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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說:“估計通知很快就到了,對了,嶽東的賬號都被凍結了,還有需要交給咱們的錢而沒交嗎?”

薛家良說:“您放心,我是幹什麽的?不論他在別處是如何坑蒙拐騙,至少跟咱們打交道,他是按規矩辦的,雖然他也曾經想破壞這個規矩,但還是沒走手,就是前幾天老祝想讓咱們把他的一筆質保金提前歸還給他,說是發放撫恤金用,我知道後就及時給攔下了,沒讓發。”

侯明一聽高興地說道:“太對了,這一點你比我強,如果我在家,說不定心一軟、顧忌情麵就給他了。”

薛家良笑了,說道:“這筆錢等工程驗收合格後,肯定會返還給他的,但中途絕對不能給他們,一旦咱們手裏沒了刀把子,橫豎是惹不起他們的,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堅持必須按合同規則辦,可能有些時候您對我都不滿意,認為我認死理。”

侯明也笑了,說道:“我當然對你不滿意了,你想想,如果不給他開口子,他能上咱們這裏來投資嗎?不過還好,沒有突破咱們的底線,這麽一個大開發商,到哪兒不得眾星捧月?所以我跟調查組的人說,我說在南宇這個問題上,我們寈州市委和市政府是經得住審查的,我們個人也是經得住審查的。”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薛家良說:“我這來人了,一會再說。”

侯明說:“好,你也準備準備,差不多就來吧,咱們見麵也好交流交流。”

“好的好的。”

薛家良掛了電話後喊了一聲“請進”。

門外傳來藏信的聲音:“進不去。”

薛家良這才想起自己把房門反鎖了,就起身給他打開門。

藏信進來說道:“省辦公廳通知,讓您下午四點趕到省城開會。”

薛家良說:“我已經知道了。”

藏信說:“收拾收拾要不現在就走?”

薛家良說:“這麽急幹嘛?”

藏信說:“您在家也是閉門謝客,還不如早點去省城轉悠轉悠呢。”

薛家良知道他們對自己這段時間閉門謝客都有意見,但不閉門謝客又該如何?上躥下跳反而是找死,不如閉門謝客看報紙喝茶來得安全。

人,關鍵時刻必須要耐得住寂寞,經受住寂寞的考驗,亂說亂動隻會讓別人抓住把柄,死得快些。

薛家良聽從了藏信的建議,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往省城趕了。

路上,他又接到了戴偉的電話,戴偉告訴他,省廳的人已到,據悉,嶽東在南方某機場被抓獲。

當時,他經過喬裝打扮後,用手下員工的**登機,準備登上飛往國外的班機,但仍然沒有蒙混過關,最終被當場識破,露出真麵目。

薛家良鬆了一口氣。

他掛了戴偉的電話,吹了幾聲口哨。

劉三發現,薛家良今天心情不錯,就說:“什麽好事讓您這麽高興?”

薛家良說:“對我來說,不算好事也不算壞事,對寈州來說不算好事,因為有些事要重來。”

“您是說南宇公司的事吧?”

“你知道了?”

“辦公室的人們都在傳呢。”

“哦,他們都在傳什麽?”

劉三說:“他們都在說,南宇完蛋了,書記和市長該官複原職了。”

薛家良說:“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再說南宇完了,於寈州來說未必是好事。他在寈州鋪了這麽大的攤子,最終還得咱們給他擦屁股,還有那些半拉子工程……”

劉三說:“就您還在考慮工作。”

薛家良笑了,說道:“不考慮工作考慮什麽?”

“差點沒讓人家免職,還考慮這麽多!”劉三不屑地說道。

薛家良說:“這次去省城也是凶多吉少,開發商完蛋了,他老子還在,說不定會遷怒於我們,不過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劉三說:“有人說,這種情況您完全可以去上邊告他。”

“告誰?”

“他爹。”

薛家良笑了,問道:“我告人家什麽?”

“告……”劉三遲疑了一下,居然沒有說出理由。

薛家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你,不要跟他們在一起瞎議論,說讓我去告他的人,都是說便宜話的人,是在攛掇瘋狗咬傻子別有用心的人,是不負責任的人,我是告人家貪贓枉法還是告人家打擊報複?”

“都有!”

“我看都沒有!貪贓枉法我沒有直接證據,打擊報複也不合情合理,首先,南宇公司跟咱們是合作共贏關係,不存在打擊報複,另外,隧道出了這麽大的事,地方監管的確有責任,這個問題就跟猴皮筋一樣,可大可小,無論大小,地方都逃不掉幹係,你說,我還能告人家什麽?”

劉三語塞。

薛家良又說:“不管別人怎樣胡亂議論,作為咱自己,必須耳根要正,好多人說話都是不負責任的表現,甚至是別有用心在套你的話,因為你說的話,不光是代表你個人,某種程度上你跟我是綁在一起的。”

劉三說:“我沒參與他們的議論,我隻是在告訴您,有人這樣說過。”

薛家良知道,能跟劉三說三道四的人,也就是幾位領導的司機和辦公室的一般人員,別人不會跟他一個司機說什麽的。

盡管是司機們在一起議論,就更不能輕視,這些司機跟領導的關係都是非常緊密的,有時候就是領導的耳目,所以薛家良被停職後,就特別囑咐劉三和小喬,讓他們說話注意,不談論任何跟他停職有關的話題,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劉三說道:“咱們這麽早到省城做什麽?”

薛家良忽然想起什麽,說道:“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咱們去看看德子老爸老媽,好長時間不去了,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去他家蹭飯吃。”

劉三說:“是不是太麻煩?咱們到他家恐怕人家早就吃了。”

“不管那些,吃了再給咱們做,他們喜歡咱們去麻煩他們。”

其實,每次去見曾耕田,薛家良也都有自己的目的,一來是探望二老,二來也想聽聽他對省內形勢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