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說:“那是你神經過敏,我就沒有這樣的.網”

公然看著他,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來。

第二天很早,公然就給張釗發信息,讓她不要來接她們,她說昨天有點累,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她家。

張釗立刻回道:好。

其實公然不是不想去,她隱約感覺薛家良不大願意讓柳心怡帶孩子,主要原因就是不放心柳心怡的病。

作為薛家良來說,不惑之年才有了後代,他不放心將孩子交給別人看護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從卜月梅追隨爸爸調走後,公然的確感到了生活的壓力,這種壓力跟金錢多少無關,主要就是她有一顆還想工作的心,然而受到孩子的羈絆,她不得不停下追求藝術的腳步。

原想如果柳心怡真的能幫自己帶孩子,自己就可以繼續工作,哪知,看薛家良的意思似乎不放心柳心怡,薛家良不高興做的事,如果公然硬去做的話,難免夫妻就會生隙,所以她才暫緩一天去帶孩子去張釗家。

雖然公然個性也很強,但她還是有家庭和大局意識的,不管心裏多麽不樂意,她還是努力向薛家良靠近,不過她也明確表示,在申請辦理進京戶口這個問題上,她不會妥協的,會堅持到底。

薛家良上班走後,她每天都要從早上忙到上午十點多,這期間給女兒洗澡、喂奶、洗衣服,收拾整理各個房間的衛生,等等,這一切活計做完後,她才能算口氣。

她對家裏衛生的標準要求比較高,有了女兒後,要求就更高了。

每天這個時候,女兒吃飽後,她都會跟女兒玩上一個多小時,直到女兒睡著,她才能鬆口氣,開始做自己的事。

雖然薛家良中午很少回家,但她並不希望他回來,否則她還要給他準備午飯,反而浪費時間,但是她特別希望薛家良晚上能按時下班,她不希望女兒一整天隻對著她這一張麵孔。

她現在已經背著薛家良偷偷辦公了,編輯部會將編發的作品定期發給她,她現在是地理雜誌一個欄目的主編,所有編審稿件經過她把關後,才能最後刊發。

有時,為了突出本欄目的特色,她還會組織一些主題攝影活動,比如早在去年十月份,她就在本欄目中發出“記錄長城”有獎征文的倡議。

這個倡議的發起,源於外國人士對長城的熱愛,她發現,在外國人的眼裏,長城,就是偉大和神聖的存在,反而在國人的眼裏有了審美疲勞,尤其是在保護長城文化方麵,做得遠遠不夠。

基於這個想法,她麵向海內外發出征文啟事,旨在弘揚主旋律,弘揚長城文化的精髓,喚醒人們愛好長城、保護長城的意識。

征文啟事發出後,編輯部收到了大量來稿,初審編輯每期都會將初選作品發給她,由她定稿刊發,這項工作,即便在她坐月子期間都沒間斷過。

眼看快到征文結束進入評獎期間了,要組織專家、評委對一年來刊發的作品評選,最後評出各個獎項,另外,她還發起了讀者投票活動,極大調動了讀者參與的熱情,使雜誌的發行量躍上一個新的台階。

原本是一個欄目的征稿行為,沒想到引起的轟動效果卻很大,雜誌社的領導非常重視,前兩天,領導親自打電話,過問評獎活動,甚至讓她邀請美國的編輯參與這次評獎活動,以擴大本土雜誌的影響力。

她昨天在張釗家,用張釗的電腦,給美國的地理雜誌總部發出邀請,希望他們能參與這次評獎活動並出席頒獎儀式。

這些工作已經迫在眉睫了,都需要她去組織、去做。這也是她為什麽欣然同意張釗讓柳心怡幫她帶孩子的主要原因。

她工作上的事,很少跟薛家良溝通,隔行如隔山,何況薛家良也很少將單位上的事帶到家裏來。所以,她現在急著工作的心情有多迫切,薛家良並不知情。

她工作的時候,從不將女兒放在工作間,她擔心有輻射,每次都將女兒放在主臥室,留下一條門縫,女兒醒了她也能聽見。

她打開電腦,沉了一口氣,剛要開始工作,電話就響了,她忘記靜音了,趕緊接通電話,才知道是茅岩打來的。

她關上房門,不想吵到對門臥室裏的女兒。

茅岩問道:“公然,明天是周末,你是要來京嗎?”

公然怔住了,說道:“我……目前還沒想好哪天去呢?”

茅岩說:“德子讓我給你在我們內部招待所定房間,說你有可能來。”

公然有些納悶,她不記得跟德子說過,是不是他跟薛家良通電話了?想到這裏,公然說道:“那你先定著,我如果不去的話再告訴你。”

茅岩說:“已經訂好房間了,我要跟你說的就是,我明天出差,可能陪不了你,我把能找到的有關人才引進的材料,都複印出來交給德子了,你可以當做參考。另外,你如果來,到前台隻要提茅工定的房間就有人帶你去了。”

“好的。”

“你怎麽不問我出差去哪兒?”

公然笑了,說道:“去你該去的地方,這還用問?再說了,你從事的是秘密軍工事業,怎麽能隨便向人泄密。”

茅岩笑著說:“公然啊公然,你怎麽比那些老革命還正統,我怎麽可能隨便泄密,隻不過是想告訴你,我去的這個地方和要見的人,說不定將來還能跟你扯上關係。”

他這樣一說,公然立刻就明白了他要去什麽地方,見什麽人,就說道:“我信。”

“你信什麽?”

“信你說的話。”

“哈哈。”茅岩高興得大笑,說道:“我怎麽忘記你是龔叔叔的女兒了,原則性太強。”

公然說:“難道茅叔叔的兒子原則性就不強了嗎?”

“也強,不像你事事都那麽強。”說到這裏,茅岩又說道:“好了,就這樣吧,希望你在京多呆兩天,等我回來。”

公然說道:“好吧,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