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了聞,說道:“真香,我正發愁讓他吃什麽早點呢,太好了,謝謝嫂子!”

柳心怡說:“這是你們倆兩頓的量,晚上送孩子我再給你們帶。”

公然說:“嫂子,不用了,太麻煩了,我也把排骨化開了,準備今天給他煮湯。”

柳心怡笑了,說道:“你那是凍排骨,我這是新鮮的老母雞,是你哥昨天晚上拿回來的,我熬了半隻,今天再把那半隻熬了,正好給家良補補身子。”

薛家良坐在餐桌邊,他接過公然遞給他的雞湯,喝了一口,說:“不錯不錯,嫂子,你再熬了就不要給我送來了,給小雲送去吧,她沒少出血,需要大補。”

柳心怡正在給薛姝穿衣服,聽了薛家良的話,她說:“放心吧,你哥早上回來的時候,從早市又買回一隻老母雞,這隻再給小雲熬,再說,今天可能不會讓她吃東西。”

張釗說:“不讓她吃就讓三兒替她吃,那小子,昨天可是嚇傻了,後半夜還愣愣怔怔的呢。”

公然將煎好的兩片麵包放在盤子裏,端到薛家良跟前,她說道:“嫂子,我現在也不明白小雲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家良昨天回來連眼都睜不開,我還沒顧上問他呢?”

薛家良說:“你不問就對了,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生孩子了,昨天我到了醫院就被帶進手術室一間小屋子驗血抽血,我也沒顧上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嗬嗬,這個,我昨天夜裏問三兒了,才知道怎麽回事。”張釗慢吞吞地坐在餐桌邊,說道:“是這麽回事,他們不是在後麵又弄了一個洗車棚嗎,昨天來的車多,雇的那兩個人忙活不過來,小雲就親自上了,她被水槍絆了一個跟頭,怕她爸爸看見大驚小怪,趕緊就爬起來繼續幹活,一下午都沒事,她自己也沒介意,直到晚上吃完飯,兩口子躺在床上時,她才突然肚子疼,並且立刻就見紅了,幸虧三兒昨天回去的早,反應也快,背著她就下了樓,叫醒樓下的老兩口,他們就上醫院了,醫生說,如果耽擱半小時,恐怕都難以兩全,由於家良他們及時輸血,才保住了子宮,不然的話子宮就被切除了。”

聽到這裏,公然才恍然大悟,說道“老薛,有你的呀,我說昨天回來怎麽一點精神都沒有,不錯不錯,嫂子這雞湯該給你吃。”

薛家良說:“有什麽了不起的,如果你們趕上,恰巧你們的血又合格,你們能不給她獻血?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能有多少血,宋護士也輸了不少的血呢。”

說道這裏,薛家良忽然有些不自然,他奇怪自己怎麽把宋鴿給禿嚕出來了,他裝作沒事人似的趕緊低頭喝湯。

公然倒是沒在意什麽,因為她知道,從開始劉雲就在婦幼醫院做孕檢和產檢,倒是薛家良提起宋鴿有些不自然。

張釗說:“家良,醫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惦記著了,我的時間比你自由,我把心怡和孩子送回去,我就回醫院,讓三兒回去休息。”

薛家良笑了,說道:“你一個大伯子,伺候弟媳坐月子嗎?”

張釗一怔,說道:“不是,劉雲還在重症觀察室,她又不回病房,那裏擱個人,也是為了大夫跟家屬聯係方便。”

公然看著薛家良說:“就你說話難聽。”

薛家良說:“你看,我好心當驢肝肺了,你們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這事咱們誰也替不了劉三,媳婦生孩子,就該他辛苦,你呀,也別總是往醫院跑,畢竟你有個那麽一大攤子的事,小雲現在觀察室,劉三一個人占一個單間,他一點都不累,如果真心疼他的話,給他送些順口的東西吃就行了,不送也行,醫院的飯菜就很好。”

張釗說:“還是勤去著點好,昨天晚上他都傻了,再說我那廠子有中層領導呢,各司其職,有事找我的話,我可以電話辦公。”

薛家良笑了,說道:“好吧,你心疼你三弟,我也沒得說,我白天肯定顧不上他,你多費心我就省心。”

公然說:“我一會去看看三兒,看看孩子。”

薛家良聽了她的話,這才想起她昨天晚上給自己的那張銀行卡,說道:“這個人家根本就用不著,有父母跟著,還能缺了錢,瞎操心,給你吧。”

張釗笑了,說道:“咱們兩家的事基本上都圓滿了,就剩三兒這一碼事了,我理解弟妹的心情,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心情跟弟妹是一樣的。”

柳心怡說:“今天早上張釗回來,別提那個美了,進屋就跟我說,一會保姆來了讓她繼續煲湯,比當年他自己得兒子還高興,嘴巴都合不上,回來就給廠子打電話,把工作都安排出去了。”

張釗說:“我的時間比家良自由,所以你就安心上你的班,有情況及時溝通。”

“好吧,我先走了,這麽多年,上班從來沒像今天這麽晚過,嫂子,雞湯真好喝,新買的那隻老母雞也要給我留點,別都便宜了劉三那小子,媳婦生孩子還沒怎麽著,別再把他喂胖了。”

柳心怡和張釗不由得大笑。

柳心怡說:“放心,不都給他吃,晚上就給你帶來。”

“好!張哥,我先走了。”

張釗說:“你開車沒事吧?”

薛家良說:“沒事,坐在車裏又不用費力氣,到單位就有司機了。”

公然說:“到辦公室後,用涼毛巾敷敷眼睛。”

薛家良說:“敷它幹嘛,誰都知道我老婆是跆拳道黑絲帶的高手。”

“去你的,沒人會往你說的那個方向想的。”公然慍怒地說道。

“哈哈。”薛家良笑著,穿好衣服,回頭看了女兒一眼,就見女兒睜著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他跟女兒擺擺手。

柳心怡揮動著女兒的手也跟他擺擺。

到了單位,方洋和藏信都在等他。

薛家良坐下後,搓了搓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我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