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耕田笑了,說道:“看你護的?”

“是啊,能不護著嗎,這個丫頭,今天這個電話是跟我說的最多的一次,還知道跟老爸撒嬌了。”

龔法成說完,就笑著搖搖頭,美滋滋地往廚房走。

曾耕田不屑地說道:“瞧你那點出息,你幹嘛去?”

“給丫頭做飯。”

“我幫你。”

曾耕田說著,也擼起袖子,跟在龔法成的後麵,往廚房走去。

這時,電話又響了,走在後麵的曾耕田轉身回來就去接電話。

“龔書記,是我,小卜……”

“哦,我不是龔書記,我給你叫他。法成,法成,電話。”

龔法成走了出來,說道:“又是小然。”

曾耕田走開,在跟龔法成交錯的時候,小聲地、細聲細氣地說道:“是小卜——”

龔法成見老領導跟個頑童一樣,就不由得笑了,他拿起話筒,說道:“是小卜啊,你看忙的我,忘了給你打電話了,事情解決了,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是不是已經到青州了?”

卜月梅說:“還沒有,不過我們快到了,剛才薛家良打來了電話,才知道他們平安了,已經回省城了。”

“嗬嗬,是啊,小然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小卜,你一塊來吧,大家熱鬧,正好我今晚在做燉炸豆腐。”

卜月梅一聽這話,內心就是一陣歡喜,但她嘴上說道:“改天有時間我再去看您,今天不去了,我和劉三兒坐郭壽山的車來的。”

“好,幸苦你們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龔書記再見。”

曾耕田看著龔法成滿臉掛笑,說道:“什麽情況?”

龔法成不解地看著他:“什麽……什麽情況?”

“那個小卜是誰?”

“您剛才不是聽到了嗎,是平水縣紀委的,目前替薛家良主持縣紀委工作。”

“多大年紀了?”

“多大年紀——我看也就是三十多歲吧?”龔法成想了想說道。

“政治素質如何?”

“當然不錯呀,您想,紀委監察這支隊伍的素質,還容置疑嗎?也不看看領頭羊是誰!”

曾耕田說:“有無婚史?”

龔法成這才納過悶來,說道:“您問這幹嘛?”

曾耕田說:“你是久經考驗的人,要防止倒在南京路上,女人,又是那麽年輕,保不準對你沒有想法,我從她嬌滴滴的說話聲中就聽出了這一點。”

龔法成一聽就急了,說道:“您可不能血口噴人啊,我們是正當交往!”

“什麽?都開始交往了?”

“哎呦,您理解哪兒去了,我的確跟她見過幾次麵,有兩次是當時辦趙誌華和管春山的案子,隻是見過,沒有說過話,後來就是去平水找小然,那天是周六,正好薛家良從專案組回來,薛家良就叫了卜月梅作陪,年前她接薛家良,給咱們帶來了土特產,統共就見這麽兩次麵,我倒是想跟人家交往,人家得願意呀!”

“你什麽意思?哦,她還看不上咱們?”

龔法成笑了,將一條圍裙係在他的腰間,說道:“今天您得露一手,來個醋溜土豆絲。”

“你什麽意思,大過年的,你給我兒媳婦就吃這個呀?”

龔法成一聽,別兒媳、兒媳的,一會當著孩子們順口說出來了,丟不丟人。”

曾耕田笑了,說道:“我這不是跟你說嗎,你不告訴他們,他們怎麽知道。”

龔法成又成冰箱取出兩個土豆和兩根香腸。

曾耕田說:“這麽多?吃不了。”

“薛家良也來了,再說,你們爺倆能光看著我們吃嗎,怎麽也要陪陪吧。”

龔法成和曾耕田兩位老搭檔就開始忙活。

哪知,飯菜都弄好了,他們還沒到家。

龔法成看了看表,說道:“什麽情況,也該到家了?”

曾耕田解開圍裙,說道:“就是啊,你趕緊打個電話。”

龔法成就打了電話。

公然告訴爸爸,他們要把大鳥送到白阿姨家,先將就一晚,等明天再聯係野生動物園。

龔法成放下電話,曾耕田就從廚房探出頭,問道:“什麽情況?”

“他們去你老婆那裏啊。”

“去那兒幹嘛,不知道咱倆在等他們呀?”

龔法成說:“他們把鳥兒放那兒,先在那兒過一夜,明天再送走。”

曾耕田說:“送走幹嘛,就在那兒讓她養著唄,正好給她找點事兒幹,等養好了再送走。”

“還有一隻受傷了。”

曾耕田梗著脖子說道:“那更不成問題了,她當姑娘的時候幹過廠醫,處理個小傷口還是沒問題的。”

“她處理過人的傷口,處理過動物的傷口嗎?”龔法成反問道。

“難道人不是動物嗎?”曾耕田也反問道。

龔法成一聽哈哈大笑,說道:“咱倆就別抬杠了,怎麽處理是他們的事。”

原來,公然想將車裏的兩隻大鳥帶到爸爸這裏,被白瑞德否決了,他說還是放在媽媽家好,有人照顧,還省得好多人來家裏參觀。

公然沒有反對。

到了前麵的服務區,當白瑞德看到前麵一輛武警車拖著公然的車,後麵還有一輛護送,等他們駛過來後,他下了車,剛要去拉公然的車門,冷不丁被一個人攔住了。

他一看是一名武警戰士。

他剛要解釋,公然探出頭,跟這麽戰士說:“來接我們的人就是他。”

這名武警戰士這才靠後站在一邊。

白瑞德一看公然的車窗都被砸了,成了四麵透風的車。

就這樣,她還坐在後麵,用身上的大衣裹住一隻大鳥。

在看公然的另一則,薛家良跟她並排坐在一起,同樣抱著一隻大鳥,兩隻鳥兒在他們的懷裏是那麽溫順、聽話。

前麵一名武警戰士負責掌控方向盤。

在燈光的照耀下,就見公然的嘴角和半邊臉也都腫了。

白瑞德心裏非常不是滋味,在女友生死關頭,跟她在一起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男人。

他什麽話都沒說,而是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公然的身上,說道:“你們倆上我的車吧,我的車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