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自己不是美若天仙,但也算是女人中比較漂亮的了。她繼承了媽媽和爸爸的優點,有漂亮的臉蛋,苗條的身材,還有雷厲風行、說到做到的處世作風,市衛生局辦公室主任的頭銜,尤其是市委書記女兒這個身份,讓她身價倍增。

她對另一半尤其挑剔,上至省領導公子,下至同學朋友,到目前為止,還真沒有一個能征服她的。所以,也就養成了她大小姐的派頭,甚至讓她看不起這些男人。薛家良的確是個另類,不但不對她阿諛奉承,甚至對她的身份也無動於衷,就像媽媽說的,算個剛硬的男人。

隻是,這樣的男人,太自以為是,抑或對自己有些欲擒故縱,但從薛家良身上,她的確看到了跟那些眾多追求者不一樣的地方,在她的內心,這樣的男人盡管對她有些隱隱的吸引,跟他可能一天都過不了。

但是,她是那樣的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薛家良打擊、羞辱。從小到大,還真沒有第二個人這樣對待她。

她在心裏咬牙切齒,發誓要找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再說薛家良,一看時間不多了,便打了車,匆匆趕回黨校上課。

下午課間休息的時候,他打開手機,立刻就有婁朝暉的一條短信過來:劉三兒跑了。

薛家良一驚,立刻給婁朝暉打電話,說道:“朝暉,怎麽回事?”

婁朝暉說:“我下午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估計是你正在上課,明天來驗收的,我們幾個最後一次看工地去了,等回來後,劉監理就給了我一個紙條,上麵是劉三兒寫的。原來這小子偷了劉監理的60塊錢跑了,他留紙條說這兩天的工錢歸劉監理了,也沒說他去哪兒。”

薛家良問道:“他這兩天有什麽異常沒有?”

“就是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看電視著,然後就再也沒看見他。”

“電視播的是什麽內容?”

“我聽他們說,是一個父親連續幾年為冤死的兒子上仿的事。我當時沒在場,也是尋找他出走的蛛絲馬跡後才聽他們說的。”

薛家良說:“好了,我明白了。驗收的準備工作做得怎麽樣了?”

“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潘縣長都來了兩三次了,對這件事非常重視,你踏實學習,等著聽好消息吧。”

薛家良倒不擔心驗收的事,後續工程都是在他眼珠底下完成的,他心裏有數。他擔心的是劉三兒,他就拿了60塊錢,除去車費,估計剩不下什麽,他肚子餓,勢必還會重操舊業。

想到這裏,他給公然發了一條求助信息:有時間嗎?

公然很快回道:何事。

薛家良:劉三兒出走,我在上課,你到中院、中檢等單位門口看看,他中午看了一條有關父親為死去的兒子伸冤最後終將犯人繩之以法的新聞,後來拿了別人60塊錢,留下欠條後就跑了。他有可能又去喊冤去了。

公然沉默。

薛家良靜靜地等著,仍不見公然的回複,眼看上課的時間要到了,他又寫道:算了,還是我請假吧。

公然的短信到了:剛在接電話,我馬上去,一會聯係。

薛家良鬆了一口氣。

辛玉蓮沒有回來上課。

白瑞德湊到了他跟前,說道:“哥們,中午撂下兄弟去吃山珍海味,不夠意思?”

不提這個不來氣,一提這個薛家良後悔莫及:“別提了,我也就吃了半飽都不到,你不提還好,你一提我肚子就開始叫了。”

“哈哈,真的?”白瑞德有些幸災樂禍。

“我騙你幹嘛?”

“放學後咱們出去吃,我把她約來。”

薛家良一聽,趕緊給他作揖:“饒了我吧,我堅決不跟你們聚,再也不當不受歡迎的人了,晚上我去食堂,痛痛快快吃頓飽飯。”

“哈哈哈,至於這麽可憐嗎?”

“至於不至於肚子說了算。從早上到現在,肚子裏嚴重虧損,如果晚上我再空著肚子跟你去約會,當著你女朋友再不敢張嘴吃,你說,我對得起胃爺、肚爺嗎?這不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嗎?饒了我吧。”

白瑞德說:“你真不夠哥們,如果你不去,我很難約到她。”

“她認識我?”薛家良的反應有些機敏。

“她怎麽會認識你?我說有個好哥們,我倆一見鍾情,我還跟她說我都約好你了,如果她不來我會沒麵子的。”

薛家良知道他是讓他充燈泡,就說道:“這麽長時間了,還自詡跟人家青梅竹馬,到現在跟她見個麵還這麽難?”

“那是當然了,我不能做讓她討厭的事,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她討厭你了,以後都別指望她再搭理你。”

“真的?”

薛家良有些吃驚,吃驚的是這個人的性格。

“真的,她的清傲可不是裝出來的,是骨子裏帶的。”

“那她是不是朋友很少?”

“不是很少,是幾乎沒有。但是她卻不孤獨寂寞,與藝術為伍,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裏,一般女孩子很難做到她這樣,安於清靜,安於平凡,甚至安於清貧。”

薛家良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那個清冷、孤傲的人,他問道:“她是做什麽職業的?”

“自由職業。”

“怎麽個自由法?不跟人打交道嗎?”

“那倒不是,我上次不就跟你說了嗎,因為我們父親的職業緣故,我們倆都選擇了自己創業,她是國內好幾家大型雜誌的特約記者,同時還兼著給幾家旅遊報社和雜誌供稿的任務,是一個不跟任何政府職能部門打交道的職業,不像我,有時還要應付文化市場的檢查。”

薛家良感覺他說得越來越像公然,但是他拿不準,又不能直接問。

如果真是公然的話,那她和白瑞德一樣,都應該有個顯赫的家庭背景,隻是他們不像別人那樣,利用家庭影響撈錢,反而因為家庭的原因,倒讓他們有了那麽多的顧忌。

快下課的時候,公然給他發來信息:劉三兒已找到,在中院門口鬧騰,砸壞警衛室玻璃,被轄區派出所拘留,我剛接到派出所給我打來的電話,正在趕去保釋他。他出來後怎麽辦?

薛家良鬆了一口氣,果然像他分析的那樣,他立刻回複:暫時你先看他一會,我讓平水的同誌來接。

公然:我六點有事。

薛家良笑笑,更加斷定公然就是白瑞德的女朋友,他回道:我下課就去接他,不耽誤你有事。

公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