩窩處,沒有回答。

這一晚,他們玩得很開心,很晚才回去。

白瑞德執意讓薛家良和劉三住在他家,他就一個人,也好跟薛家良聊聊天。

薛家良同意了,他們重新回到省委家屬院。

天還不亮,薛家良就被電話震醒。他一看是婁朝暉打來的電話,心想這麽早婁朝暉一定有事。

他急忙坐起來,接通了電話。

“朝暉,這麽早有事嗎?”

“是啊,薛哥,老主任去世了。”

“啊?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我本想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但想到你有失眠症,就沒給你打,想早上告訴你也不晚。”

“什麽毛病?”

“跟他家老大著點急,心梗,昏迷了三天,昨天晚上去世的。”

又是心梗,要命的病。

薛家良問道:“什麽時候出殯?”

“按照咱們這個地方的習俗,小三天,後天上午出殯。哥,你能回來嗎?”

“能。”薛家良口氣很堅決。

婁朝暉說:“好,我們等著你。”

薛家良掛了電話,如果從省城直接回平水,可以節約時間,但是有一點,陽陽又要何嫂多帶兩天了。

起床後,薛家良洗漱完畢,就悄悄出了門,他知道龔法成有晨練的習慣,他來到龔法成家的院門口,他伸手滑開柵欄門,就見他家客廳的窗簾已經全部拉開,窗子也打開通風。

他推了下門,才知道門已經打開,便走進客廳,換上自己昨天帶來的布鞋,便上了三樓。

公然的房門緊閉,昨天晚上她很開心,跟白瑞德交談也很自然、正常,完全看不出她失戀於白瑞德。

他經過練功房,來到樓頂上的一個小露台,果然,看見龔法成在演練他那一成不變的軍體拳。

看見薛家良,龔法成說道:“這麽早?”

薛家良說:“被電話吵醒了,睡不著,就過來了。”

龔法成收式,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走兩趟?是不是都忘幹淨了?”

薛家良說:“忘倒沒忘,就是不經常練了,心不靜,早晨起來有時跑跑步。”

龔法成坐在一個石凳上說:“你那裏有跑步的空間和場地,我隻能在這幾平米的空間練練拳了。”

薛家良擺好架勢,也走了幾趟拳,龔法成明顯看出他內心的急躁,說道:“你心裏是不是有事?”

薛家良收式後,也坐下,說道:“事很多,雜亂無章。”

龔法成說:“我聽說你下去後工作開展得很不錯,市委市政府對你評價很高。”

薛家良說:“那是表麵,隻有我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麽沒譜。”

龔法成說:“工作有急有緩,事情有輕有重,該抓的事情再多,也有輕重緩急,有什麽沒譜的?”

“是這樣,我下周就去中央的黨校學習,為期三個月。”

龔法成看著他說:“這個我已經知道,那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