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一聽,來了愛心,說:“我先去給他們準備食物。”

說著,走進廚房,拿過一棵大白菜,剝掉外皮後,開始在廚房剁菜,然後將剁好的菜葉裝在一個臉盆裏,找出玉米麵,拌在一起。

他端著盆,將食物放到那隻雄鳥旁邊,雄鳥揚著頭,剛要吃,公然忽然說道:“先喂點水吧。這幾天那些黑心的人肯定沒他們東西吃,明顯瘦了好多。”

白瑞德又給端來一盆水,放到大鳥跟前。

大鳥卻沒選擇水,而是選擇了食物。

薛家良知道公然的意思,擔心大鳥冷不丁進食幹食,不利於腸道,就說:“白菜的水分也很大,不礙事。”

雄鳥低頭吃一口,就抬一下頭,兩隻黑亮亮的小眼睛,警惕地看著它的伴侶周圍的人。

公然笑了,拍了一下雄鳥的頭,說道:“你還不放心啊?快吃吧。”

給大鳥上完藥,白媽媽怕夜晚的寒冷加劇大鳥傷口的惡化,便將西屋一個儲物間騰出來,又鋪上一個廢棄的毯子,將大鳥放到了屋裏。白瑞德又將給他們吃的食物放在地上,白媽媽又給這個屋門上了一把鎖,他們才回到屋子。

安頓好大鳥後,白瑞德看著薛家良和公然,兩個人的臉上和手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薛家良的手腕都腫圓了,他不停地揉著左臂。

他就跟媽媽說:“我們走了,然子的車放在門口了,兩隻鳥您先幫忙照看著,我要送這兩位英雄去醫院。”

媽媽說:“如果沒有骨折,就是皮外傷的話,你們也上點大鳥的藥吧。”

薛家良輕輕晃動了一下胳膊,在他印象中,胳膊應該是傷得最重,盡管很疼,但還能活動,就說明沒有骨折:“阿姨,不用,過一兩天就落腫了。”

白媽媽看著公然,說道:“你們是不是還沒吃飯?”

薛家良說:“您說的哪頓?”

白媽媽笑了,說道:“今天吃了幾頓了?”

公然和薛家良同時伸出一根手指頭,動作是那麽的一致。

旁邊的白瑞德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臉色有些不高興。

“那我給你們做點吃。”

公然說:“不用,我爸爸和曾大大在家正在做飯。”

白媽媽說:“他們倆做的飯還能吃?家裏什麽都有,我做根本不費事。”

白瑞德說:“媽,您就別多事了,我們走了。”說著,也不管媽媽的態度,帶頭往出走。

薛家良對白瑞德的態度很敏感,想想他如果沒有這樣的態度,也就不是正常男人了。想到這裏,他的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著他貿然吻公然的那一幕。

也許是心有靈犀,此時的公然,居然跟他同時伸出手指,摸著自己的嘴唇。

大概兩人都猜出白瑞德情緒不高的真正原因。

薛家良下意識地看著她。

公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也扭頭看著薛家良。薛家良忽然想到公然在他吻完後揉嘴的動作,不由地嘴角往上一勾,想笑沒笑出來。

公然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白瑞德不知其情,默默在走在前麵。

他打開遙控鎖,薛家良去拉後車車門,他的意思是讓公然跟白瑞德坐在前排。哪知,公然也去拉後車門,薛家良當然不知道公然每次做白瑞德的車,都是坐在後麵。

白瑞德已經明顯表露出心事,薛家良可是萬萬不能引起他的猜忌,他便關上車門,來到副駕駛,坐了進去。

白瑞德拉著他們兩個就往醫院的方向開,此時公然已經累得沒有了力氣,她有氣無力地問道:“去哪兒?”

“醫院。”

“回家,這點皮外傷去什麽醫院,我家紅藥水紫藥水都有。”

白瑞德說:“老薛的手腕都腫圓了,即便你不用,也要給老薛去看看。”

薛家良說:“放心,就是挨了一棍子,沒骨折就行。”

白瑞德嗆道:“你怎麽知道沒骨折,你又不是大夫!”

薛家良不好拂他的麵子,說道:“瑞德,我現在更需要的是填飽肚子,咱們先回去吃飯吧。”

白瑞德看了看兩邊的門店,所有的餐館都打烊了,他想了想說:“這樣,如果大夫說沒有骨折,咱們就回去,連藥都不用上,如果大夫說骨折了,你就要跟那隻大鳥一樣,多餓也要先治病。”

薛家良不再跟他爭了,事實上,他又累又餓,已經沒有爭的力氣了。

等到了醫院急診門口的時候,白瑞德發現,車裏的兩個人早已經睡著了。他又氣又心疼,說道:“嗨,嗨,醒醒,到醫院了。”

公然連眼睛都沒睜,說道:“你們去吧,我在車上打個盹。”

白瑞德說“你身上也有傷,你不去怎麽行,下車下車。”說著,伸手就拉公然。

公然甩開他的手,哪知,白瑞德來了脾氣,硬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公然說道:“鬆開。我自己下。”

薛家良見他們拉拉扯扯,早就下了車,往裏走。

由於是初一晚上,急診病人不太多,隻是有幾個放炮受傷的,所以他們看病沒有排對。經過透視檢查,薛家良的右臂沒有骨折,但卻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所以腫得很厲害。

等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夜裏12點了。

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龔法成和曾耕田正在餐桌上喝酒。見他們進來了,曾耕田大聲說道:“英雄凱旋!”

當他們看到薛家良的臉時,曾耕田說道:“怎麽?還真掛彩了?”

白瑞德說:“薛家良的翅膀也受傷了,剛從醫院出來,索性的是沒有骨折。”

薛家良笑著給了他一拳。

此時的龔法成,就見公然捂著臉,低著頭,還用頭發遮住半邊臉,剛要貓腰往樓上溜,就被他叫住了:“站住,你怎麽樣?”

公然擺擺手,說道:“我很好,沒事。”說著,還要往上跑。

“等下,我怎麽看臉腫了。”

龔法成說著,走到女兒跟前,把她的手拿開,見女兒的半邊臉紅腫著,嘴角也有塊淤青,這邊的眼睛也紅了,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他吼道:“是哪個混蛋打的你,下手這麽重,敢打女孩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