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軍笑著說:“還真讓你說對了。”他接通電話說道:“媽媽,您有什麽指示?”

葉芝說道:“曉軍,我看見你的車在院裏,你是不是來找小孔了?”

“是的,我們晚上有點事。”

“有什麽事?”葉芝繼續問道。

汪曉軍說:“這個就不要跟您匯報了吧”

葉芝笑了,說道:“好吧,你們小兩口的事我不過問了,晚上別太晚回來,你感冒剛好。”

“好的,媽媽再見。”

掛了媽媽的電話,汪曉軍看著她,問道:“去哪兒?”

孔思瑩說:“回我家吧,我媽媽去看我爸爸了。”

“哦,今天走的?”

“是的,爸爸的結石又犯了,媽媽下午就去了。”

汪曉軍說:“那咱們晚上吃什麽?”

孔思瑩說:“扁豆燜麵,媽媽中午做的,咱們晚上熱熱,我再做個蛋花湯。”

汪曉軍一笑,說道:“你媽媽做一次麵條是不是要吃上三天?”

不等孔思瑩回答,他又說道:“不過也好,我很愛吃你媽媽做的扁豆燜麵。當然,對你的蛋花湯也充滿向往,還沒嚐過你的手藝呢。”

孔思瑩笑了,說道:“我不大會做飯的,這早就跟你說了。”

汪曉軍笑了,說道:“我沒有嫌棄你不會做飯,記得上次在我家葉阿姨怎麽說來著,不會做飯沒關係,不學都沒關係,到時自然而然就會有個小人兒逼迫你去學習做飯。”

聽他這麽說,孔思瑩掄起小拳頭捶了他一下。

汪曉軍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別說,我覺得你婆婆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而且說到家了,你說將來有個小嘴餓得呲媽亂叫,你說你還能不去學做飯嗎?這就是有人說母親是女人第二次成長階段。”

“你還什麽都懂?”

“當然了,比你大幾歲就多幾分見識。”

孔思瑩看著他,說道:“我怎麽覺得你比我大十多歲甚至二十歲。”

汪曉軍瞪著眼睛嚷道:“我衰老得有那麽快嗎?”

孔思瑩大笑,說道:“這是我真實的感受,我甚至覺得你有時候比老鄭都成熟,真的,我並不是說你麵相老。”

汪曉軍知道她的意思,歎了一口氣,說道:“人家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雖然不是窮人,而且父母在當地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但我始終把自己當個窮人,老鄭就曾經說過,男孩子不能靠父母,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其實他的話我懂,我靠父母,父母總有一天退下來,他們退下來我還正當年,那我後半生怎麽過,所以我選擇了下海,選擇了跟父母不一樣的道路,就是逼迫自己自力更生、奮發獨立。我說這話一點都不是講漂亮話,我真心就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孔思瑩握住他放在檔位上的手,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接受了你,如果你是仗著父母權勢的人,我是不會同意跟你相處的。”

汪曉軍說:“自己單幹這幾年的經曆相當於之前二十幾年的經曆,苦辣酸甜,什麽滋味都有,我特別崇敬那些成功的民營企業家,能做到行業大佬,實在太不容易了。”

孔思瑩撫摸著他的手背,說道:“你在本地有資源都這麽說,那些什麽都沒有的創業就更難了。”

汪曉軍說:“你不要對我心存偏見,我雖然有資源,但我所有的業務跟當地沒有關係,往來賬目清清楚楚,想少交稅都做不到,唯一便利的地方,就是沒人敢到我這裏吃拿卡要,雖然人家不來我這裏吃拿卡要,但逢年過節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少,我這樣做的目的也是想把企業幹長久,哪怕有一天我父母退了,我也照樣能順利經營下去。”

“你看得很長遠。”

“居安思危,我想做長久,等我做不動了,就讓咱們未來的兒子接著做。”

“去你的,咱們的兒子才不做企業呢,太辛苦。”

“到他那個時間就不辛苦了,因為他老子已經給他打下基礎了。”

“你兒子連個影兒都沒有呢,你就老子老子的了”

孔思瑩說著,車子就停在了她家樓下。

進了家門,孔思瑩打開窗戶通風,讓汪曉軍坐在客廳沙發上,遞給他電視**,說道:“你看電話,我換衣服然後做飯。”

汪曉軍一聽,拉住她的手說:“我也跟你去。”

“你跟我幹嘛去?”

“跟你去換衣服。”

孔思瑩打了他一下,說道:“不許調皮,乖,坐下看電視。”

孔思瑩快速溜進自己的臥室,她關上房門,耳朵貼著門縫聽了聽,沒有聽到汪曉軍走來的腳步聲,反而聽到了電視播放的聲音。

她放心了,就開始換衣服,拉開衣櫃門,她挑了一身漂亮的家居服換上,又坐在書桌前,對著鏡子,將自己的長發精心挽成一個慵懶的發髻,經過一番打扮後,她對鏡中的自己很滿意,完全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居家小女人的模樣。

走到門邊,看著自己並沒有反鎖的房門,她內心有點小失望,汪曉軍並沒有來騷擾她。

她走出臥室,正好聽見新聞聯播開始的音樂,再往沙發上一看,她暗暗吃了一驚,就見汪曉軍歪倒在沙發一側的扶手上已經睡著了,還傳出輕微的鼾聲。

他太累了,中午陪客人,下午沒得休息,就是再年輕、身體再好也吃不消。

她心疼地走到跟前,輕輕叫醒他,說道:“去我屋睡吧。”

汪曉軍睜開眼睛,說道:“我睡著了?”

孔思瑩就發現他的眼裏布滿了血絲,不由得一陣心疼,說道:“是啊,你都打呼嚕了,去我房間睡會,我做好飯再叫你。”

汪曉軍閉著眼,衝她擺擺手,說道:“我在這歪會就行了。”說著,他的頭再次歪倒在沙發上。

孔思瑩拉起他,說道:“哎呀沙發上不舒服,來,我拉你起來。”

她用力將他拉到自己的房間,把他按在床上,給他脫下外套和鞋子,說道:“聽話,你太累了,前兩天又感冒剛好,好好眯一覺。”

汪曉軍看著她整齊幹淨的床,說道:“這這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