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說:“別說電話的事,那樣你倒賣野生動物的罪名就會被坐實!”

笨熊罵道:“特媽的,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麽國家幹部,就是個小偷,是個騙子,我看,還是放狗咬死他們算了,哪受過這窩囊氣!”

“還是省省你的狗吧。”

這個張局長將手裏的槍插進槍套,拿出一個便攜式對講機,發布著命令:“防爆三隊,防爆三隊,聽令!速到野生動物保護站,這裏有險情!”

裏麵立刻傳出聲音:“防爆三隊明白,防爆三隊明白。”

張局長剛關了對講機,對麵正房的門這時就打開了。王建國大步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位年輕的女士。

笨熊一見,趕忙迎上去,說道:“市……”

笨熊的話沒說完,就聽王建國低聲喝道:“閉嘴!”

笨熊立刻不敢往下說了。

這時,張局長也迎了上去,說道:“您……”

王建國理都沒有理他,和那位女士上了車,李秘書也趕忙跟著上了車,他們揚長而去。

張局長看著市長的車走遠,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個大奔老板,說道:“怎麽個……意思?”

大奔老板攤開了雙手,表示不知。

笨熊走到他們跟前,問道:“是不是生氣了?”

“那還用說。”張局長舉著警棍,瞪著仍然守候在車邊的公然和薛家良。

笨熊剛要說話,就聽路上傳來了警報聲,由遠及近,很快,駛進了一輛防爆車。

車還沒停穩,車門就開了,下來十多個全副武裝的防爆隊員,手拿警盾,立刻成標準防禦隊形站好。

一個全副武裝的特警跑步來到張局長麵前,敬禮:“報告,三隊全體隊員向您報到,請指示!”

張局長見王建國走了,意味著這頓天鵝宴宣告結束,本想給王建國預備的祝賀宴,祝賀他主持青州市委、市政府全麵工作,順便以野生動物保護站擴建的事,今春征用土體,借機斂財,沒想到,全被對麵這一男一女給攪和了,他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但還要在下屬麵前保持一個指揮員的鎮靜。

他看著薛家良和公然,語氣低沉而有力地說道:“將對麵兩個歹徒拿下,搜索那輛車和他們隨身物品!”

薛家良一聽,他們有盜賊變成了歹徒,頃刻間性質就升級了!

他見陣勢不好,說道:“公然,我們這次好像不能反抗了。”

哪知,公然一點都不懼怕,說道:“你不能,我能!”她說著,就攥緊了手裏的棍子。

薛家良又問道:“你剛才應該跑出去,不該留下來,現在連跑都不能跑了,因為我們變成了歹徒!”

公然說:“從來就沒過要跑,要死就死在一塊。”

薛家良笑了,說道:“怎麽又是這句話?是一塊死,不是死一塊,死一塊那叫合葬。”

“噗嗤”一聲,公然笑出了聲。

薛家良也笑了,說道:“我們不要反抗了,我倒沒什麽,身子骨硬朗,你身單力薄的,我怕你吃虧。”

“我說了,我不怕,我正可以跟這些特警較量一下。”

這時,剛才向公安局長報告的那個人跑回防爆車邊,從裏拿起車載話筒,對著他們大聲喊道:“對麵的人聽清楚,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公然大聲說道:“我要是不投降呐?”

薛家良一聽,在心裏叫道:姑奶奶呀,逞什麽強啊!

果然,她的話音一落,十多名防爆隊員刷拉拉,幾乎同時將手裏的微型衝鋒槍對準了他們……

省城,龔法成家。

龔法成下午接到女兒打給他的電話時,他剛結束慰問任務。

知道女兒去了平水,他就沒有著急回家,又拜訪了幾名退下來的老領導,天快黑了他才回到家。

回來後,他感覺時間不早了,女兒也該回來了,就開始準備晚飯。

女兒昨天晚上從北京回來後,就住到了家裏,這讓他很欣慰,在給女兒包了兩頓餃子後,要好好再露一手,給女兒準備晚飯。

真要做飯了,他才覺得其實自己會做的很有限。往年都是跟曾耕田一家過,無非就是吃飯店,要不就請廚師來家裏做。

這次女兒說不吃廚師做的了,自己在家做,她要學做飯。

可是,這個學做飯的人到現在還不回來,連個電話也不打。盡管薛家良說沒跟公然在一起,但薛家良聽他說公然去了,肯定會跟她見麵的,有薛家良在,龔法成就不擔心了。

他的確很欣賞薛家良,這個年輕人不但有他欣賞的硬骨頭,還有做事踏實、靠譜。這樣想著,咱們的省紀委書記就開始給女兒準備晚飯。

龔法成盡管很少下廚房,但有當兵時的曆練,他還是懂得一點廚藝的。

他打開冰箱,裏麵都是秘書給他準備的半成品,有蔬菜、豬裏脊、魚片、對蝦等等。

女兒喜歡吃蔬菜,他便拿出幾樣蔬菜,忽然看見了卜月梅送給他的炸豆腐。

他對這道菜印象很深,也很喜歡吃。於是,照著那天卜月梅說的辦法,找來砂鍋,倒上純淨水,開始咕嘟炸豆腐。

他又拿出電飯煲,淘米蒸米飯。

他數了數,目前有三樣蔬菜、一個燉炸豆腐,覺得太素了,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盒三文魚片、一盒對蝦。

這兩樣菜也非常好打理,生吃魚片,清煮對蝦,芥末膏是現成的,魚片是處理好的,不多不少,整整十二片。他隻需給對蝦調一個醬汁就可以了。

他將這幾樣菜擺在一起,專等女兒進門就開始烹飪。

六個菜,兩個人吃可能吃不了,因為過年,浪費不足惜,隻要不讓女兒感到將就和冷清就行。

北方的冬天,黑得很早,龔法成做好烹飪前的一切準備工作,從廚房裏出來,他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多了,外邊早已大黑,可是女兒還沒回來。

他拿過手機,想給薛家良打個電話,問問他看見公然沒有,剛打開手機,就看見有女兒發來的一條信息:救我,青州。

他腦袋一下子就大了!

女兒不善於惡作劇,盡管對他這個當父親有成見,但也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

他立馬撥通了女兒的手機,但是無人接聽。

他又撥通了薛家良的手機,仍然是無人接聽。

他沒有遲疑,想給卜月梅打電話問問,但是他不知道卜月梅的電話。

這時,他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