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琳從不跟他們打牌,但有時為了等石輝打完牌一起吃飯,她也會站在旁邊給石輝觀戰助威。

石輝打牌還有個毛病,身邊必須有美女陪著,有時一個不行還要叫上兩個或者三個。

有一天,田琳被他叫去後,石輝看見田琳就笑了,說道:“我的女財神來了,這下我保證要贏了。”果然,他連贏三把。

旁邊一位法院副院長說:“石檢的幸運之星是女財神,我也叫一個來。”於是,半個小時後,這位法院副院長就叫來一個花枝招展、打扮暴露的女子,一看行為舉止,就知道是風塵女子。

通過一晚的接觸,田琳發現,這個女人,有著勾引男人所有的風情和技巧,石輝很快就拜倒在她的裙下了。

那幾天,石輝幾乎消失了一樣,和他關係比較密切的幾個女商人,以為是田琳把他“獨占”了,今天這個約田琳吃飯,明天那個約田琳美容,無非都是在試探田琳,知不知道石輝去哪兒了,在忙什麽。

田琳有自己的事業,在生意上,石輝幫不上她任何忙,她也沒有那麽多的關係需要石輝關照,石輝在她的生活和事業中,隻是一個嚇人的招牌而已,她對石輝投入的感情還沒有金錢多,她不會經常跟石輝見麵,更不會一連幾天跟他泡在一起。

又過了兩天,石輝終於露麵了。他失魂落魄地來到田琳的公司,進門就癱在了沙發上,麵容憔悴,目光呆滯,看見田琳就說:“我完蛋了,我完蛋了。”

田琳以為他受到上級審查,就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一問不要緊,石輝的回答,讓田琳都嚇了一跳。

原來,石輝這幾天都和那個徐婉在一起,他的魂兒,都被徐婉勾跑了。

徐婉,是凱撒會所的“服務員”,人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會勾人,她這兩年在凱撒掙得缽滿盆滿的,然而,做身體交易的女子,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哪有不中槍的。在最後一次體檢中,她被檢出hiv陽性,但是她隱瞞了自己的病情,花錢造了一張假的化驗單交了上去,後來這事敗露,徐婉被驅逐出會所。

石輝消失的這幾天,一直跟徐婉在一起,從昨天到今天他怎麽也找不到徐婉了,後來找到她的一個小姐妹,才知道了真相,石輝立馬感到自己大限到了,在外麵遊蕩了半夜,天亮才回到城裏。

這種病一旦染上,就等於宣布了死亡,在全世界號稱“死亡之神!”石輝打不起精神甚至認為自己的大限到了,一點都不奇怪。

田琳聽後,並沒有感到恐慌,她勸石輝過段時間去做個檢查。後來,石輝去外地做了檢查,在他血液裏,沒有發現這種可怕的病毒,他人又恢複了常態,該吃就吃,該賭就賭,該瓢就瓢。

講到這裏,薛家良問道:“你自己沒有去化驗一下嗎?”

聽他這麽問,田琳抬起頭,看著薛家良,盡管有些屈辱,還是說道:“我在國外生活過,比較注重在這方麵的防護,別說石輝沒有,就是有,也傳染不到我。我的真身,隻有給過我的初戀……”

田琳說到這裏,眼裏又有了淚花。

薛家良回避著她的目光,他又問了幾個別的問題,就結束了對田琳的問詢。

當田琳走出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著薛家良,說道:“別告訴我姑姑好嗎?”

薛家良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們有紀律,會保護當事人的*的。”

田琳走出之後,薛家良坐在椅子上,閉著眼,不說話。

白瑞德捅了捅他,他這才睜開眼。

謝敏和李達進來了。

白瑞德和另外一個人便出去了。

三個人核計了一番後,根據石輝和田琳提供的線索,第一次就拉出了要調查的人數達52人!

李達說:“這隻是初步調查的人數,這些人還會拉出眾多人,我們的人手恐怕不夠了。”

謝敏說:“不夠從各個處室抽。”

李達說:“哪個處室都有自己的事情,要不從下邊抽吧。”

謝敏說:“不要從下邊抽,這個案子又不是什麽棘手的案子,隻要石輝被我們拿下了,其它都好辦,就從各個處室抽吧。”

李達看著謝敏,試探著說道:“從石輝自己供出的問題看,我們完全可以移交司法機關了。”

謝敏沒表態。

李達見謝敏沒有表態,就不再說了。

謝敏也知道把案子交出去,就會減輕壓力,但是他不想草草交出去,這是他一貫的風格和作風。何況,這是他主持紀委工作碰到的第一個案子,他倒不是圖政績,他想借助這個案子,來一次全麵大練功,他要全麵對紀委這支隊伍進行一次評估,盡管有些麻煩,但卻值得。

薛家良見兩位書記都不再說話,就插了一句:“我提議,馬上給石輝做檢查。”

李達說:“已經聯係醫院了,抽血采樣的大夫馬上就到。”

謝敏說:“無論檢驗結果如何,對石輝,都要全麵隔離羈押,並且定期抽血化驗,還要單拉個黑名單,這個黑名單上所有的人都要抽血化驗。”

李達說:“我馬上去安排。”

李達走了後,謝敏看著薛家良,笑了一下,說:“薛家良,今天表現不錯。”

薛家良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說:“有個情況我沒來得及跟您匯報,我之所以想回避,是因為……她……是我的大學同學,我的初戀。”

“哦?這麽說,她就是田教授的侄女?”

“是的,她說不讓告訴田教授。”

“我知道。”謝敏點點頭,口氣很和藹地說道:“這次抽血,田琳也在其中,家裏,如果田琳有事,還請你配合一下……”

“抽我的血嗎?”薛家良問道。

謝敏點點頭。

“我已經好幾年不跟她來往了,再說,我們兩個談對象的時候,她還不認識石輝。”薛家良爭辯道。

“你說的情況我知道,這是程序,懂嗎?”

薛家良看著謝敏,盡管他表情和藹,但口氣堅決、嚴肅。

“好,我服從。”

石輝的化驗結果下午就出來了,很不幸,hiv攜帶者。

當薛家良看到那三個紅色字母時,他立刻想到了田琳,問道:“田琳的報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