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雙抬頭看了看舅舅,又紅著臉低下頭,她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不用問,從外甥女低眉垂眼的羞澀表情中,薛家良知道他們已經好上了,薛雙來,有可能是為鄭清送行的。

方洋說:“市長,去房間說吧。”

“好,去房間,雙兒,是不是餓了?”

薛雙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有點餓。”

薛家良笑著說:“餓就是餓,幹嘛還有點。”

薛雙反擊道:“有點餓就是不太餓,不很餓,但還是餓。”

“哈哈。”薛家良大笑,說道:“這不結了。”

“哈哈。”他們的話,逗得鄭清和方洋都笑了。

鄭清說:“小雙啊,薑還是老的辣,這點不服不行,三繞兩繞你就上套了。”

薛雙偷眼看看舅舅,抿著嘴笑。

薛家良非常高興,他兩隻長臂一伸,一邊攬過鄭清,一邊攬過薛雙,說道:“走,上樓吃飯!”

方洋給他們安排好後就退了出來,這個時刻,還是將時間留給他們一家人吧。

他躲在旁邊的一個雅間,給自己要了一涼一熱兩個菜,外加一碗米飯,邊吃邊給小菲打了一個電話,才知道小菲也剛剛回家。

方洋不解:“你怎麽這麽晚?”

小菲說:“今天結業,等領導來參加結業儀式,領導來晚了,我回來就晚了。”

“阿姨怎麽樣?”

“沒事,很穩定。你不忙了?”

“陪市長出來吃飯。”

“那你還有時間打電話?”

“他在跟家人在一起,我自己在旁邊簡單吃一點。”

“好,那你慢慢吃,我也該吃飯了。”

“好,再見。”

隔壁,薛家良看著外甥女和鄭清,高興地說:“看見你們我很高興,來,雙,你也端杯,我敬你們倆。”

薛雙端起杯,抿了一口。

薛家良一看薛雙沒幹杯,就瞪著眼說道:“你怎麽沒幹?”

薛雙說:“舅,我喝不了酒……”

“喝不了也要喝,第一杯酒必須喝,好幾十年我第一次敬你,怎麽也得喝了。”

薛雙一聽,再次將酒杯端起,她剛要喝,被旁邊的鄭清攔住了。

鄭清說道:“哥,你在酒場上對付別人的那一套就別跟自己親外甥女使用了,據我所知,她真不能喝酒,你要是非讓她喝,那隻能我替她了。”

薛家良瞪著眼說:“呦嗬,有擋橫兒的了,好,既然你口出狂言,那你把這杯酒先喝了,喝完再教訓我。”

鄭清毫不猶豫喝幹了薛雙這杯酒。

薛家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問道:“接下來是不是小雙所有的酒你都替她喝?”

“沒問題。”

“好,倒滿。”

“舅……”

薛雙剛要說話,被薛家良攔下,說道:“你別管。”

薛家良說著,就給他們兩隻杯子倒滿酒,最後給自己滿上。

他端起杯,說道:“剛才咱們喝的是高興酒,下麵,我鄭重其事敬你們倆,希望你們倆認真相處,互相幫助,取長補短,積極向上,走向婚姻殿堂。”

他說完,端著酒杯,衝著鄭清和薛雙示意了一下,帶頭喝幹。

鄭清喝幹了自己杯裏的酒,就伸手去接薛雙手裏的那杯。

薛雙遲疑了一下,鄭清還是從她手裏拿過這杯酒,幹掉。

薛家良裝作看不見,他悠閑地吃著菜。見三隻杯子都見了底,他再次將三隻杯子倒滿。

薛雙看了看鄭清,又看了看薛家良,說道:“舅,吃口菜再喝吧,連著喝受不了。”

“哦,是嗎?誰受不了,是你受不了還是他受不了?剛第二杯你就護著他了?”

薛雙臉微微一紅,說道:“我是擔心你的胃,你不是胃不好嗎?”

薛家良說:“擔心我?我看你是擔心他,來,第三杯開始,這第三杯酒,我代表你們的舅媽敬你們,意思跟剛才的一樣,希望你們認真相處,互相幫助,取長補短,積極向上,爭取早日走向婚姻的殿堂。”

鄭清說:“哥,這不是你剛才說的話嗎?”

“是的,這不矛盾,在這個問題上,她絕對跟我保持一致,你就別雞蛋裏挑骨頭了,來,幹。”

薛家良說完,就又幹了杯裏的酒。

連續幹杯,鄭清有點受不了,他看了一眼薛家良,就見他老人家正在低頭吃菜,根本不看他。

薛雙端起杯,她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剛要幹杯,被鄭清攔住了,眼角往薛家良這邊瞭了一下,衝薛雙搖搖頭,意思不讓她喝。

薛雙麵露男色,鄭清連幹6杯酒,肯定會醉倒的。但她從鄭清的目光中明白,如果鄭清不幹掉這6杯酒,肯定舅舅不會饒過他,甚至還會罰他喝更多。

想到這裏,她又象征性地抿了抿,隨後,遞到放在桌上。

她剛講酒杯放在桌上,薛家良就探過頭,看了看她喝下多少酒,見酒杯還是滿的,他滿意地笑了一下。

鄭清再次將兩杯酒喝幹,他大張著嘴,說道:“哥,我請示一下您老人家,能讓我先吃口菜嗎?”

“噗嗤”一聲,薛家良笑了,他說:“可以,你看我不是一直在吃嗎?是你見不得心上人喝酒,非要替她喝,把吃菜時間就給占了。”

薛雙一聽,湊到薛家良跟前,小聲說道:“您給人家吃菜的時間了嗎?”

“什麽話?說得我好像多麽用心險惡似的!”

薛雙笑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誇您把端杯的時間掌握算得這麽準,是他沒有時間吃菜。”

“跟剛才的意思一樣。”

鄭清吃了幾口菜後,他給自己喝薛家良倒滿酒,站起來,雙手端杯,恭恭敬敬地說:“哥,不,舅,我明白您老人家是在用酒考驗我,您放心,我鄭清的為人您是了解的,我會待小雙好的,這一點,您放心。”

薛家良笑了,指著鄭清跟薛雙說:“你看,這次不用我勸自己就順杆爬上來了,男人喝酒,就得這樣才叫爽。”

他也站起來,拍著鄭清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先別急著叫舅,這裏有好多講究呢,這聲稱謂,留著你們結婚時再叫,你這麽早改口我兩手空空也沒準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