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張釗笑了,說道:“不是,我今天不是去醫院著嗎,就讓劉三將你車上的嬰兒椅拆下來,安到我車上了,因為我覺得,以後接送姝姝就要以我為主了,有了嬰兒椅就方便多了,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這項任務。家良呢,我見他的車在底下停著呢。”

公然小聲說:“下午就沒去上班,睡了整半天了。”

張釗說道:“我還得下去一趟,你嫂子給家良又做了雞湯,我抱孩子拿不了,就放車上了。”

等張釗再次抱著保溫桶上來的時候,薛家良已經起來了,他給他打開門,說道:“告訴嫂子,別再給我做這麽高營養的東西吃了,我沒事的,睡一覺精力就恢複了。”

張釗說:“這個我管不了,我又不在家,她做什麽我哪知道。”

薛家良笑著說道:“你去醫院了?”

張釗說:“我下午回來的時候去醫院看了看,小雲已經回到病房了,情況很穩定,他們特意讓我告訴你們,不要惦記他們。”

“孩子呢?”薛家良繼續問道。

張釗說:“我沒看見孩子,據說也很好,沒有出現什麽並發症。找個小盆,把雞湯倒出來,我得趕緊走,我車停的不是地方。”

薛家良說:“我今天沒事,要不你留下咱哥倆喝口?”

張釗往裏屋看了看,知道公然正在臥室裏弄孩子,就小聲說道:“你呀,難得在家,還是多表現表現吧,咱們喝酒的時間有的是。”

薛家良笑了,說道:“好吧,路上當心。”

送走張釗,薛家良走進臥室,就見公然正在給女兒換衣服。

“睡了?”

公然說:“估計玩瘋了,這麽鼓搗她都不醒。”

“還洗澡嗎?”

公然說:“已經洗過了,衣服換的都是幹淨的,心怡嫂子每次都不把髒衣服給我帶回來。”

薛家良摸著女兒是小腳丫,放在嘴上親了親說道:“她是怕你辛苦。”他說著,又聞了聞女兒的小腳丫,說道:“真香。”

公然說:“那是,夏天一天洗幾個澡,現在天氣涼了也要一天兩個澡,還能臭?”

薛家良看著女兒,說道:“然子,我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咱閨女長得確實好看。”

公然說:“是的,我也這麽認為。”

由於睡了一下午,薛家良恢複了體力,女兒睡著後,他就跟在公然後麵進了廚房。

公然想了想說道:“老薛,咱們中午吃得太膩了,我想吃你做得的麵片湯,如果你沒事的話,你來做吧。”

薛家良一聽妻子有要求,難得表現一次,說道:“好,遵命!”

他說著就去洗手,公然及時把圍裙給他係在腰間,然後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一看,問道:“你幹嘛去?現在是咱們共同做飯時間,你暫且把你那些照片放在一邊好嗎?”

公然一手把著門框,回過頭,衝他燦然一笑,說道:“兩個人做一道麵片湯資源浪費,我去擦地,收拾一下屋子。”

薛家良不滿地說道:“又是擦地,我看咱家這地板非讓你擦壞了不可,一天擦兩三遍,不嫌累呀,孩子又沒在家玩,有什麽可擦的!”

公然知道他想讓自己陪在他身邊,跟他說說話,但她實在想利用這段時間去收拾屋子,她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領導同誌,我必須對擦地的事項做一個說明,一天擦兩遍地是常態,如果孩子在家,指不定擦幾遍呢,再有,咱家是地暖,家裏的浮塵都是飄在空中的,都會被咱們吸入肺裏,尤其是晚上,任何時候都可以不擦,晚上必須擦。做麵片湯,是你的傳統手藝,我是幫不了你的,所以,請你理解一下家庭主婦的潔癖好嗎?”

薛家良點點頭,說道:“好吧好吧,去忙你的吧,真是的……”

公然笑著走了出來,開始搞家裏的晚上衛生。

由於房間麵積大,公然又實在沒多長時間搞衛生,所以擦地她從來都不像卜月梅那樣手拿兩塊白色小抹布,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擦,而是從超市買了兩隻白色的棉布拖,什麽時候擦得棉布拖幹淨潔白,就說明地板一塵不染了。

她擦完臥室後,剛要轉身,不想拖把卻碰到了薛家良的鼻梁,薛家良捂著鼻子就“哎呦”了一聲。

公然一見,急忙問道:“碰疼了吧?你不聲不響站在我後麵窺視什麽?”

薛家良捂著鼻子,沒好氣地說道:“我今天閑得慌,看著老婆做家務著迷了不行啊?不是窺視,是欣賞好不好?”

公然忍不住笑了,趕緊把他推走,怕他吵醒了女兒:“欣賞就欣賞,你躲在我後麵幹什麽,看看,流血沒有?”

薛家良故意捂著鼻子不讓她看。

公然著急,一下掰開他的手,就見他的鼻梁有一道紅印。

公然戲謔道:“還好,沒破相。”

薛家良一聽,說了一句“沒心沒肺”後轉身去了廚房。

公然看著他的背影說道:“各司其職,你別冒了鍋,如果冒鍋,罰你擦洗灶具。”

薛家良聽了她這話,非但不緊張,反而慢悠悠地回轉身,說道:“那我就等著它冒鍋——”

“為什麽?”衝著他瞪起大眼睛。

薛家良賴皮地說道:“我就想被老婆罰呀?”

公然知道他成心,說道:“好了好了,別鬧了,我趕緊幹活。”

薛家良說:“那我繼續欣賞。”

“你幹嘛?成心?”

薛家良雙手一攤說道:“我在餳麵,其次我這麽早做出來沒人吃就泡爛了,糟爛的口感會影響你食欲的——”

公然明白了,原來他是在等自己幹完活才能下麵,嬌嗔地說道:“那好,你離我遠點,我快點幹。”

很快,公然將家裏所有房間的地板和桌子擦拭一遍,捶著後腰坐在餐桌邊,衝著裏麵的薛家良喊道:“薛大廚,上湯!”

“好嘞——請稍等——”

看著他忙活的背影,公然笑了,她忽然想起什麽,拿過濕抹布,走到陽台上,又開始擦拭橡皮樹的樹葉。

“開飯嘍——快、快、快,燙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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