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群現在還記得妹妹聽了二姨的話後,沉思了半刻,抬起頭,當著全家人的麵,說:“我想好了,也認了,他答應娶我就娶我,不娶我的話我也會心平氣和地接受,肯定是我不夠好,讓他下不了娶我的決心,你們大家放心,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

那天,他忽然覺得妹妹長大了。

長大了的妹妹的確沒再讓家人操心,反而給他解決了不少難題,他被重新啟用,少不了她的功勞。

就是這樣一個心地單純得透明的妹妹,居然被自己出賣了,他不知道將來妹妹的命運會怎樣?想到這裏,李克群再次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中午,他沒敢回家,而是跟辦公室幾個人又出去喝酒了。他再次把自己灌醉,回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就蒙頭大睡,直到辦公室的座機響起。

他迷迷糊糊地說道:“喂,哪位,請問……”

“李先生,怎麽手機關機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李克群一聽這冷冰冰的聲音,立刻有種心驚肉跳般的感覺,他結結巴巴地說:“我上午的確是關機了,但不是因為你,是怕我妹妹找我興師問罪。”

“哦?你跟她談了?”尤辛問道。

李克群說:“我沒跟她談,我母親跟她談了,她電話找不到我,就跑到了辦公室,跟我是一頓大鬧……”

尤辛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沒興趣聽這些,請直接告訴我結果。”

聽了這話,李克群撕碎她的心都有。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說道:“結果就是,我妹妹說,除非薛家良不要她了,否則的話,什麽都不能讓她跟他分開,哪怕被開除她也不怕。”

“哼,還真夠忠貞的,好吧,你的任務完成了,再見……”

李克群萬萬沒想到,他的話居然沒有難住對方,而且大有把他踢下船的態勢,他趕忙說道:“別別別,尤主任,咱們上次說好的那些事……”

尤辛目前還不想把這個廢物一腳踢開,想了想說道:“看你的表現了。”

“我是沒有任何辦法了,隻能繼續做媽媽的工作,讓媽媽繼續做妹妹的工作。”

“希望你成功。”尤辛不鹹不淡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克群感覺尤辛似乎對這件事很有把握似的。

的確如此,尤辛才不會把寶押在李克群這個窩囊廢身上呢,她還有第二套方案,也是最致命的方案。

她掛了李克群的電話後,立刻就給阮曉丹打了過去。

阮曉丹這幾天也是戰戰兢兢的,她一會懊悔自己貪圖尤辛的便宜和勢力,一會又算計怎麽幫尤辛這個忙,這幾天,她為此傷透了腦筋,不由地在心裏直罵尤辛是蛇蠍心腸,非要拆散一對鴛鴦。

當接到尤辛的電話,她的反應跟李克群一樣,心驚肉跳。她穩穩心神,嗲聲嗲氣地說道:“喂——辛辛,你好……”

尤辛不屑於跟她廢話,直接說道:“該你出馬了,那邊進展得不順利。”

“我說辛辛,你非要走這一步嗎?”

“這不是你懷疑的事,你隻需照我說的去辦就是了,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不容阮曉丹說話,尤辛就掛了電話。

阮曉丹罵了一句:耍什麽耍,有本事你別這麽費事,直接讓薛家良娶了你?

“誰娶誰呀?”

阮曉丹的話沒說完,郭壽山推門進來了。

阮曉丹一愣,沒好氣地說道:“你個瘦猴子,嚇我一跳,進門怎麽不敲門?”

郭壽山說:“我到哪兒都是推門就進,還沒養成敲門的習慣。”

“我不信,你進你們局長辦公室也不敲門嗎?”

“不用,因為我去他辦公室,會提前跟他約好,自然不用敲門。”

“切,你騙鬼去吧,你充其量是經偵隊副隊長,輪得上你給局長匯報工作嗎?”

郭壽山大大咧咧坐在阮曉丹屋裏的沙發上,說道:“我說,你別那個啥眼看人低好不好?今天上午,本人已被正式宣布為治安大隊大隊長,名副其實的一把手。”

“啊?你升了,真的嗎?”阮曉丹驚喜地說道。

郭壽山說:“騙你的話我頭朝下倒著走。我說阮曉丹,你可真是的,這麽可喜可賀的事,你居然不給我打電話祝賀一下?”

阮曉丹說:“我要是知道,跟你一樣,也頭朝下倒著走。是真的被正式任命的嗎?”

郭壽山一聽,就急赤白臉地說道:“我說阮曉丹你什麽意思?不是正式任命,難道是我自己用白紙給自己寫個委任狀嗎?”

阮曉丹噗嗤樂了,說道:“那倒不是,我是說怎麽之前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你以為都像人家薛家良似的那麽大的動靜?我是部門小官,怎能跟他老人家比?”

郭壽山跟薛家良同歲,但是因為薛家良是“老光棍”的緣故,所以郭壽山有時喜歡稱呼薛家良“老人家”。

哪知,阮曉丹卻奚落道:“呦呦呦,你這話我怎麽聽出酸味來了。”

郭壽山也笑了,說道:“我能不反酸嗎?人家薛家良高升的那一天,看把你興奮的,我上午已經被任命完畢,人都坐到你麵前了,你還不相信。唉,真是什麽人什麽命,人不能跟命爭。”

阮曉丹笑了:“越說越酸了,還有這樣吃醋的?說吧,用我做什麽?”

郭壽山一聽,臉上立刻露出笑模樣:“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眼中仗義的阮曉丹,我剛被任命,隊裏的情況還不掌握,晚上有一幹弟兄要給我慶賀,所以,我隻好來找你了。”

阮曉丹說:“就這事呀?你放心,我來給你安排。”

“那就先表示感謝。對了曉丹,最近有沒有跟薛家良聯係?”

阮曉丹臉一紅,不自然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郭壽山說:“你那麽敏感幹嘛?我什麽意思都沒有,我從前天晚上就開始給他老人家打電話,直打到現在,他一直關機,根本就聯係不上他。”

阮曉丹一愣,她也好長時間不跟薛家良聯係了,說道:“這個情況我還真不知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