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見薛家良眉頭緊皺,端詳著上麵的字跡,他奪過來,看了一下,說道:“老薛,對天發誓,我不知道這個字條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塞我口袋裏的,我可是清白的,你不能回去後跟公然胡說八道。”

薛家良看著他,嚴肅地說道:“你仔細想想,是誰把這個紙條塞你襯衣口袋裏的?”

白瑞德無辜地說:“我怎麽知道,當時那裏領班的叫進來七八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我都懵了,不敢看她們,她們穿得太少了,那胸,那屁股……”

薛家良打斷他的話,說道:“跟你親密接觸的女孩子長什麽樣?”

“怨,冤死了,我怎麽敢跟她們親密接觸?你不許血口噴人!”白瑞德急赤白臉地嚷道。

薛家良見白瑞德一個勁想洗刷自己,就認真地說道:“瑞德,你聽我說,我認識一個女孩子,也叫吳小娟,是趙誌華的紅顏,趙誌華出事後,她就失蹤了,管超的案子牽出天舜集團,專案組當時想從財務總監常美玉身上打開缺口,當時常美玉也失蹤了幾天,專案組就想找到這個吳小娟,因為吳小娟除了老總錢義外,是常美玉最親近的人,但她卻神秘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常美玉被捕,據她交代,她也曾試圖去找吳小娟,因為她發現財務室的電腦被人動過,這台電腦隻有吳小娟有密碼,常美玉尋找吳小娟,就是為了封住她的嘴,防止她說出什麽,但是沒有找到,吳小娟的家也不是身份證上的住址,當然,後來從常美玉的手鐲裏發現了天舜集團所有的秘密往來賬目,也就不用吳小娟證明什麽了,但我心裏一直有個疑惑,就是這個吳小娟到底去哪兒了,難道人間蒸發了?”

白瑞德知道管超的案子,就是他開車撞死的劉三兒的弟弟,薛家良給他介紹過這個案子的前前後後。

薛家良又說道:“所以,請你務必仔細回憶一下,是誰吻的你,她長什麽樣,又是誰借跟你親熱的機會,將紙條塞到你口袋裏的,你好好回憶一下。”

白瑞德尷尬地一咧嘴,說道:“老薛,我沒有蒙你,那些個女孩子,我哪有……興趣呀!倒是他們積極主動,又是讓我們喝酒,又是往我們身上湊的,說真的,我真沒拿正眼看他們,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去尋歡作樂去了,是執行任務,哪敢醉入花叢啊——”

薛家良點點頭,說道:“沒事,我也就是這麽一問,其實這個吳小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念在誌華縣長的份上,我覺得有必要過問一下。這樣,一會咱倆去找謝主任,把這個情況跟他匯報一下,看對案子有沒有幫助。”

白瑞德一聽,就將這件衣服塞進垃圾桶,說道:“要去馬上就去,我可不想沾上什麽,到時說不清。”

薛家良說:“你著什麽急?謝組長跟我一塊剛從省城回來,你讓他睡會兒吧。”

白瑞德說:“那我去找高組長,我昨天回來也是跟他匯報的,哪知又出現了這個情況。”

白瑞德穿好衣服,就要出去。

薛家良一見攔不住他,就說:“等等,我跟你去吧。順便也把我知道的向他匯報。”

他們倆下了樓,寧靜的校園,早就有學生起來跑步。

他們敲門,裏麵無人應答。

白瑞德抬手,想再敲,被薛家良一把抓住,舉了了起來,說道:“別敲了,讓他睡會吧。”說完,他看了看窗外三三兩兩晨練的人,就說道:“咱倆也去跑跑?”

白瑞德顯然惦記著字條的事,說道:“不想去。”

薛家良說:“走吧,昨天誰在感慨,啊,我的青春,我的校園,今天就跟霜打了一樣?不會昨天晚上精盡人衰吧……”

不等薛家良的話說完,白瑞德就抬起一腳,照著他就踢了過來,薛家良一下子跳開,就往樓下跑去了。

白瑞德隻好追他下去。

他們倆人跟在一群男女學生的後麵,慢跑起來。

當他們來到操場,遠遠的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背影,那是謝敏和高峰在散步,一邊走著一邊低聲交談著什麽。

難怪敲門沒人開。

白瑞德捅了捅薛家良,薛家良此時已經看見了他們,倆人便向他們跑去。

跑到他們後麵,兩人並未超過他們,謝敏和高峰這才回過頭。

謝敏看了看兩個人,說道:“不錯,一分精神一分財,有戰鬥力!值得表揚!”

薛家良和白瑞德兩人一邊一個,仍然小跑著,跟在他們左右。

謝敏說:“你們兩個大小夥子,跟在我們身邊幹嘛,往前跑呀?”

薛家良說:“報告,白瑞德昨天晚上隱瞞了一個重大情況,在我積極幹預下,他決定主動向領導坦白自首。”

“去年的。”白瑞德頂了他一句。

謝敏笑了,說道:“有什麽情況?小德子昨天晚上是跟高組長匯報的吧?”

“正是。”

高峰說:“那就說吧?”

白瑞德看了看四周,說道:“還是回去到房間說吧。”

謝敏和高峰笑了,說道:“好,我們走一圈後就回去。”

白瑞德一聽,就跟薛家良一起跑開了,他們沿著操場跑了一圈後才發現,謝敏和高峰早已經走出了操場。

白瑞德看著他們的背影,說道:“老薛,你看,不按牌理出牌吧,說走一圈,半圈不到就回去了。”

薛家良笑笑,就帶頭往回跑。

回到二樓,兩人跟了進去,高峰問道:“有什麽情況,趕緊說。”

白瑞德看著薛家良,說道:“你說。”

薛家良說:“明明是你幹的事,幹嘛讓我說?”

“是你發現的。”

謝敏說道:“你們倆搞什麽鬼,快點說,還有任務呢。”

白瑞德看著薛家良。

謝敏說:“家良說吧。”

薛家良說:“是這樣,我回來後,進到房間,看到他的襯衣扔到地上,我就給他撿了起來,這才發現領口處有顏色不一樣的口紅印。”說道這裏,他故意不說了。

謝敏說:“他昨天晚上去執行特殊任務,這個,可以理解。”

薛家良說:“我知道可以理解,但從襯衣掉出一個字條。”

薛家良說著,就將那個字條遞給了高峰,高峰一看,問白瑞德:“還記得是誰塞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