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白瑞德突然抓住薛家良的胳膊,說道:“求你,再玩一次,再玩一次嗎?”

薛家良笑了,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再跟我撒嬌?”

白瑞德立刻鬆開手,說道:“隨便你怎麽理解。”

“好,這次我讓你六分鍾之內斃命,超過六分鍾算我輸。”

白瑞德睜大了眼睛,說道:“沒有這麽吹牛的吧?”

薛家良嘴角帶著笑,眼睛盯著電腦,說道:“走著瞧。老規矩,還是你先來。”

白瑞德把所有的招數都用上了,為的是避免在六分鍾斃命。

白瑞德進攻聲勢凶猛,就像一隻拚命的野獸,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領。

薛家良隻能防守、防守、再防守,因為沒有可供他進攻的機會。

這一戰,緊張、激烈,而且驚心動魄,薛家良更是不敢輕敵,他知道“帶我去旅行”是拚命來了,隻能小心應戰。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白瑞德見薛家良在自己猛烈的進攻下還依然活著,他的汗漸漸下來了,知道自己遇到了對手。

最終,張牙舞爪的白瑞德並沒有占到便宜,薛家良就像一個太極高手,並不跟他硬拚,而是在不斷輾轉騰挪中,讓對方暴露出弱點,瞧準時機出手,出手的速度又準、又狠。

薛家良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反擊了,就在他騰挪跳躍了幾下後,一團旋風,迅速逼到白瑞德麵前,麵對麵站定。

白瑞德吃驚了,他原以為薛家良有什麽高招,原來這是要同歸於盡!

他才不想跟他同歸於盡呢,剛要閃身,就見薛家良一個箭步上前,連續對他發起致命攻擊,瞬間,白瑞德就倒下了……

時間正好六分鍾。

屋裏,一陣沉寂。

薛家良關機,然後扭頭看著他,就見白瑞德還死死地盯著電腦。

薛家良笑了,說道:“傻了?”

白瑞德這才擦了擦汗,說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薛家良當然不會告訴他了,就說:“跟你一樣,上學的時候就玩。”

“不對,你幾乎沒有什麽裝備,怎麽說在五分鍾打敗我就打敗我了?”

薛家良站起來,捶著後背,說道:“你別忘了,當年的八路軍,靠小米加步槍,不是打敗了國民黨幾十萬美式精銳大軍嗎?”

“不行,我不服!再來。”

“不服以後再戰,現在睡覺,願賭服輸!”

白瑞德看著薛家良,突然站起來,衝著薛家良深深鞠了一躬,說道:“我拜你為師,希望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招數傳授給我。”

薛家良笑了,說道:“你都說了是奇奇怪怪的招數,怎麽傳授呀?隻有自己琢磨。”

“不對,我感覺你有時是在控製遊戲。”

“哈哈,那怎麽可能,別瞎猜了。說不定再玩我就敗了。”

薛家良說著,伸了懶腰,就要回床睡覺。

白瑞德卻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哥們,太早了,睡不著,咱倆出去喝兩杯?”

薛家良說:“那還行,黨校有規定,不許半夜出去喝酒,再說也太晚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哎呀求求你了,看在我被老爸趕出家門的份上,你就陪我去喝兩杯吧?”

一聽他提到他老爸,薛家良就對他的家庭產生了興趣,但嘴上還不能立刻答應,就故意打了一個哈說道:“明天吧,我明天保證陪你喝。”

“哎呀,不嗎?人家就是想現在喝,你這個人太不夠哥們意思了。”

薛家良笑了,說道:“瞧你嗲聲嗲氣的,像爺們嗎?”

“去你的,不理你了。”

白瑞德說著,他甩了一下濃發,轉身去穿他那件淺米色的風衣,一邊穿一邊嘟嚷著:“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不說,還不安慰安慰。”

薛家良一看他如果真出去一個人喝酒,半夜再回來,憑自己對聲音的敏感,肯定一宿都別想睡覺了,會一直失眠到天亮。

他說:“好吧,我跟你去,但是時間不能太長,畢竟咱們是學習來了,不是喝酒來了。”

白瑞德一聽,有點喜出望外,說道:“放心放心,保證時間不長。”

薛家良脫下睡衣,穿上白天穿的衣服,就跟白瑞德走了出來。

他們走在黨校的夜色中。

薛家良看著白瑞德的打扮,不由地說道:“你應該換身衣服。”

“為什麽?”

薛家良說:“你這身衣服晚上看就是是白的,怎麽看怎麽像個夜鬼……”

白瑞德一聽,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討厭了,我最怕鬼這個字了。”

薛家良笑了,說道:“瞧你這點出息,大老爺們,還怕鬼,那是女生害怕的東西。”

白瑞德聽他這麽一說,立刻鬆開了他的手,說道:“其實,道理我懂,就是被你這麽一說,我是本能的害怕,除去這一點,我還真沒有怕的。”

恐怕不是吧?但是薛家良沒有說出口。

白瑞德似乎意識到薛家良不相信,又說道:“我的確害怕黑夜,不過隻要旁邊有人,我就不怕。”

“你真是個孩子。”

薛家良由衷地說道。

“我不是,26歲了。”

“26歲被父母嬌生慣養也是個孩子。”

“你也這麽說?我其實隻是被母親嬌著。”

“還誰這麽說你?”

白瑞德不滿地說:“她唄,她也總是這麽說我。”

“她比你大?”薛家良問道。

白瑞德說:“我倆一般大,她隻比我大一個多月。”

薛家良說:“一個多月不叫大。”

“但她總是讓我跟她叫姐。”

“你叫嗎?”

“偶爾叫。”

薛家良明白,這是人家女孩子根本就沒想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他,所以才總是特別強調姐弟關係。

想到這裏,薛家良說:“你的確該長大了。”

白瑞德一聽就急了:“誰說我沒長大?我現在自己開公司,獨立掙錢,我一年掙的錢,相當於我爸幾年的工資,隻是我不太看重錢,手比較鬆,弟兄們誰有個急事都從我這拿錢,有的還了,有的還不上,還不上就還不上,我也不逼著要,反正到什麽時候他都是欠我的,這輩子總不至於罵我吧。”

“你的公司都做什麽業務?”

白瑞德說:“什麽都做,凡是跟文化沾邊的都做。比如各種形式的廣告、出版、編劇、印刷、拍電視劇、電視片、介紹演員、為劇組服務、倒騰古董字畫、組織畫家開筆會,等等吧,隻要賺錢就做。”

“那你得有多大的固定資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