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即興發表了祝酒詞,無非就是對各位的光臨指導表示歡迎等等。

康老也舉杯,感謝寈州市委市政府的熱情款待。

嶽東沒有說什麽,而是隨他們一起舉杯。但他沒有跟別人一樣幹杯,而是矜持地抿了抿,放下了杯子。他帶來的兩位保鏢則站在他身後兩側的位置上。

薛家良趕在陳海生之前拿起酒**,他挨個倒酒,當來到嶽東跟前的時候,大大咧咧地說道:“嶽總,這第一杯大家都幹了,你怎麽沒幹?”

嶽東說:“這個……侯書記知道,我不勝……酒力。”

薛家良說:“侯書記知道也不行,寈州人沒別的,就是熱情好客,前三杯必須幹。”

嶽東站起來,湊在薛家良的耳邊,說道:“我有緊箍咒,就是父訓,不許飲酒,這個侯書記他們都知道。”

這時,正在側頭跟康老交談的侯明扭過頭,看著他們這邊說道:“家良,嶽總的酒點到為止吧。”

薛家良一聽,說道:“那……有悖咱們招待客人的規矩呀,哪有給客人滿不進酒這一說?何況我跟嶽總還是第一次見麵。”

侯明笑了,說道:“嶽總,我們這位薛市長可是熱情好客出了名,你別介意。”

嶽東站了起來,他端過酒杯,剛要說話,旁邊他的助手實則是保鏢就要去接他手裏的酒杯。

薛家良是誰呀,豈容保鏢無禮,他一下握住保鏢的手腕,輕輕往下又往外一壓,說道:“別動!”

保鏢的臂力瞬間被薛家良瓦解,他就是想用力都用不上了,隻能鬆開手。

薛家良說:“哥們兒,你太著急了,等嶽總說完話,你再替他喝好嗎?”

嶽東笑了,說道:“薛市長太有趣了,他不是要替我喝酒,他是想製止我喝酒。彪子,你們不用陪在這了,出去自便吧,我跟這位薛市長投緣,這杯酒,說什麽我都要喝掉。”

彪子看了看他,一招手,和另一位保鏢走了出去,藏信立刻跟了出去。

兩個鐵塔似的人走了之後,屋內的壓抑感瞬間消失。

這時,康老說道:“小東啊,以後在吃飯的時候,你別讓他們跟著好嗎?怪不自在的。”

嶽東端著酒杯說道:“康叔,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個人,雖然是我給開薪水,但卻不聽我的,聽老爺子的,是老爺子派來監視我的,什麽都管我,不許喝酒,不許抽煙,不許親近女人,不許這個、不許這個,就差把我關進籠子裏了。”

聽他這樣說,薛家良忽然想起曾耕田跟他說的嶽紅軍大兒子的事,為了避免小兒子重蹈大兒子的覆轍,他才在他身邊增派兩個保鏢,實則是監視兒子的。

康老聽了嶽東的話就點點頭,跟侯明說道:“這個我可以作證,你們那位嶽書記,把兒子管得是筆杆朝直,都這麽大了還不放心。”

嶽東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康叔、侯哥、薛市長,這是剛才第一杯酒,我沒幹,現在我幹。”

侯明說:“我陪你一起幹吧……”

不等侯明的話說完,嶽東伸出手攔住他,說道:“別,這本來就是剛才我應該幹掉的,我現在補幹,謝謝。”說完,他一飲而盡。

一直拿酒**站在他身邊的薛家良,這才給他滿上酒,小聲說道:“嶽總豪爽!”

他拿著酒**剛要走,不想被嶽東拉住,說道:“薛市長,滿酒的活兒交給別人去幹,咱倆單獨喝一個。”

薛家良故意眨巴著眼,問道:“為何?”

“因為咱倆是第一次見麵,一直想拜訪您,總是沒有機會。”

薛家良翻著白眼想了想說:“這個理由成立,不過我有個習慣,第一次見麵的朋友,一般都喝三杯。”

嶽東想了想說:“三杯過後呢?”

“三杯過後所有的酒都是加深印象和感情。”

這時,餘海東過來了,他悄悄湊到薛家良跟前,說道:“家良,不許誇海口,你別忘了,你跟康老和夫人都是第一次見麵,難道都要喝三杯嗎?”

薛家良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有什麽關係,又沒人管著我,隻要他們瞧得起,我都是三杯。”

嶽東說:“東哥,我不管你是心疼我還是心疼薛市長,既然薛市長提出來,這三杯酒我必須喝下去。”

餘海東說:“你別忘了父訓。”

“你們要是不說,沒人告訴他。”

餘海東說:“我們怎麽可能去告你的密?”

薛家良想了想,說道:“那還是算了,聽老爺子的話嗎。”

嶽東說:“我如果什麽都聽他的,現在就會一事無成。”

薛家良雖然跟嶽東是第一次見麵,而且也沒有任何人給他們做過正式的介紹,但是不能裝作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就說:“還是尊重老人家吧。”

哪知,嶽東卻說:“薛市長,我跟你有緣,我今天必須破例跟你幹三杯。”

薛家良連忙擺手,說道:“別,以後有的是機會。”他說著湊到他的耳根說道:“等下次你不帶這麽多耳目來的時候,咱倆再喝不遲。”

嶽東笑著,衝他拱手抱拳,坐下。

賓主互相敬著酒。

侯明敬過康強後,祝建生去敬。侯明轉而去敬康夫人。

怎奈,康夫人隻是抿抿,侯明不幹,堅持讓他喝幹,並且說隻要她幹一杯,他就幹兩杯。

趁侯明和康夫人喝酒的空隙,康強和祝建生喝完酒後,端著酒杯,離開座位,來到孔思瑩的另一側,他舉杯說道:“感謝孔區長的盛情,我敬你。”

孔思瑩看他夫人都不跟侯明喝滿杯,也端起酒杯抿一抿,哪知,康老不幹了,他替孔思瑩端起酒杯,舉到她的胸前,故意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胸部,說道:“孔區長這可不行,半路上就聽侯書記說你是巾幗英雄,抿一口是說不過去的。”

孔思瑩很反感他剛才那個動作,但卻不能公開在意。酒場上,在推杯換盞中,難免動作不當,無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你都不能發火兒,更不能在意,因為你一旦在意就說明你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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