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那裏是不是比咱家裏涼快?”孔思瑩問道。

汪曉軍打了一個哈,說道:“涼快,非常涼快,跟咱們家春天溫度差不多,招待所沒有電扇、空調,晚上睡覺還要蓋棉被,對了,草原的夏天非常壯美,天地相連,一眼望不到邊際……我都無法形容,等有機會一定帶你來看看。”

“你這樣說我都向往了!你多拍些照片回來。”

“為什麽半夜才到,就是路上拍照片耽誤的時間長了。”

“好盼望!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在這裏耽誤不住,大概再有五六天就能回去了,想我了?”

孔思瑩心一跳,說道:“去你的,誰想你,好了,知道你安全我就放心了,工作時間,不能長時間占線,我掛了。”

“等等。”汪曉軍趕忙說道。

“你還有事?”

汪曉軍壞壞地說:“例行公事,啵,好了,掛了吧。”

孔思瑩笑了,也回了他一個“啵”,就掛了電話。

一周後,汪曉軍出差歸來,兩個人陷入熱戀之中。

這年下半年,瀾縣縣委組織部出台了一個文件,要在全縣優秀中青年幹部中,選拔出6名副科級幹部,其中有宣傳部、國土、監察、廣電、政府金融辦公室、技術監督局等部門的副職。

這個文件一出,立刻轟動瀾縣幹部隊伍。那些夠條件的中青年幹部紛紛瞄準了他們所向往的崗位,單位也對這些準備參加公選考試的幹部寄予很大程度上的照顧。

這天,侯明將孔思瑩叫到辦公室,他說:“小孔,對自己目前的工作有什麽打算嗎?”

孔思瑩不知侯明何意,就說:“挺滿意的,領導們對我很照顧,幫助也很大。”

侯明說:“難道你要靠領導的照顧和幫助過一輩子嗎?”

孔思瑩一怔,立刻紅了臉,她知道侯明指的是跟汪曉軍家的關係。

侯明又說:“我沒有要刺激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就是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努力,你的未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甚至會借助某種關係仕途上會有更好的發展,但是別忘了,天水掉下來的餡餅不一定好吃,一切要全靠自己,靠自己的本事掙來的餡餅吃著才香,才心安理得,也更安全。”

孔思瑩明白他話的意思,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看他。

侯明又說:“你是我挑選的大學生,又是我一手安排到宣傳部的,我是愛惜你這個人才這樣跟你說這話的,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麽極力將宣傳部副部長的職位也拿出來作為公選的一個崗位嗎?實話實話,就是想看看你敢不敢報名競選。你是坐等天下掉餡餅還是自己去努力爭取拿到這個餡餅,要看你自己怎麽選擇了。”

孔思瑩的臉騰地紅了,她想起侯明說要如果自己能拿到雙第一,就向縣委請示破格提拔自己,他該不會認為自己在等著破格提拔吧?

侯明見她不說話,問道:“我剛才去組織部看了看,這6個崗位報名的都不少,可唯獨你不在報名之列,你難道真的在等天上掉餡餅?”

其實,孔思瑩還真沒把侯明那天晚上說的話當回事,她還真沒想坐等天上掉餡餅,這次公選,她也不是沒往心裏去,為這事,她還曾跟汪曉軍提過,汪曉軍沒支持也沒反對,隻是說讓她自己拿主意。

有一次去汪曉軍家吃飯,飯桌上說起公選報名的事,那天汪振國沒在家,葉芝說,年輕人,還是踏踏實實在機關曆練幾年,以後不愁沒有位子。

看意思,汪曉軍的媽媽似乎不大支持她拋頭露麵去參加公選。

汪曉軍則當著媽媽的麵再三表明自己的觀點,那就是讓她自己做主。

侯明見她不說話,問道:“是不是曉軍不支持你報名?”

“沒有沒有,他讓我自己做主。”孔思瑩連忙說道。

侯明說:“我實話告訴你,汪書記看到這個名單後,也很驚訝你為什麽沒報名。”

“哦?是嗎?”孔思瑩抬頭看著侯明。

侯明說:“我這話你該明白了吧?抓住這次機遇,千載難逢,明年、後年可能未來幾年都不會再這樣搞公選了,青年幹部隻有這次機遇了。”

侯明再三表明這次機遇難得,事後孔思瑩終於明白侯明為什麽這樣不餘遺力甚至有些刺激她報名,那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成本要遠遠高於公選的成本。

孔思瑩感激地看著侯明,用力點點頭。

侯明又說:“我相信你能成!加油!”

孔思瑩站起來,恭恭敬敬衝侯明鞠了一躬,說道:“謝謝您的提醒和敲打。”

侯明突然轉變了畫風,說道:“我也是替汪書記操心,因為汪書記見沒有你的名字,他就說了一句,怎麽這次小孔沒報名?所以,我今天跟你說的話某種程度上也是在為汪書記尋找答案,你心裏有數就成,不要亂說,跟曉軍也不能說,跟她媽媽更不能說。”

“我明白,誰也不跟說。”

“好,你去吧。”侯明說著就低下頭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不再看她。

她又向後麵微微一屈身,就走了出來。

她回到辦公室,給媽媽撥了一個電話,跟媽媽說了想報考公選的事,她想聽聽媽媽的意見。

媽媽說:“晚上回家再說吧,你爸爸也回來。”

晚上,孔思瑩就將自己想報名參加公選的事跟父母說了一遍,爸爸思忖後說道:“我支持你報名,原因有二,雖然這次公選競爭肯定很激烈,要過五關斬六將,即便你最後選不上,也會在領導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時你也得到了鍛煉,以後還會有機會,這是一;二就是如果你真的憑自己的本事被選上,那豈不是給自己又平添了一份底氣嗎?有這份底氣,即便你當上副部長或者是某局的副局長,社會輿論也不會說你是憑著汪家的關係怎麽怎麽樣的?”

媽媽也說:“我也同意你報名參選,吃別人的嗟來之食不硬氣,說話腰杆都站不直,不要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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