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快走到前麵辦公大樓的後門是,程忠迎頭走了過來,。

他的手裏拎著兩份涼皮,看見薛家良後說道:“家良,你嫂子做的涼皮,讓我給你帶了一份。”

薛家良笑了,說道:“正好我還沒吃飯,最愛吃小潔做的涼皮了。”

程忠一聽,就把手縮了回來,生氣地說道:“我說過你多少遍了,別小潔小潔的叫,要叫嫂子,小潔是你叫的嗎?”

薛家良嬉皮笑臉地說道:“我錯了,要叫嫂子,小嫂子。”

程忠笑了,將涼皮遞給他。

薛家良回到辦公室,吃完了程忠帶給他的涼皮,就到了縣長侯明的辦公室。

侯明正在收拾東西,他告訴薛家良,馬上要去市裏開會,明天要去省委黨校學習,時間大概兩周。

侯明又交代給他幾件事,最後又囑咐他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排查一切隱患,絕不能再發生任何安全事故。”

薛家良保證說:“您放心,有關安全方麵的事不會再發生。我們幾個人實行的都是人盯人、人盯事的策略,保證不會再發生大的事故了。”

侯明嚴肅地說道:“小的也不行。”

薛家良笑了,說:“砸個腳、破個皮還是時有發生的。”

侯明說:“一定要嚴把進貨關,要層層檢驗,不合格的建築材料絕不能用,誰的關係也不行。”

薛家良說:“也許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不好打交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領導為這個找我,他們不願觸我這個黴頭。”

侯明邊往外走邊說:“這點你還真說對了,我就親耳聽到過這種議論。”

他忽然又說:“李主任還沒來嗎?昨天下午他給我打電話說處理點私事,怎麽現在還沒來?”

薛家良沒吭聲,因為他沒有看見李克群的必要,另外,似乎李克群也在有意避開他。

送走侯明後,薛家良回到辦公室,他沒有馬上回工地,而是回到自己辦公室,開始處理侯明頭走時交代的幾件事。

他重新複出後,大多時候都是他直接下到有關單位,現場辦公。很少召集人到單位會議室開會,即使涉及到多個部門的工作,他也會把會議安排到其中一個單位開會。他之所以這樣,就是不想像過去那麽高調做事。

經曆了這麽多,他沒有理由不低調。

一連兩天,他都因為工作留在縣裏。

這天晚上,他回到賓館後,就給侯明的秘書俞同打了個電話,得知縣長晚上正在參加黨校學員班的聯誼活動,他就向俞同簡單介紹了一下縣長給他布置的工作完成情況,讓他方便的時候匯報給縣長。

第二天,薛家良來到機關,他本想讓李克群派輛車將自己送回去,但李克群沒在辦公室,隻有張勇在給他拖地。

他回來有兩三天了,很奇怪居然沒看見李克群。他懶得搭理張勇,來到樓下院子裏,希望能看到可以搭乘的車輛。他轉了一圈,也沒看見一輛這樣的車。

這時,就看見程忠開著那輛老舊的212進來了。

他探出車窗,問道:“家良,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有沒有回楓樹灣的順路車。”

“你的車呢?”

“我是搭車回來的。”

薛家良沒告訴他自己是跟宋鴿一塊回來的。

“今天沒會,又都在防汛,估計下邊來辦事的人不多。你跟李克群要車呀?”

“他沒在,懶得打電話給他。”

“這樣,你要是不嫌棄車破,我把東西給食堂卸了,我送你。”

薛家良笑了,說道:“破什麽呀,又不是沒坐過,隻是你有時間嗎?”

“我把東西卸下後我的工作就完成了,其它的工作要看我高興做還是不高興做了。”

“哈哈,那好,我上去拿東西,一會在門口等你。”

等薛家良背著電腦包走出機關大院的時候,程忠正好也開著車出來了。

坐上車後,程忠扔給他一個袋子,說道:“這是你上次拉在我家的衣服。你嫂子已經給你洗好熨好了。”

薛家良看了看說道:“轉告嫂子,就說我謝謝她。”

連日來的陰雨天,讓空氣變得異常潮濕、悶熱。

薛家良解開兩粒扣子,說道:“這車你經常開,應該修修空調。”

程忠說:“我跟李克群說過一次,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我跟你一樣,懶得跟他去哈。對了,我聽說李克群的妹妹住院了。”

“宋鴿?什麽病?”

“不知道,我聽張勇說了那麽一句。”

薛家良這才想起,那天從楓樹灣回來的路上的遭遇,也許是在他家下車的時候她淋了雨。宋鴿本身是醫院護士,她姑姑又是醫院內科主任,有個小病不是話下。

這樣想著,他就沒往下問。但想起宋鴿的眼淚,他的心裏還是有些牽掛的。

其實,他並不討厭宋鴿這個姑娘,相反還有點喜歡她,但是想到她那個城府極深的哥哥,他就沒有跟宋鴿發展下去的興趣了,他公開跟她講的是兩人的年齡差距,其實,他心裏明鏡似的,這隻是一個借口罷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李克群,他怎麽能跟李克群做親戚?

自從媽媽去世後,他反而對自己的婚事沒有那麽緊迫了,因為再也沒有人催促他結婚了。原來為了能讓媽媽看到自己娶妻生子的那一天,他跟胡曉霞還真是認認真真地發展,隻是……

如果真如宋鴿所說,胡曉霞跟李克群好了後,他跟宋鴿就更沒有可能了,他們四人的關係也太怪異了吧。

不知宋鴿得的什麽病?盡管他沒有對宋鴿動情,但內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牽掛,尤其是她的那句“我養你”。

他想給宋鴿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看了看旁邊的程忠,算了,還是回到工地後再說吧。

程忠小心地架著車,路上,他不時地扭轉著方向盤,躲避著路上掉下來的石塊。

程忠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今年是不是雨水勤?這路兩邊的山坡,以往沒有這麽多滑坡的地方。”

薛家良看了看兩旁的山坡,說道:“和雨水勤當然有關係了。”

這時,前麵一塊飛石突然落下,滾在路中間。

程忠一個緊急刹車,才沒有撞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