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一聽,兩道眉毛就皺到了一塊,他走進來,關上了房門,又問道:“你沒刁難他吧?”

副所長說:“我……照章辦事,不叫……刁難。”

“你把什麽人拘留了?”所長這才問到關鍵問題。

副所長說:“打架的,出租車宰客,他贖的那些人是受害者,占理,但卻把對方的打壞了,也不嚴重,鼻子打流血了,我罰了他們一點小錢。”

“哦——”所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此時,魏副所長感覺出這個何許身份不一般,不然從所長到局長,都對這個人這麽看重,就說道:“所……所長,他……他們是……什麽來頭?”

所長看著他,當然不會告訴他何許是誰了,說道:“沒有來頭,我隻是擔心你有沒有違背執法程序的環節,現在上邊正在整頓咱們,一定要小心辦案,不然你、我這身警服就穿不長久了。”

魏副所長挺著腰板,說道:“這一點你放心,我一貫堅持原則,秉公辦案。”

所長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魏副所長感覺所長的神情有些不對,他便跟到門口,看著走廊裏遠去的所長,正往出掏手機,在他頭進辦公室的時候,就聽所長舉著電話說道:“喂,周局,我是雙安街道派出所……”

隨著所長房門的關閉,下麵的話他就聽不見了。

魏副所長更加狐疑,他仔細回憶了這個案子的每一個細節,找不出自己有處理不當的地方,悶聲說道:“愛幾幾,我沒有執法犯法,任憑他是什麽人物也奈何不了我!哼!”

再說幾位年輕人,從派出所出來後,茅苗顯得很興奮,她一手拉著媽媽的手,一手拉著哥哥的手,還在喋喋不休地給哥哥介紹剛才驚險的一幕。

她說了半天,不見哥哥答話,一抬頭,才見哥哥的眼睛一直向右邊看。

她扭過頭,就看見剛才搭救他們的哥哥和姐姐朝一輛吉普車走去,這輛吉普車是那位姐姐開的,她感覺她很帥,就回過頭,看著哥哥很調皮地說道:“哥,那位姐姐是不是很帥?”

茅岩由衷地說道:“是啊是啊,很帥!”

“不過我感覺那位哥哥更帥!”

茅岩收回目光,看著妹妹,用手指刮了臉,羞她。

茅苗不好意思地笑了。

何許出來後,衝白瑞德喊道:“你們的車還能坐幾個人?”

白瑞德不敢答話,他轉頭看著公然的態度。

公然衝他伸出三根指頭。

白瑞德剛要說話,就見何許已經衝著一輛馳過來的出租車招手,但這輛車沒有停下,因為有客人。

白瑞德說道:“何秘書,如果不怕擠的話,咱們就都上這輛車吧。”

何許說:“大夏天的,不方便。”

他說著,又揚起手,一輛出租車衝著他們就駛了過來。

茅苗一看,說道:“那我坐姐姐的車。”說著,她就撒開媽媽的手,向公然和白瑞德跑去。

茅岩看了看,也跟在妹妹的後麵,走了過去。到跟前後他很紳士地說道:“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也跟你們湊湊熱鬧如何?”

公然大眼睛看了他一眼,衝他微微一笑,又點了一下頭。

白瑞德似乎不大歡迎他,但還是說道:“那就上車吧。”

何許叫的那輛出租車,隻剩下苗玉嬌和他兩個人。

公然開著車跟在出租車的後麵。

茅苗在後麵就像一隻快樂的鳥兒一樣,喋喋不休地問著公然和白瑞德的各種問題。

顯然,剛走出大學校門的茅苗,對今天的遭遇膽戰心驚過後,就是難以壓抑的興奮,她不停地跟公然說著話,向公然提著各種的問題。

公然對這位小妹妹不停的提問,顯然有些疲於應答,她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聊天的人,更是個不善於聊自己的人,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我開車,你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這位白哥哥。”

茅苗說道:“哥哥似乎沒有你這樣的功夫,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多長時間練成現在這樣的?”

公然看了白瑞德一眼,說道:“問你呢?”

白瑞德看著公然,說道:“人家妹妹分明是在問你。”

公然的大眼睛就看了白瑞德一眼,白瑞德一看公然要不高興,他心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是別惹她不高興,就趕忙說道:“你這位姐姐,從六七歲就開始練了。”

茅苗一聽,沮喪地說道:“啊?那我沒希望了,我還想練練呢。”

白瑞德說:“練練還是有好處的,女孩子,出門在外,省得吃虧。”

茅苗說:“但我肯定練不到姐姐那種程度了。”

白瑞德說:“平時多壓腿,跆拳道的奧秘就在腿上,所以壓壓腿對練習跆拳道還是有好處的。”

茅岩這時說道:“那小妹應該沒有問題,她從小就練跳舞。”

公然這時說道:“那你是舞蹈專業畢業的?”

茅苗說:“沒有,我的主打專業是環境工程,業餘時間學的跳舞。”

“既然你有這麽好的舞蹈基礎,為什麽不專修舞蹈?”白瑞德問道。

茅苗說:“唉,這要問我爸和我媽,他們死活不讓我從事文藝工作,我說既然你們不喜歡文藝,為什麽從小還要培養我去學舞蹈,媽媽說,學舞蹈是為了提升女孩子的氣質,是想讓我有點藝術細胞,並不是要將舞蹈當作立業之本的。”

白瑞德一聽,不由地說道:“怎麽他們這麽相似啊?幹涉子女的手段都一樣。”

茅苗一聽,好奇心又促使她問題:“小白哥哥,你的父母也這樣嗎?”

公然扭頭看了白瑞德一眼。

白瑞德當然明白公然眼神裏的含義,他說:“不談這個,談這個會不愉快的。”

茅岩倒是很老成地笑了,他說道:“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他們希望子女按照他們的意願成長,去從事他們認為保險、安全、對子女有好處的職業,這個不足為怪,也許,我們將來也會故伎重演,這就是中國式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