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丹本來在家休息,一大早接到尤辛的電話後,立刻起床,特地穿上一件漂亮的連衣毛裙,外麵罩上一件黑色羊絨大衣,圍了一條顏色很鮮亮的粉色圍巾。站在鏡前仔細打扮著自己,直到令自己滿意了,她才出門,提前到單位等著尤辛的到來。

尤辛說好去單位找她。

她不但不怪尤辛打擾了她的休息,在心裏還有些怨尤辛為什麽不在工作日來找她,那樣的話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尤辛介紹給她的領導和同事們,有了這樣一層關係,看看以後誰還敢對她指手畫腳。

她興衝衝地來到了單位,門衛在給她開門的時候說道:“阮局長,您不休息?”

她無比自豪地說道:“一會市裏來一位同學,是個女生,你到時放行就是了。”

阮曉丹到了單位後,上上下下轉了一圈,除去大廳照常營業,機關裏沒有看見任何人,大家都去享受元旦小長假了,隻有她孤零零一個人,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出遊。

其實,她沒有出遊還是心有所望的,她在等薛家良,等他回來跟他聚聚。本想等一會給郭壽山打電話,中午在一起聚聚。郭壽山第一個聯係的人肯定是薛家良,這一點錯不了。郭壽山聯係,總比自己聯係好。

自從那次他們發生關係後,她還沒有單獨見過薛家良一次,她幾次給他打電話相約,怎奈都被薛家良推脫了,後來他去了省城學習。不知為什麽,薛家良獨有的剛硬魅力是那麽的吸引了她,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愛了。

隻是造物弄人,她過早地嫁給了這樣一個人,一個不能讓她得到女人應該得到的幸福的人。這種日子,就是守活寡,一想到這裏,她對婆婆林之華就恨得咬牙切齒。盡管阮曉丹也沒閑著,但終歸那些男人不是自己的,此時此刻,他們都睡在別的女人身邊享受假日生活呢,她呢?

想到這裏,她就越發地想念薛家良了,她知道,盡管薛家良已經有了女朋友,但是那個小丫頭她見過,她相信在她麵前自己還是有競爭實力的。

但此時,薛家良完全退在了阮曉丹的後麵,她今天要好好接待這位貴客。她走到局長辦公室,故意敲敲門,當然不會有人給她開門,她途徑張蘭的辦公室,也故意敲了敲,沒有人應答。

她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隻是覺得好玩,覺得過癮,盡管他們目前都不在單位。

張蘭沒能競爭過她,而是接替了她辦公室主任一職。在她升任副局長後,這個張蘭沒少別扭她,好幾次她負責招待的客飯,張蘭安排得都不是那麽回事,怠慢了客人,為此,她幾次找到局長,跟局長訴苦。

局長跟張蘭的關係有目共睹,而阮曉丹跟市局局長的關係也傳了出來,所以局長大多數情況下是兩邊和稀泥,誰也不得罪,安撫了這個再安撫那個。阮曉丹開始厭煩這個工作了,她甚至想跳槽,尤其是聽說縣裏要搞直選,她盯住了團委書記這個崗位,婦聯也行,她原想等見了薛家良,向他請教一下再報名。不曾想計劃被尤辛打亂。

計劃被尤辛打亂更好,跟她續上關係,還愁自己跳不出這個單位,到更好的崗位上嗎?

這樣想著,她的心裏就如果照進一縷陽光,她哼著小曲,開始收拾自己的辦公室,直到一塵不染後,她打量了一圈後才發現作為女領導的辦公室,似乎少了點什麽。為了顯示自己比尤辛這位大小姐混得不差,她給下麵的大廳主任打了個電話,讓她出去幫自己買束鮮花回來,要快。

半小時後,營業廳主任手捧一束鮮花,氣喘籲籲地回來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說她阮媽呀,你要招待何方貴賓,還自己給自己買鮮花擺上?”

這位主任的女兒認了阮曉丹為幹媽,她們兩人在接線組工作時就十分要好,這個人後來當了營業廳主任,跟阮曉丹的力薦有直接關係,所以彼此說話就比較隨便。

阮曉丹接過鮮花,說道:“太漂亮了,多少錢?”她一邊聞著鮮花,一邊伸手到兜裏裝作掏錢的樣子。

營業廳主任笑了,她知道阮曉丹不會是真心要給她錢的,就是真給,她也不能要,在局裏,她還指望著孩子的這位幹媽呢。就說道:“你別管了,算我送你的節日禮物,但是你要告訴我,你迎接的是哪位先生?”

“先生?哈哈。”阮曉丹大笑著說道:“我大休息日的,不貓在溫暖的被窩裏,而是來到單位會客,你也不想想,怎麽可能是先生?如果真的是位先生的話,我早就把他領到環境優美、閑人免進的地方去了,還能讓你們見到?我呀,在等一位大學的同學,這位同學可是不簡單,是當今市委尤書記的女兒,今天她要是不主動給我打電話,我都快忘了還有這麽一位同學呢,對了,你別走,一會你也認識一下。”

這位主任心裏明明知道讓她認識市委書記的女兒是假,留她做服務是真,她笑著說道:“好啊,我求之不得!你有這麽一位高親,是不是又要高升了?該不會調到市局去吧?”

聽她這麽一說,阮曉丹笑了一下,她咬住一瓣玫瑰花瓣,輕輕用力,那花瓣就被她扯了下來,連這個平凡的女人都想到這一層,她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尤辛,就太窩囊了。

想到這裏,她若有所思地說道:“市局我是不會去的,我在這個行業幹夠了,也許,我該到更廣闊的一個平台……”

說到這裏,她看著這花就出了神,飛快地在心裏盤算著……

營業廳主任說:“你高升後,可不能忘了我們娘倆。”

阮曉丹看著這位昔日好姐妹,她兩年前和丈夫離了婚,獨自帶著一個四歲的女兒生活,盡管她目前沒有跟那個同性戀的丈夫離婚,但和離婚的女人是沒有區別的,想到這裏,她由衷地說道:“周姐,你放心,我是不會離開這個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