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聽薛家良這麽說,就皺起雙眉:“老薛,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想說,從始至終,你都希望我和公然能走到一起,也沒少為我們付出,甚至為我出謀劃策,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們好,但是老薛,隨著年齡和閱曆的增長,我發現我們真的很難走到一塊,就是茅苗不出現,也會有別人出現。我不是說公然不好,她在任何人眼裏都是無可挑剔的,都是完美無瑕的,但是我能力有限,無法給她最好的,更不想讓她委曲求全……”

“你怎麽不能給她最好的,什麽才是最好的?”薛家良追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就是感覺我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那個人,她是我的初戀,是我的少年戀人,我愛她,不想讓她受委屈。”

“這是公然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主觀臆想的?”薛家良再次追問道。

“她從來不跟我交流這方麵的事情,我不是臆想,是感覺,戀人之間的感覺是最奇妙也是最準確的。”

薛家良看著他,說道:“你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吧。”

白瑞德看著他,半晌才說道:“也有這麽一點吧。”

“所以,你剛才所有的話都是借口。”

白瑞德急了:“你不能這麽黑我,我們的事,你是了解的,她就是冷美人,甚至你還曾經同情過我,怎麽能說我說的都是借口?”

薛家良緊盯著他說道:“我沒有黑你,凡事從自身找原因,現在的公然,跟二十年前的公然還是一個人,現在是冷美人,難道以前不是嗎?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茅苗是省委第一書記的女兒,而公然隻是一個紀委書記的女兒?”

白瑞德更急了,他挺起胸膛,說道:“我曾懷德是那樣的人嗎?是,我是胸無大誌,甚至作為男人還有些懦弱,但我不勢利眼,權力對我來說還真不如當初一單生意有吸引力,我之所以回歸,一方麵是因為父母和家庭關係,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喜好的關係。從我第一次要求去專案組找你,我就發現,我已經深深喜歡上這個工作了,喜歡抓貪官,甚至抓得上癮……讓我上癮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紀委就是個鍛煉人的地方,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整天麵對的都是貪官,是高智商的人,需要跟他們鬥智鬥勇,我覺得我很長見識!”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原來老爺子對我的那一套說教,在我們的工作中變成了現實,這個工作,也拉近了我跟老爺子的距離,也讓我理解了他們麵對親人違法違紀問題時所做的選擇……由於共同的人生經曆,共同的人生痛苦,讓我和公然選擇了彼此,那個時候,我心目中的妻子,就應該是公然那樣的人,清高、聖潔,不諳世事,不染俗塵,麵對誘惑,不會動心,更不會像我們的母親那樣犯錯!但是老薛,當你整天麵對這樣一個冷美人時,你也會乏味的……”

“住嘴,我剛才說的話你忘了嗎?再次警告你,不許說公然一個‘不’字,否則我馬上起立走人!”

“sorr,我忘了。”

薛家良緩和了語氣說道:“德子,你沒忘,人都有這個劣性,喜歡把過錯往別人身上推,以求自己良心的安寧,我不希望你也這樣,分手就分手,誰也沒權力栓住你,但不要說公然的不是,一句都不要說,不光是在我麵前,在任何人麵前都不能夠,不然我瞧不起你!”

白瑞德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沒再說什麽。

薛家良又說:“還記得我以前是怎麽說你的嗎?公然是大家公認的冷美人,就是這樣一種冷,才保持了她做女人的本色,才使得她高貴、純粹、與眾不同。如果你偏要說他冷,那我隻好說你無能,是你開發的不夠。”

白瑞德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薛家良繼續說:“公然有血有肉,她也有小女人情懷,也有悲天憫人的高尚心靈,不然她就不會冒死救助一對鳥兒,更不會幫助素昧平生的小偷,這都是我親眼所見,也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我們不了解她的地方又有多少?所以,你不了解公然,才說她冷,沒有女人的溫柔,我恰恰認為這是她尊重自己,尊重你才該有的態度。我跟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你有權選擇自己的愛人,但是你沒權力指責公然的不是,尤其是在我麵前。”

白瑞德點點頭。

薛家良又說:“想想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在你的描繪中,我的腦海裏總是出現一幅畫麵,在天地山水之間,一對情侶俠影,遨遊漫步……就像一個童話故事,讓人聯想起許多美好的詞句和美好的畫麵……所以,跟誰都不要說褻瀆公然的話,那樣也褻瀆了你自己,褻瀆了你們曾經的感情。”

白瑞德說:“老薛,我在你眼裏有這麽不堪嗎?我有說過褻瀆她的話嗎?即便我們做不成戀人,做不成夫妻,公然在我心裏仍然是純潔幹淨的,我提出分手,不是因為她不好,是我駕馭不了這份感情,不然我也不會跟她談了十多年的戀愛。即使我們沒有男女感情了,但還有親情,我相信,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仍然是彼此最信賴的人,也是最值得依靠的人,我剛才想跟你說的那些,無法就是男人心底最真實的感受而已,是最人性的東西,即便我不說,也是客觀存在的,甚至你也是了解的。”

“那也不能說,你不說,就沒有傷害,無論你心裏怎麽想,就是不能說!記住我的話,否則我瞧不起你!”

白瑞德注視著他,沉沉地說道:“看來我剛才說對了,我的確辜負了你。”

“怎麽講?”

“你壓製住自己的感情,對公然無動於衷,真心希望我們好,所以,我才說我辜負了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薛家良瞪大眼睛看著他。

白瑞德也看著他,問道:“你能說你沒有喜歡過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