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此款車時尚而不失尊貴的風格完全不輸給凱迪拉克總統一號,更比林肯領袖一號霸氣,是美國時下一款高端的商務之星,也是大型領域中的王者在好萊塢的動作影片中經常見到其身影。

不知為什麽,他的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

好在這輛車是停在招待所的樓下,如果去單位接他們,影響肯定不好。

藏信看出他在皺眉頭,就說:“這是企業派來的車。”

薛家良從他這句話中快速判斷出,今天買單的不是西營區政府,而是某個財大氣粗的企業,而且這個企業肯定和今晚的內容有聯係。

想想西營區的企業,恐怕也隻有天十集團能有這樣的底氣吧。

孔思瑩和西營區委書記許書庭站在車旁恭候他們。

孔思瑩今天的打扮跟平時差不多,不著任何飾物,隻恰到好處地花了淡妝,一身正裝職業套裝,看不出任何牌子,這和那天珠光寶氣、摩登時髦的打扮大相徑庭。

侯明和薛家良從這側上了車,藏信和陳海生從另一側上了車,隨後,孔思瑩也上來了,她坐在侯明的旁邊,這個座位,似乎是大家故意給她留下的。

許書庭則坐在裝有隔斷的駕駛艙的副座上。

坐在舒適柔軟的真皮航空座椅上,薛家良四下打量了一下,說了一句:“這車真夠燒錢的。”

“哈哈。”孔思瑩聽了他這話後不由得笑出聲。

薛家良不解地問道:“我的話有這麽可笑嗎?”

孔思瑩看著他,說道:“我最愛聽薛市長說話,從來都是語出驚人。”

薛家良說:“你太誇張了,我說的那話有這麽驚人嗎?”

侯明笑了加入了嘴仗,他說:“在這一點上,我同意小孔的說法,第一次坐這車的人,都會被裏麵寬鬆舒適的環境和奢華的內飾所驚到,大多人都會說,這車真夠豪華的,或者,這車,真高檔,隻有你反其道而行之,說這車燒錢。”

經侯明這樣一分析,車裏的人都跟著笑了。

陳海生說:“這說明了一個問題薛市長的腦子反應快,他的思維已經跳過豪華高檔的表層,看到了燒錢的本質,一般人沒有這腦子。”

薛家良一聽,扭頭認真地看了陳海生一眼,說道:“幹嘛,起哄呀?你別忘了,我也是市委班子成員,你不要就知道向著書記說話。”

藏信一聽就把臉別向窗外,說道:“得,這裏就我一個純政府成員。”

孔思瑩說:“藏秘,還有我。”

“你也是黨委成員,副書記。”

“哈哈。”

大家不由得大笑。

車內氣氛非常輕鬆、熱烈,注定這是一次愉快的“鴻門宴”之旅。

隻是,這個鴻門宴設在哪兒,今晚都有誰參加,東道主是誰,這個車的主人又是誰,這一切薛家良都不得而知。

他也不問,因為有侯明在,他什麽都不想打聽,盡管提前知道了孔思瑩,不,現在應該說孔思瑩和許書庭甚至的西營區委和政府請客的意思了,但他想,今晚這頓晚宴沒這麽簡單。

細想之,領導出席的宴席,哪頓不和工作有關,哪頓不和利益有關,就連今天中午他跟宋鴿吃的那頓飯,不是也涵蓋著不可言說的目的嗎?

在他們的生活中,無論上班還是吃飯睡覺,他們已將工作融入血液中了,每天指揮他們行動的不完全是大腦,而是工作。

所以,有人就管官場上的男人叫做“政治動物”,雖然有些尖刻,但卻準確。

這個車子穿過城市大道,他們坐在車裏享受著超高的回頭率,向城市的東南方向駛去。

很快車子就駛進路邊一條寬敞的胡同,駛進一個大院。

薛家良一看就明白了,這是一處私人會所,院子裏華燈初放,栽種著各種的觀賞植物,停車場上各種豪華的車輛,隱蔽在幾排筆直的樹木中,這一棵棵的樹木上,亮晶晶的串燈環繞造型,不用說別處,就這停車場就給人一種火樹銀花、天上人間的感覺。

他們剛下車,就看見一個身材壯碩的人小跑著過來,他老遠就喊道:“侯書記,薛市長,可把你們盼來了,今晚這裏所有的燈光,都是為你們二位尊貴的客人點燃!一會,還有焰火表演。”

薛家良憑聲音已經判斷出這個人是誰了,他就是天十集團的掌門人馬天田。

果然,今晚的東道主就是馬天田。

難道,馬天田和孝先家具廠也有聯係?

這時,薛家良發現了一個細節,也正是這個細節,注定了他們今後各自不同的結局。

由於薛家良是市長,班子成員中的二把手,他有意落在了侯明侯明,但是,馬天田一直伸著手,卻沒有跟閃到一邊的侯明握,而是徑直來跟薛家良握。

薛家良沒有想到,他居然隔過侯明,率先跟自己握手,是他吃了豹子膽還是他認為侯明是自家人而他薛家良才是客人?才是應該禮讓優先的人?

沒想到,他薛家良才是人家要請的客人。

薛家良在跟馬天田握手的時候,偷眼看了一下旁邊的侯明,就見侯明並無怒意,反而含笑地看著他們。

馬天田跟侯明握完手後,才跟侯明和兩位秘書長握手寒暄。

幾個人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停車場閑聊。

薛家良有意給馬天田一個張揚的機會,他問道:“這是您的私人會所?”

馬天田笑著說:“也不是什麽會所,就是私密朋友歡聚的地方,在這裏吃飯安全,所有食物、蔬菜都是我們種養殖基地特供的,一水的無公害。”

薛家良打量著四周,說道:“在市區,能有這樣一處場地,可是超級地主了!”

馬天田說:“這裏原先是我家的老房子,那個時候叫公產房,是個大雜院,地方不大,住著二十多戶人家,後來房改,大家都將自己住的鴿子窩買下了。這裏是古城保護區,不讓建樓房,趕上老母親不願搬進樓房,我就挨家挨戶做工作,把這二十多戶人家的房子都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