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孔思瑩胡思亂想的時候,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她直起身,不等喊“進”,門就開了,汪曉軍進來了。

她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怎麽來了?讓我清靜一會不行嗎?”

汪曉軍坐在她旁邊,說道:“不行,你清靜我就不清靜了,要清靜,咱倆一塊清靜。”

孔思瑩見他執著的表情,就耐心地說:“你不要著急,這是我的事,相信我可以處理好的,你來,隻會幹擾我的思路。”

汪曉軍抓過她的手,說道:“聽著,讓我跟叔叔阿姨見個麵好嗎?”

“不行,你這樣隻會添亂!”

汪曉軍一怔,隨後說出心底最關心的話:“那如果他們強烈反對怎麽辦?”

孔思瑩說:“那就慢慢來,思想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也要給我父母一個適應和接受的過程,這事急不得!”

汪曉軍見她有些急,就點點頭,說道:“如果你能處理好,那我就不添亂了,不過我想讓你轉告叔叔阿姨一句話,我搞企業沒有罪,我父親是縣委書記也沒有罪,我現在掙得每一分錢都是合法取得,而且從未偷稅漏稅,我父親雖然是縣委書記,但他沒有貪贓枉法,請你父母相信我,相信我的家庭。”

看著汪曉軍真誠的表情,孔思瑩眼圈紅了,她含著眼淚點點頭,說道:“我會說服他們的,也請你相信我,給我時間,讓我自己去處理,你做好自己的事,這段時間我們減少見麵,有事上班時間打電話。”

汪曉軍忽然想起什麽,打開隨身帶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小方盒遞給她,說道:“這個給你,晚上想我的時候可以躲在房間裏悄悄給我打電話。”

孔思瑩接過來一看,是一款紅色的最新型的女式摩托羅拉掌中寶,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她說著,就將手機的包裝盒推到他麵前。

汪曉軍按住她的手,說道:“這段時間你不允許我跟你見麵,晚上呼你也不方便用家裏電話給我回,上班時間咱倆各自都忙,有了這個,你就可以關起門跟我說話,這個自帶短信編輯功能,我已經把我電話號碼輸進去了,你隻要點開我的名字,就可以給我發信息,直接發到我是手機裏,我看見就會給你回信,這樣我們可以不用發出任何聲音就可以進行交流”

孔思瑩被他說動了心,將手機包裝盒拿了過來,說道:“這麽先進?”

“當然。現在咱們縣正在加緊移動信號基站建設,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全麵覆蓋,那樣你走到哪兒我都可以找得到你。”

孔思瑩笑了,說道:“我能走到哪兒?”

汪曉軍說:“隻要你帶上這個,走到哪兒都沒問題。打開看看。”

孔思瑩打開,有些愛不釋手:“汪書記是不是都沒用上這麽先進的手機?”

汪曉軍說:“他用什麽樣的手機不需要我操心,媽媽也不需要我操心,我隻需要操心你一個人。”

看著這款小巧玲瓏的紅色手機,她內心很激動,她從未想過自己能用上這麽昂貴的奢侈品,她不由地親了手機一下。

“嗨嗨嗨,親錯地方了。”汪曉軍嚷道。

她不解地看著他。

汪曉軍湊到她跟前,他指著自己的臉蛋說道:“我是說你該親這裏”

她笑著親了一下他臉蛋,然後迅速離開。

汪曉軍摸著自己的臉,故作陶醉般地說道:“好幸福”

一連幾天,媽媽到家跟她的話都不多,母女之間少了平時那種輕鬆和快樂的氣氛。

這段時間她的確減少了跟汪曉軍見麵的次數,卻沒間斷聯係。

媽媽這段時間表現得很不開心,調動工作的喜悅很快就過去了,隨之而來的是母女間的交流明顯減少,即便她跟媽媽沒話找話說,媽媽也是冷著臉,就事論事,不多跟她說一句話。

起初她懷疑爸爸出賣了她,將媽媽調動工作的內幕告訴了媽媽,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媽媽和她說的一番話後,她才知道爸爸始終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並且沒有出賣她。

平時媽媽都比她回來得早,因為教育局離她家很近,隻有一條路之隔,她家就住在教育局家屬院,所以每天晚上下班都是媽媽做飯,她到家後基本晚飯就做好了。

這天有點不同,她進家後,不但沒有聞到飯菜的香味,媽媽連衣服都沒換,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她嚇了一跳,以為媽媽的病又犯了,就趕忙跑到媽媽身邊,問她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去醫院。

哪知,媽媽默默地將她的手撥開,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跟她保持一段距離,嚴肅地說道:“小瑩,有件事媽媽問你,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她躲閃著媽媽的目光,心虛地說道:“媽媽,什麽事讓您這麽嚴肅,我我都有點忐忑了您能不能別這麽板著臉,怪害怕的”

媽媽不為所動,依然嚴肅認真地說道:“是不是你托汪曉軍的媽媽給我調換的工作?”

“啊?您知道了?爸爸果真是叛徒,出賣了我。”

“你爸爸知道這事?”

孔思瑩一聽,反而不知說什麽好了,她剛要說話,媽媽立刻站起來,拿起電話就要給爸爸打。

她跑過去,趕忙壓下電話彈簧,從媽媽手裏奪過話筒,說道:“媽媽,您別生氣,這事跟爸爸沒關係,是我不讓爸爸告訴您的,是我讓他保守機密的,要怪您就怪我。”

媽媽冷靜地看著她,說道:“好吧,我可以不跟你爸爸去核實這個問題,但你要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是,孔思瑩就將那天跟爸爸說的話又跟媽媽說了一遍,最後她說:“對不起媽媽,我不是有意想隱瞞您,我事先也不知道,等我知道後想告訴您,可是那幾天您中午和晚上都不回家吃飯,天天頓頓有宴請,等您知道我和汪曉軍的事後,我就真的不敢告訴您了,好了,您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