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卜月梅才明白,龔法成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

公然帶頭走了出來,站在紅毯的另一側,看著爸爸講電話。

薛家良和白瑞德則站在公然的兩邊,他們都沒有了對驚喜的期待,緊張地看著沙發上的龔法成。

龔法成打完電話後,才發現這三個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不等他開口,公然就問道:“爸爸,發生什麽事了?”

龔法成看著他們,說道:“沒事。”

公然看向了小馮。

小馮的臉上,早就沒有了走時的喜悅,他低下頭,看著腳底下的紅毯和蠟燭,說道:“有人要害首長。”

“啊?”公然一聽,臉立刻就慘白,她的頭就是一暈,身子搖晃了一下。

旁邊的薛家良和白瑞德立刻扶住了她。

“您——”

龔法成見女兒急成這樣,趕忙站起來,跨過紅毯,說道:“沒事,你不要著急,爸不是好好的嗎?他們就是跟我玩了個小遊戲,想給我點顏色看看,並不想要我的命,你不用擔心。”

公然搖搖頭,看著他,眼裏就有淚花在閃耀。

樓上的卜月梅也呆不住了,她剛想下樓,這時就聽龔法成轉移了話題,說道:“小然,你是不是正在搞創作,我把燈打開了,是不是破壞了你創作的氛圍,我去給你關燈。”

公然說:“爸,我沒搞創作,這紅毯,是為你鋪的。”

白瑞德一聽,兩步走到牆邊,關閉了房間的等,幾乎在同事,薛家良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音響,裏麵傳出《婚禮進行曲》的音樂。

龔法成一下子摸不著頭腦,他看著瞬間熄滅的燈光,看著兩排蠟燭一直通往樓上,不解地公然:“給我鋪紅毯幹嘛?”

白瑞德說道:“您聽出這是什麽音樂了嗎?”

龔法成說:“剛才在車上聽來著,小馮要是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了,是婚禮進行曲。”

白瑞德又充當起司儀的角色,他說:“請新郎踏上紅地毯,沿著燭光,走到樓上,走向你的新娘,她此時正在含情脈脈地等待著你……”

龔法成更懵了,他看看白瑞德,又看看女兒公然,就見公然抿著嘴偷偷笑。

他問道:“你們再搞什麽鬼?誰是新郎,誰是新娘?”

薛家良過來,扶著龔法成,說道:“您老就是新郎,請沿著燭光前進吧、前進,謎底就在樓上。”

這時,小馮將一束手捧花塞到龔法成的手上,然後退到一邊。

龔法成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激動,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麽,但又感覺太不真實了。

在白瑞德的再次催促下,他手捧著那束鮮花,半信半疑地走上了樓梯。

此時,整棟屋子沒有燈光,全是蠟燭的光,他沿著紅毯,一步一步走上樓。

到了樓上,他才發現,紅毯並沒有通向他的臥室,而是通向了他的書房,在燭光的照耀下,他推開了書房的門。

隻見書房已經變成了一個嶄新的臥室,頭戴紅花的卜月梅坐在床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沒錯,就是她。

看見龔法成進來了,卜月梅站了起來,新燙的短發,托在肩處,燭光映得她分外妖嬈、美麗。

盡管是新娘,但她卻穿了一身素淨、合體的衣著,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頭上別著的玫瑰花,是唯一的色彩,跟紅色燭光相映生輝。

龔法成這一刻全明白了,在他出去開會的這幾天,幾個人原來在給他籌辦婚禮,難怪司機小馮讓他聽了一路的婚禮進行曲,原來,他們是想給他意外驚喜。

這時,就聽樓下的白瑞德,用司儀的口氣喊道:“下一項,新郎,請擁抱你的新娘!”

龔法成笑了,他顧不上打量房間的變化,張開雙臂,說道:“來吧,我的新娘!”隨後走進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這時,又聽白瑞德在樓下喊道:“新郎,請吻你的新娘!”

龔法成一聽哈哈大笑,說道:“這項免了。”

“不能免!”這是薛家良的聲音。

卜月梅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地笑著。

白瑞德又在樓下喊道:“這是神聖的時刻,請立刻吻你的新娘!”

薛家良也起哄道:“一吻定終身,要不我還把人帶走。”

“就是,在沒來得及辦證的前提下,您再不一吻定性,我們就把人接走。”

“哈哈。”

龔法成和卜月梅都笑了。

龔法成看著卜月梅,低下頭,吻了卜月梅,卜月梅緊抱著他寬闊的腰身,踮起腳尖,忘情地跟他吻在了一起。

龔法成可是不敢投入地吻她,因為樓下有他的女兒,而且,突然的變化讓他還沒完全適應,他抬起頭,這才發現,卜月梅頭上的那朵紅玫瑰被碰落到地上了。

他彎腰撿了起來,看著玫瑰花上別著一個小發卡,不由地笑了,說道:“你還戴了這個,哈哈哈。”

卜月梅說道:“是小然,偏要我身上掛點紅色,就給我戴了一朵花,剛才我站在樓梯聽你說話時就掉了一次了。”

龔法成將花放在一旁,伸手打開了房間的頂燈,打量著這間屋子,說道:“這是我的書房改的。”

卜月梅說:“是啊,這也是小然的主意,說好歹也是結婚,不能用原來的臥室,就將書房跟你的那間臥室調換了一下。”

“哦?我去參觀一下,看看我不在的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變化。”

龔法成轉身走了出去,打開了客廳的燈,又推開原來他那間大臥室的門。就見這間大臥室,已經變身書房了,格局還是按照原來的格局,書櫃、書桌、電腦等物的擺放,還是按他原來的習慣擺放的,沒做任何更改,隻不過麵積稍稍大了一點。

他轉身出來,推開次臥的門,這個房間變化不大,除去換上了新的床上用品之外,沒有大的改觀。

“小然的房間有變化嗎?”

卜月梅說:“她搬到了樓上,說咱們這間臥室小了,就把她的房間騰出,當做了咱們的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