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侯明想擠走祝建生的目的即將又一次落空。

薛家良默默在心裏說道:如果我是省委一把手,我也不會調走祝建生……

吃飯的時候,白瑞德給薛家良打來電話,問他們什麽時候來京。

薛家良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去京?”

白瑞德說:“我們這邊都給你們谘詢了這麽久了,你們還不該露個臉嗎?太不夠意思了吧?”

薛家良說:“你谘詢多久都沒用,你這辦事效率不怎麽樣,還沒往下進行一步,就讓我攜家帶口的進京,進京後能做什麽,進京後能做什麽?什麽都做不了,下次再打電話你就直接告訴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做什麽,非要我們親自前往,我們再進京。”

白瑞德一聽,大聲嚷道:“嘿——我說你個老薛,當領導這麽長時間,怎麽還沒改掉土匪習氣,還這麽不說理!”

薛家良說:“那天我就說,就是狗改了吃屎,我的脾氣都不會改。”

“你這領導是怎麽當的?觀念還這麽落後,現在的狗都不吃屎了,都改吃高級狗糧了,你以後思考問題的方式也要改進改進了,要與時俱進。”

“你小子什麽時候練得這麽伶牙俐齒了,難道是茅苗的功勞?”

“哈哈,茅苗的功勞顯而易見,倒是公然的功勞沒有顯現出來,她沒教育好你。”

“去你的,說,戶口的事,第一步該怎麽辦?”

白瑞德說:“第一步,公然要去單位申請,單位要根據本單位納稅情況和需要引進這個人才等等要求,符合條件了,由單位出麵申請,遞交人才所有資料,必須讓公然出麵先跟單位溝通。”

“明白了,公然也不能周六日去呀,去了也見不著領導。”

“具體什麽時候來,由你們自己定。”

“好,知道了。”

白瑞德說:“什麽時候來?”

“這個,要看她自己怎麽安排了。”

白瑞德說:“茅岩給你們定好了房間,這兩天來還有效。”

薛家良看著公然,說道:“你跟她說吧。”

薛家良將電話遞給了公然。

公然接過來說道:“德子,我有可能周一去,到時再跟你聯係。”

“周一?周一也行,我跟茅岩說,給你定周一的房間,另外,你如果需要我,上班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對了,你帶孩子來嗎?”

“不帶,她太小,我找個人給看著。”

“好吧,那周一見。”

“好的,周一聯係……”

公然的話剛說完,就聽薛家良嚷道:“別掛,我還有話說。”

公然拿著電話說道:“已經掛了,我再給他打回去。”

薛家良說:“不用,掛就掛吧,反正也沒有要緊的事。”

公然聽他這樣說就沒回撥電話,剛要將電話遞給了薛家良,這時,薛家良的電話又響了,公然一看,說道:“你們倆真是默契呀,給,接電話。”

薛家良一聽就知道是白瑞德打回來,他笑著接通了電話,說道:“你還有什麽事?”

白瑞德說:“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什麽事,我剛才好像聽你說什麽來著,公然就掛了電話。”

薛家良笑了,說道:“是的,我是想再跟你聊兩句,結果你們就把電話都掛了。”

白瑞德說:“誰說不是呢,過段時間不搭理你,生活就像少了點什麽。”

“哈哈。”薛家良說:“你在高層,聽到有關咱們省內什麽消息了嗎?”

白瑞德說:“你就別忽悠我了,想問什麽就直接問,還我在高層,我是在高層算什麽?最底層的一粒沙子。”

薛家良再次“哈哈”大笑。

聽見他笑,女兒居然撇著嘴,說什麽也不在他的懷裏待了。

公然一見,趕緊抱過女兒,哄著她說:“沒關係,寶寶不怕,你爸是個大怪物!”

公然抱著女兒就走開了。

白瑞德說:“孩子怎麽了?”

薛家良說:“可能是我剛才笑得太猙獰了,孩子害怕了。”

白瑞德說:“我能想象得出來,你那一笑,就如同跟我們敵對國遭災一樣。”

薛家良一聽,又是一陣大笑,他說道:“你就寒磣我吧,我有那麽陰險嗎?跟我們作對的國家遭災的多了,我也沒見我們國家的領導人哈哈大笑,不但沒有哈哈大笑,還伸出援助之手,我的格局就那麽狹小?”

白瑞德說:“開玩笑,對了,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薛家良說:“我是想問問人事方麵有什麽消息?”

“我明白了,你是想問問誰來接龔叔叔省委副書記的班吧?”

“對。”

“據我這麽……觀察,老安困難。”

“為什麽?他在省內的呼聲很高,大家都看好他。”

白瑞德想了想說:“省委副書記是三把手,主要領導成員之一,僅次於書記和省長,這麽一個重要的職務,中央能放權讓你地方推薦嗎?就是中央為了支持一把手的工作,同意讓地方推薦,目前的一把手會推薦他嗎?別忘了,他畢竟是本土幹部,而且是我爸爸一手提起來的,就是他現在極力洗白自己,恐怕也難得目前一把手的信任。”

“但是照你這樣說,為了製約一把手的權力,更應該將他提起來呀?”

白瑞德怔了一會說道:“反正我這麽聽著懸,最後到底是誰接班,隻有謎底揭曉的那一天才能知道。有些話,不便於跟你說,總之一句話,即便你長著孫猴子的腦袋,也玩不過上級。”

“呦嗬,你怎麽忽然深沉起來了?”

“不是我深沉,事實就是如此,妄議上級的話不能隨便說。”

“我明白。”

“好了,不聊了,我今天晚上值班,所以有閑心跟你聊兩句。”

“好,再見。”

掛了別人的電話,薛家良陷入了沉思中,他知道,白瑞德之所以說話小心,就因為他背後站著茅玉成,他所有的言論,某種程度上都打上了茅玉成的烙印,不然,他薛家良也不會跟他打聽有關本省的消息。

薛家良走了出來,就見公然又在給孩子喂奶,就說:“怎麽又吃開了,小心變成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