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法成之所以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在白天進行,就是想騰出晚上的時間,做自己的事。

薛家良他們辦的那個培訓班隻有兩天的時間,他已經成功讓自己進駐到了一個女人的心裏,那麽,他就要抓緊這兩天時間,夯實基礎,鞏固成果,多跟她接觸,彼此進一步加深了解,加深感情。

但是他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出去跟卜月梅約會,也不能總是把她叫到家裏來,一是她會覺得難為情,不願來;二是他還沒有跟女兒談,這是卜月梅的條件,也是她提出的唯一條件,他沒有理由不答應她。

於是,他就給曾經部隊的老部下聯係,讓他借輛車給他用段時間,最好帶個司機。當時這個老部下說,車輛沒有問題,司機我要給你選選,也可能當時上不了崗。

沒想到,今天車和司機同時到位,龔法成很欣慰,當年的確沒看錯他。

有了這個車,龔法成就出入自由了,這段時間他是經常要換車用的。

龔法成駕著車,直接駛進招待所,掏出電話,給卜月梅打了過去。

卜月梅正在房間看電視,說來也怪,每個房間都是兩個人,唯獨她這個房間沒來人。

這一天,她過得也不踏實,心裏就跟長著草一樣,總是想著龔法成,想著昨天晚上他說的每一句話,回憶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的確吸引了她,想到他的求愛,她就陶醉在幸福之中,她的心兒就如同羽翼漸豐的小鳥一樣,總是撲愣著翅膀,為飛翔、為融入藍天做準備。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隻看見了白瑞德,沒有看見薛家良,才知道龔法成來了,在談事,白瑞德說先給薛家良帶回點吃的,免得他餓暈。

她心想,既然薛家良餓,那龔法成也肯定餓,於是,就給他們裝了滿滿四個餐盒吃的,哪知,還真派上了用場。

卜月梅有些心疼龔法成,這種心疼不是今天才有。那麽大歲數的人了,身邊沒個人照顧,還真是個問題。女兒公然早早就跟他劃清了界限,寧可在外麵租房住,也不會回來跟父親住。也許,年輕氣盛的她,等將來明白那一天後,會後悔自己的做法的。

男人,別說像他那樣天天忙於工作的男人,就是普通男人,自己都打理不好家庭生活,何況天天忙於政務的龔法成,根本沒有時間照顧自己。她真恨不得早點過門照顧他,但好麵子的她,怎麽能這麽倉促呢……

想到這裏,她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時,電話響了,她一看,不認識這個號碼,但她還是接通了:“喂,哪位?”

電話裏傳來龔法成的聲音:“小梅,是我,這個是我的新號碼,以後用這個電話聯係。”

她想起龔法成擔心電話被監聽的事,就預感他會增加新電話的。她的心兒立馬歡跳起來。

龔法成又說:“我在樓下,你穿好衣服,馬上下樓。”

“有事嗎?”

“有。”

“好的。”

她的心就是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本來薛家良讓她跟他一起去給龔法成送車,她的確想去,因為她此時就跟剛剛進入熱戀中的少女一樣,是時刻渴望見到他的,但是當著兩位小兄弟,她就是多想去,也不能去,必要的矜持還是要有的。

也許是心有靈犀吧,他是不是知道她正在想他,所以就來了。

她快速穿上大衣,圍好圍巾,走出了房間。到了門口忽然又猶豫了,萬一一會有人來住,她把房卡拿走了,別人就進不來了。

但是想想,這麽晚了,還能來人?

算了,約會要緊!

她一溜煙跑下了樓。

她出來後,四下觀看,沒有看到龔法成的車,這時,就見遠處有人衝她按了一下喇叭,車窗降下,龔法成伸出頭向她招手。

於是,她便快步向他跑去,感覺自己身輕如燕,跟要飛起來一樣。

就在她正要往後車門走去的時候,龔法成卻從裏麵給他推開了前邊的門,同上次一樣,她仍然沒得選擇,就跟他並肩坐到了前麵。上了車後,她摘下圍巾,因為車裏很暖和。

她看著他,問道:“吃晚飯了?”

龔法成笑了,說道:“沒吃,你給我做嗎?”

卜月梅感覺他像個孩子,就說:“可以啊,隻要你不怕影響不好就行。”

龔法成說:“有些事情我的確很注意影響,但有些事情,我就沒必要注意影響。”

“比如?”

“比如我搞對象,我就沒必要注意影響,隻要我不瞎搞就行。”

卜月梅笑了,說道:“這個怎麽界定?”

“這個非常好界定,瞎搞,就是今天一個明天一個,而且不負責任,比如我,好幾年我才搞你這麽一個,這個就沒事,就是別人知道我也不怕。”

卜月梅說:“但如果我給你開了這個頭,是不是還可以有下一個?下下一個?”

龔法成說:“我哪有時間和精力搞那麽多呀,年輕的時候都沒那麽張狂,老了更不會了。”

卜月梅問道:“是啊,我也是這樣想,與其這輩子交給一個不靠譜的人,不如自己默默過一生,盡管年歲大了,但還是想追求那麽一種心動,不想湊合。”

“哦,那你告訴我,這一次,你心動了嗎?”

卜月梅不好意思了,說道:“心倒是沒動……”

龔法成一聽,立刻踩了一下刹車,說道:“沒動,沒動你幹嘛還下樓?”

卜月梅一聽,看著前麵的他說:“你後悔了?”

“後悔倒沒後悔,隻是有點失望。”

“失望什麽?”

“從昨天到現在,我這心就跟著了火一樣,如果不是事情壓著,我估計早就冒煙了。你倒好,心還沒動呢。”

卜月梅說:“我是說,我心沒動,可是一直在跳,差不多也跳了一天了。”

“啊?哈哈哈,好,跳就好,跳跟動一樣,哈哈,以後不許這樣捉弄我這老頭子。”

卜月梅也笑說:“你那麽多事,就別出來了,我們可以打電話。”

“那不行,兩天後你就走了,我就是多忙、多累,這個事也不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