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兒很快就進來了,他看見白瑞德和鄭清後,非常高興,親熱地叫了兩聲“哥”,就站到一邊去了。

薛家良說:“傻站著幹嘛,給你兩個哥哥倒水呀?”

劉三兒說:“他們杯裏有水。”

“嘿,有水你就不倒了?”

劉三兒說:“我怕好不容易涼了,我再倒上,他們反而喝不成了。”

白瑞德說:“對對對,三兒說得對,別跟某些人學那虛偽的一套。本來我們就夠渴的了,總是倒熱水,就喝不成了。”

薛家良笑了,他看著羅銳。

羅銳說:“一會去哪個飯店?”

薛家良說:“稍等,我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你們想吃小吃什麽的嗎?這裏有個老湯羊肉非常不錯,吃著又暖和又舒服還省錢。”

白瑞德說:“您饒了我吧,我們奔襲好幾百裏地來找你吃飯,你就給我們小吃,不吃,我要吃大餐。這幾天我們竟在街邊吃了小吃了,早就吃膩了。”

薛家良“哈哈”大笑,說道:“就知道你得矯情,我故意多了這麽一句話。羅秘書,去吧,就在招待所,別聲張,我們想享受一下三兄弟的私人時間。”

羅銳說:“好,我明白。”

羅銳的話音剛落,白瑞德就說道:“我不去招待所,政府招待所都是一個味道,我最膩這個味兒了。”

薛家良笑了,說道:“那就讓羅秘書看著安排吧。”

羅銳說:“那就去通訊團的內部餐廳吧。”

薛家良立刻說道:“好,這個餐廳好,主打川菜,非常地道,隻是小白,你能行嗎?”

白瑞德從前一點辣的都不能吃,他一聽薛家良這樣說,就“哼”了一聲:“我堂堂一個大老爺們,還對付不了川菜嗎?別忘了,我也是熱血男兒,而且你也知道,我正在逐步接受川菜,隻怕你們那個餐廳辣得不夠味兒呢?”

羅銳說道:“也有不辣的。”

“不,都要辣的。”白瑞德糾正道。

薛家良看著羅銳,說:“你和三兒提前去安排吧,我坐白主任的車。”

劉三兒和羅銳走了出去。

白瑞德看著羅銳的背影,說道:“你這個秘書挺機靈。”

“何以見得?”

“從他目光中我就感覺到了。”

薛家良說:“機靈好,總比傻笨強吧。”

“機靈是好,別過度就行。”白瑞德說道。

鄭清說:“薛哥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什麽樣的人到了他手裏都能變好。”

白瑞德看著鄭清說道:“看你這馬屁拍的,我聽了都舒服。”

“哈哈。”薛家良笑著問道:“你們這次出去了幾天?”

白瑞德說:“整九天。”

鄭清說:“你回省城那天我們就出來了。”

白瑞德說:“老薛,你不夠意思,你回來怎不提前跟我們打招呼?”

薛家良說:“你就別虛偽了,我打招呼你們就能不出差了嗎?”

“也是。”

薛家良說:“咱們先去飯店吧,邊吃邊聊。今天晚上你們哥倆別走了,好好跟我聊聊吧,我上次回去,誰都沒看見,這個慘呀?”

“怎麽會?你沒見到龔老爺子,卜姐,還有公然?”白瑞德問道。

薛家良說:“我當然見到了,不然我幹嘛回去?我讓你們吃老湯羊肉,你不吃,上次公然可是吃美了。”

“公然來著?”白瑞德問道。

薛家良說:“是啊,她把劉三給我送來了,多虧她來了,我還真沒時間回去,而且,身邊沒個自己人,也不方便。”

“她是什麽時候來的?”白瑞德又問。

薛家良暗暗後悔告訴他公然來過,但不告訴,將來他知道反而不好,就硬著頭皮說:“他們來的那天是周六,我請他們吃完羊湯泡饃後,她都沒顧上休息就急急忙忙回去了。我閑著也沒事,就和劉三一起去送她,我們到家後,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給小鄭打電話,小鄭關機,就連卜姐都不知道你們幹嘛去了。”

白瑞德說:“我們淩晨四點突然被叫起,六點多就走了,你知道咱們的紀律,我連公然都顧不上,就秘密出發了。我剛才在路上,聽你們倆打電話,才知道你回來過。”

薛家良說:“是啊,你們倆我誰都沒見著,連謝書記都沒見著,給芳芳發了一條信息,芳芳跟我說她哥哥出差了,我才知道你們執行任務去了,就灰溜溜地又回來了。”

白瑞德站了起來,說道:“知道您老想我們,這不,我們解除警報後,連家都顧不上回,連飯都顧不上吃,直接就奔你來了。”

薛家良說:“好,咱們先去吃飯!”

薛家良開著白瑞德的車,直奔羅銳說的那個通訊團內部餐廳。說是部隊的內部餐廳,也對外經營,隻是不公開而已。

羅銳給他們安排好飯菜和酒後,就跟劉三單獨在別的房間裏用餐。

羅銳對這個劉三很感興趣,且不說薛家良將他從老家帶出來當司機,就憑他還認識今天這兩個人,就可以判定,劉三應該很了解薛家良,並且關係很近,他就有意無意地問劉三話。

“劉師傅,你有大號嗎?”

劉三搖搖頭,說道:“劉三就是我的大號。”

“真的?”

“那還有假?”

“你薛叔叔為什麽不給你起一個更好點的名字?”

劉三說:“這個就很好了,我們老家有個跟我一塊出生的,結果你猜他叫什麽?”

“叫什麽?”

“叫十三崽。”

“十三崽?”

“是的,他出生那天,正好他家老母豬生了十二頭小豬,他奶奶樂得合不攏嘴,說加上他,就是十三個小崽,就跟他叫十三崽,上學的時候我都沒改名字,俺村有個講究,胡亂起的名字,孩子好拉扯。”

羅銳感覺這個劉三很鬼,他進一步問道:“今天來的那兩個人你認識?”

劉三說:“那怎麽不認識,是薛叔叔從前的同事。”

“哪個單位的同事?”

劉三在心裏很煩羅銳問東問西的,他想起公然囑咐他的話,凡是對書記私人問題感興趣的人,心都沒長正,你都要防備,什麽都不能透漏,不管大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