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省內目前沒有專門的hiv犯人的監區,他們沒有將她帶回,而是委托當地公安部門監視居住。

回來的路上,白瑞德十分感慨,他不理解這些長相漂亮、風華正茂的女孩子為什麽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完全可以靠自己的知識和智慧改變生活,這樣不顧羞恥從事這樣的職業,終將無法在社會立足,最終害人害己。

薛家良說:“這個現象很複雜,專家都解釋不清,你就不要感慨了。”

鄭清說:“芳芳的事情出來後,我的確關注過這個群體,但那時是抱著批判的態度去觀察的,現在知道有個徐婉了,感覺這些女孩子也挺可憐的,好吃懶做、好逸惡勞等等這些詞,用在她們身上似乎不大貼切了,我相信,每個從事這種職業的女孩子,活得都不輕鬆,並且時刻和危險和疾病相伴,所以,如果完全認為她們是好吃懶做、好逸惡勞似乎又有失偏頗。”

白瑞德說:“我從沒這麽近地接觸過這個群體,不得不說,今天把我震住了。”

白瑞德表現出明顯的心情沉重。

薛家良故意說道:“是啊,你這個少爺,平時接觸到的都是那些光鮮亮麗的女演員們?何曾接觸過這些人。不過不是我說話損,現在這些女演員們,她們賣起鳳騷搞起這種交易來,連臉都不紅,唯利是圖、翻臉不認人,有時還不如徐婉們,倒是徐婉們明碼標價,有時比她們還單純。”

白瑞德說:“這麽說,你接觸過這些人?”

薛家良說:“你不要發揮想象力,我也是根據一些現象發表了一下個人觀點,不負責。”

他們從徐婉又說到了田琳,田琳,不但能自食其力,還能為社會帶來一定的效益,她有知識,有能力,這樣的女人,居然也依附在石輝身上,就不再是好逸惡勞所能解釋的了。

白瑞德說:“相比較,還是我那個倔小姐省心。”

薛家良看了一眼,說道:“你那個倔小姐根本不能跟這些人去比較。”

白瑞德看了看薛家良,也覺得自己口誤,便不再說話了。

石輝這個案子,涉及的地區廣,麵積大,人員眾多,據不完全統計,目前涉及到各個階層的人物多達三百多人,城區看守所一時爆滿。

一時間,全城陷入恐慌中,官員們恐慌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是否還能保住,那些跟石輝有染的女人則恐慌是否染病,是否傳染給家人和孩子。

一時間,各種聲音也不絕於耳。

有人說:這樣打擊一大片,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大家都舉著胳膊去醫院化驗,甚至還有的母親抱著初生的嬰兒去hiv病毒檢驗,這樣還怎麽保持社會穩定。

還有人直指這兩年的反腐倡廉工作,說:抓貪官是好事,但是這麽大麵積地抓貪官,是不是太過了;縱觀這兩三年,經濟沒有大的起色,大大小小的貪官倒是抓了不少,超出過去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總和,在全國都能拿上冠軍了,難道其它省就沒有貪官嗎?人家怎麽就不反腐,而是大力發展經濟?

這種聲音,最近在省常委會上也多有表現,曾耕田就曾經在一次會議上,跟常務副省長和省人民代表大會主任,麵對麵地辯論過。

常委們就最近的形勢,出現了兩種意見,形成了兩種對立的觀點,每次都會爭得麵紅耳赤。

茅玉成始終都沒表態,隻是認真地傾聽各方意見。省長祁連才也沒有表態,但是兩位主官彼此都明白,對當前這場反腐運動,他們的意見是不一致的。盡管不一致,但不會表現在表麵上,那樣的話,就會在班子成員中形成兩個公開對立的陣營。

盡管如此,有些想法仍然是藏不住的,會在一些場合下暴露出自己的意見和想法的。對此,茅玉成心知肚明。

沒過幾天,在全省慶祝黨的誕辰紀念日的大會上,茅玉成就當前的形勢和工作,做了重要講話,這個講話,給正在進行的反腐倡廉工作定了調子,在全省廣大幹部中影響深遠。

他說:“現在,有這麽一種聲音,認為我們反腐抓貪官,影響了經濟發展,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人人都不敢幹事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心慌,哪些人自危,哪些人不幹事兒求自保!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割除毒瘤有什麽錯?我們純潔自身隊伍有什麽錯?我們淨化血液有什麽錯?我們的黨,走過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之所以成為不可替代的領導力量,就是因為我們不斷在修正自己,不斷地在純潔自己,這個早已經被無數事實證明過的真理,怎麽到了我們這兒,抓幾個貪官就成壞事了?就影響經濟發展了?就影響社會穩定了?如果我們的經濟是靠*、靠貪官來發展的話,那我可以代表大多數的人民說,我們不要這樣的貪官經濟!”

“就拿石輝這個案子說吧,他無視紀律和規矩,從幾頓飯、幾杯酒,收幾個小紅包、幾件小禮物,到參與經商、投資理財等他認為不觸犯法律底線的‘小節’開始,到以借為名、收大退小,以掩耳盜鈴的手段變相受賄,最終演變成名目張膽直接索賄、收受巨額賄賂。”

“他無視組織紀律,任人唯親、買官賣官,誰送的多,誰就能當官,常年不開檢委會,權力一旦失去監督,就如同出籠的老虎,沒有了組織紀律的約束,一把手就變成了橫行霸道的一霸手;他無視生活紀律,喝酒鬧酒,醜態畢露,和一些老板勾肩搭背,和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關係,生活奢靡、貪圖享樂、追求低級趣味,在他收受巨額賄賂時,在他與人推杯換盞、借酒發瘋時,在他與女人鬼混時,一個黨員的黨性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一個領導幹部的尊嚴已經被他踩在了腳下,試問,這樣的人我們不該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