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以為侯明早就從她心底被遺忘了,哪知,再次見到他,她依然內心起波瀾,整頓飯她的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35xs他身上那種成熟與沉穩,睿智與風趣,是汪曉軍無法比擬的,尤其是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的儒雅風度,更是汪曉軍身上沒有的。

這是歲月和經曆的沉澱,汪曉軍現在當然不具備。

不過她知道,侯明再好,她再愛,也隻能把他深埋在心中,這種愛情,是不可能開花結果的。

雖然她跟汪曉軍說好這段時間減少見麵次數,但汪曉軍就跟中了魔一樣,電話不斷,無論他在出差的路上還是會客間隙,都會給她打電話,有時候半夜也打。

這天夜裏,汪曉軍出差,他在趕往機場的路上給她打電話,兩個人逗了半天嘴皮子,孔思瑩才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當得知他要一個月才回來時,孔思瑩忽然心裏空落落的,她居然半天沒說話。

汪曉軍笑了,得意地說道:“是不是舍不得我走這麽長時間?”

孔思瑩沒有直接回答,她問道:“什麽業務要出差這麽長時間?”這話等於承認自己舍不得他。

汪曉軍說:“這次時間的確長,要輾轉內蒙和西藏兩地收購羊絨、犛牛絨。35xs我忘了跟你匯報了,今年我們開發了新品,就是準備生產犛牛絨衫,這是商業秘密,你要保密。”

“我知道,你要注意安全,走這麽長時間的確讓人不放心。”

汪曉軍笑了,說道:“你要是想我,我可以縮短期限。”

“想你是想你,但你也不能因為我想你就耽誤生意呀?”

“那怎麽不能?人家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還烽火戲諸侯呢,何況生意是我自己的,我完全可以自行安排。”

“別,千萬別,你還是踏踏實實在外出差,我等你回來。”

“好,估計每天我隻能半夜回到賓館給你打電話了,當地信號可能不是太好。”

“好,我現在回到家就把呼機和手機設置到了靜音狀態,我不接就是我沒發現,但我會給打回去。”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當然可以放心呀,有什麽不放心的?”

“你都不跟我見麵了,你說我能放心什麽?”

“嗨那是尊重我媽媽,等我做通媽媽的思想工作,我們不是又可以見麵了。”

“那你媽媽如果一輩子不同意怎麽辦?”

孔思瑩笑了,說道:“怎麽可能,我媽媽還是很開明的媽媽的,她不同意不是因為你這個人不好,是怕我將來受氣,另外,也是考驗一下咱們倆。35xs”

汪曉軍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太好了,你媽媽是偉大的媽媽。”

孔思瑩心說,這完全是為了安慰你才這樣說的,但她嘴上卻說:“那是,天底下沒有父母不疼孩子的。好了,我困了,你安心開車,我掛了。”

“我沒開車,有司機。”

“啊,討厭了!當著外人還給我打電話。”

汪曉軍笑了,說道:“那怎麽了,我談對象受阻,周圍人都知道。”

“那也不行,掛了。”

孔思瑩說完,幹脆地掛斷電話。

不過汪曉軍這樣說她也很高興,周圍人都知道女方家不同意,這是好事,省得讓別人誤認為是她家攀高枝,就是媽媽知道也會得意的。

她走出房門準備去衛生間,冷不丁看見媽媽在沙發上坐著,她嚇了一跳,打開房間的燈,就見媽媽很嚴肅地看著她。

她心想,一定是媽媽聽到他們通話了。

她囁嚅著說道:“媽媽,您聽到我打電話了?”

媽媽歎了口氣,說道:“小瑩,你都已經跟那個姓汪的真的斷不了?”

孔思瑩坐在媽媽對麵,神情很嚴肅也很認真地說道:“媽媽,我要是說實話您會生氣嗎?”

媽媽看著她,眼睛裏有抹她無法理解的光亮,似乎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許多,但隨後就板起臉說道:“你知道媽媽是教師出身,一生最憎惡的行為就是欺騙和說慌。”

“好。”她似乎下了某種決心,說道:“媽媽,我們斷不了。”

“為什麽?”媽媽突然抬高音調,表情由嚴肅變得嚴厲。

孔思瑩低下頭,她鼻子一酸,說道:“我沒有道理和他分開,另外,我也不想這樣折磨他了,您不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怎麽過來的,即便出差、即便開車,即便會客戶,隻要一有可能馬上就會給我打電話,唯恐我跑了,媽媽,他人都瘦了七八斤了,他不成樣子了,三十歲的人就像四十的一樣。”

“你又跟他見麵了?”

“好長時間沒見了,自從您說了後,我就跟他見過一麵,還是您帶我相親的第二天,他來單位找我,後來我們再也沒見過。隻是電話聯係。”

“那你怎麽知道他瘦得不成樣子了?”媽媽銳利的目光打在她的臉上。

孔思瑩低下頭,掰著手指說:“是我師傅,老鄭,他跟我說的。”

媽媽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既然你們可以通電話,為什麽不見麵?”

“我就跟他說這段時間先不要見麵。”

“為什麽?”

“因為您不同意,我要尊重您。”

“可是剛才不是明確跟我表示不可能跟他斷絕關係嗎?”

孔思瑩仍然低著頭,說道:“是的,我不想讓他這樣痛苦下去了,準備恢複跟他的來往,另外,我也擔心他,擔心他分心在談判桌上失誤,從而造成經濟損失,也擔心他路上的安全那樣女兒將是萬劫不複,請媽媽理解我。”

媽媽沒有立刻表態,她緊盯著女兒問道:“難道你就因為擔心他的經濟安全和人身安全嗎?”

“不全是,我我也很愛他。”

“真的?”

“真的。”

孔思瑩不敢抬頭,隨時準備迎接媽媽的疾風驟雨。

哪知,幾分鍾過去了,媽媽沒有開口說話,而且將目光投向窗簾。

她有些於心不忍,囁嚅地說道:“媽媽,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