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說:“不全是,我也想讓爸爸滿意,但我不會常住在家裏的,我決定貸款買房,過兩天準備去看房。”

薛家良問道:“幹嘛要買房,你爸爸住著這麽大的房子,多空?”

公然看著他,說道:“這話,也是你這個紀檢幹部說的?爸爸的房子,是公家的,是他的職務待遇,早晚有一天要退出來的,所以我要趁著年輕,買一套自己的房子。”

“不求助你爸爸嗎?”

公然說:“爸爸沒有什麽錢,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買。”

“唉,你呀,獨立的讓人心疼。”

公然說:“我倒沒覺著,隻是感覺獨立挺好的,我爸爸很開明,給了我獨立的空間,以後,他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就更應該獨立。”

薛家良感到她這話有點酸楚,就說:“你可以獨立生活,但是作為父母,會時刻關注子女的。”

“這個我倒不懷疑。”

“你買房的事,班得兒知道嗎?”

“我就是看到他買了房子,才得到的啟發。不過我這個想法還沒跟他說,我真要買,就得向他請教,他有經驗。”

薛家良說:“一個女孩子,買什麽房子,買房子,是男人的事,輪不到女人買。再說了,班得兒有房子就行了,還用你買?”

公然扭過頭,看著他,表情嚴肅:“他有房是他的,我買是我的。”

薛家良解釋道:“我是說,你們倆將來怎麽……”

“我就知道你是這麽認為的,你怎麽就知道我們倆將來就會怎麽怎麽地?”公然的大眼睛看著他。

薛家良一時不知怎麽回答好。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酒店門口,公然見他一時回答不上來,大眼睛閃了閃,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白瑞德和小馮在門口等他們。

白瑞德說:“家良,今天可是熱鬧了,老安、謝書記和侯明都來了。”

他們幾個就走了進去。

龔法成看見女兒進來了,就跟女兒說道:“小然,這幾位叔叔都認識吧?”

公然點點頭,說道:“安叔叔、謝叔叔、侯……哥好。”

曾耕田說:“怎麽叫侯哥?”

不等公然回答,侯明故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又很瀟灑地甩了一下頭發,說道:“叫哥好,說明我年輕,這麽年輕的人,她怎麽好意思叫叔叔?”

龔法成說:“年輕也是叔叔,得改。”

公然立刻說道:“侯叔叔好。”

侯明一聽,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神情,一下子就沒了,他耷拉下腦袋,說道:“你哪怕明天再叫叔叔都行,先讓我高興一天啊——”

大家被他逗笑了。

龔法成說:“沒想到今天這麽熱鬧,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看來要感謝薛家良走漏了消息。”

薛家良一聽,有點摸不著頭腦,他說道:“我……走漏什麽消息了?”

安康幾個人一聽不由得的大笑。

曾耕田跟安康耳語道:“看來,這老紀檢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安康說:“冤假錯案都是這麽來的。”

旁邊的謝敏聽了也大笑起來。

龔法成意識到了什麽,說道:“我是不是錯怪薛家良了?”

安康說:“沒錯,您還真冤枉薛家良了。”

龔法成看著安康,問道:“那你們是怎麽知道的?而且消息還這麽準確?”

安康說:“確切地說,這件事,是家良透漏的,但今天中午的事,跟他沒關係,我怕您埋怨家良,就找了一個大官核實了一下情況。”

龔法成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有人不嫌事大。”

曾耕田瞪著眼看著龔法成,說道:“你這話就不對了!今天是你新婚大喜的日子,你說你蔫了吧唧入了洞房也就算了,我們再不給你整點動靜,人家小卜該認為你人緣不咋地了。”

龔法成笑了,說道:“我說不過您,最近,你是出奇地能言善辯,嫂子,您快回來吧,他這個人,沒人管還真不行……”

曾耕田趕忙打斷龔法成的話,說道:“你幹嘛?是不是要給我下臭霧?今天不說我,隻說你,是你大喜,喜得老腰都……”

龔法成看了一眼女兒公然,就見她低垂著眼睛,擺弄著桌上的筷子,他趕忙衝曾耕田拱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

旁邊的白蘭也捅了他一下。

大家都沒少喝酒,尤其是薛家良,被安康和侯明擠兌得沒話說,隻有一杯一杯地喝酒。

薛家良早就料到今天他是喝酒的主角,誰讓他擔了媒人這個名呢。明明是龔法成的喜酒,但他們幾個卻不敢哄龔法成喝酒,隻能讓薛家良喝。

薛家良也豁出去了,來者不拒。

其實大家都沒少喝,就連不喝酒的謝敏,也連著幹了三杯,隻是幹完三杯後,他就滿臉通紅,躲到旁邊的沙發上,呼呼大睡了。

卜月梅也喝了幾杯,她的臉燦若桃花,更加好看,加之她身上所特有的那種古典美女的特質,使她顯得十分得嬌豔、美麗。

卜月梅是有點酒量的,隻是平時不露而已,今天臉紅,隻是因為這些領導們說話還是尺度大了點,尤其是曾耕田,如果不當著公然和白瑞德,指不定他說出什麽來呢。安康話說得比較委婉,不過聽了也讓人臉紅。

快結束的時候,龔法成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去結賬。

卜月梅立刻心領神會,她拿著包,悄悄退出,來到吧台結賬時,服務員卻告訴他,已經有人提前預付了飯費。

卜月梅知道,不是安康就是侯明,所以她堅持要自己付錢。

服務員死活不收。

正在爭執中,侯明過來了。

他說:“小卜,你別衝服務員嚷了,這事,是安書記安排的,連我都沒有份。”

卜月梅說:“那還行,讓法成知道他是不會同意的。”

侯明說:“別較真了,是我們三個人的心意,你放心,不會沾公家便宜的,更不會找事。”

“那怎麽行?明明是我們請客,怎麽好讓你們……”

侯明故意生氣地說道:“行了,我都說了,你就別較真了,怎麽剛跟領導生活了兩天,就變得比他還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