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一聽公然給自己做了雞蛋羹,薛家良就說道:“不吃,再吃膽固醇就高了——”

公然一聽,就問道:“你吃過雞蛋了?”

“嗯——”他伸出兩根手指頭,他是不會告訴她雞蛋從何而來。

公然說:“雞蛋偶爾多吃兩個沒事,快,堅持起來,吃兩口。”

公然放下碗,站在床邊,使勁抱起薛家良。

薛家良一見不吃不行了,勉強起來,靠在床頭,眯著眼睛,懶得睜開。

公然拿起小勺,一勺一勺地喂他,很快,就將雞蛋羹吃完了。

公然拿著空碗出來,將碗洗淨,等她回來後,就見薛家良臉趴在枕頭上又睡著了。

她本想問問劉雲的情況,又不忍心叫醒他,就給他蓋好被子,又給女兒蓋好被子,才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通風散味。

大概過了十分鍾,她重新關閉窗子,輕輕躺在女兒的外側關了燈……

淩晨,公然被早起的女兒攪醒,她早就爬了起來,夾在爸爸和媽媽中間,一會扒著爸爸看,一會扒著媽媽看,嘴裏還咿咿呀呀地嘟囔著什麽。

公然睜開眼,她看了一眼薛家良,見他還是那個姿勢,一動沒動。

她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半了,往日這個時候薛家良早就起了,甚至吃完早飯要準備上班了,今天,顯然是起不來了。

她輕輕起床,想要把女兒抱到外麵,讓薛家良多睡一會。

哪知,女兒出溜著小身子,不肯離開,她嘴裏不停地說著什麽,眼睛就看著爸爸。

公然知道她想跟爸爸玩兒,就小聲說道:“乖,爸爸累了,讓爸爸睡。”

哪知,女兒一急,居然發出“爸爸”的聲音。

薛家良聽到這個聲音後立刻就醒了,他翻了個身,閉著眼睛一連答應了好幾聲,並且伸出雙手,要抱女兒。

公然將女兒遞到他的懷裏。

薛家良雙手抱過女兒,看了女兒一眼,說道:“叫爸爸,接著叫。”

女兒沒有再發出那個聲音。

他笑著將女兒放在自己的身上,閉上了眼,嘴裏還在說:“叫爸爸,叫。”

女兒掙開他的束縛,爬到他的跟前,用手摳著他的嘴、鼻子和眼睛,由於她正在長牙,一低頭,口水就流到薛家良的臉上。

薛家良這下徹底醒了,他一邊擦著臉上女兒的口水,一邊說道:“再叫聲爸爸,我沒聽夠。”

女兒睜著大眼睛,衝著她笑,同時兩隻小手不安分地揮動著。

薛家良又閉上眼,問公然:“現在幾點了?”

當公然說七點半的時候,薛家良一下子坐起來,說道“你怎麽不叫我?”

公然說:“你抽了那麽多血,我不但不會叫你,還想讓你休息半天呢。”

薛家良說:“不行、不行,那可不行,侯書記沒在家,好多事呢。”

他說著,就從床上起來,趿拉著拖鞋就要往外走。

這時,就聽女兒嘴裏不停地叫道:“爸、爸爸、爸——”

薛家良一聽,轉過身,高興地答應著,一下子就將女兒從床上抱起來。

他笑得合不攏嘴,將女兒舉得高高的,說道:“原來你還真會叫爸爸了,真乖,真乖……”他說著,就想去親女兒。

“不許親她,你昨天晚上都沒刷牙。”公然在一旁說道,就從他的懷裏抱過女兒,又將她放在床上。。

薛家良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公然喂他吃雞蛋羹的事,就反駁道:“是你讓我吃東西的。”

公然說:“我看你太虛太乏了,才強迫你吃雞蛋羹,不然你早上起來能這麽有精神?”

薛家良聽她這麽一說,就揮動了雙臂,噌噌打了幾下拳,哪知,他的動作逗得女兒卻笑出聲來。

女兒一笑,夫妻倆都笑了。

薛家良走到女兒跟前,剛要握她的小手,她立刻抓住他的手,還想要爸爸抱。

薛家良伸出另一隻手,就要抱她。

公然說:“你別抱,讓她自己練著用力,練著站起來。”

薛家良瞄著床頭櫃上的表,但又不忍心鬆開女兒,就見女兒用力梗著小脖子,幾次想起來都失敗了,最後薛家良稍稍用了點力,女兒借助他手上的力道,終於站了起來。

薛家良高興地將女兒抱起來,說道:“祝賀你,起立成功,走嘍,咱們出去洗臉嘍——”

他托著女兒圍著客廳轉了一圈,女兒在爸爸的手臂上旋轉,她不但不感到害怕,還流著口水大笑。

公然擔心薛家良沒有力氣,就說道:“好了好了,放下吧,都讓你給哄瘋了,來吧,我們要去洗澡了。”

薛家良說道:“天冷了,早上就別給她洗澡了,洗洗臉就行了,小孩子,能髒到哪兒去?”

公然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給她洗澡,她玩會水,對開發智力有好處。”

薛家良不再跟她爭論,養育孩子這事他是沒有發言權的,將孩子交給她後,就走進了洗漱間。

這時,門鈴響了。

薛家良放下梳子去開門,一看是張釗和柳心怡。

張釗進門後說:“就知道你今天肯定起不來。”

薛家良活動著手臂,說道:“是啊,抽了點血就不行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了。”

張釗說:“哪是點兒,我後來才知道,是這麽多!”

他伸出手指比劃了個“八”。

公然正好抱著孩子出來,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就吃了一驚,說道:“抽了這麽多,極限了!”

柳心怡看到裹著淡粉色浴袍的薛姝,像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天使,她目光裏露出喜愛,將手裏的一個袋子放在茶幾上,走到公然跟前,抱過孩子,坐在沙發上。

薛家良唯恐張釗多話,就趕緊說道:“倒是抽得不少,不用擔心,很快就能恢複,多虧了你昨天晚上的雞蛋羹,不然今天真有可能起不來了。”

張釗說:“你眼睛都是浮腫的,這八百多的血,怎麽也要兩三天才能恢複過來,喏,那是你嫂子昨天回去後給你熬的雞湯,你喝完再去上班吧。”

薛家良一看,柳心怡放在茶幾上的食品袋裏,是一個保溫壺,公然走過去,拿出保溫桶,打開蓋子,上麵還飄著幾個大紅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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