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玉成直接亮出底牌,反而讓曾耕田說不出什麽來。!

曾耕田怔了半天才說:“那……那也不應該咒孩子呀?”

茅玉成說:“你那是迷信的說法,民間不是有句話,叫一咒十年忘,病永遠找不嗎?”

“哎呀!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心都疼嘍——”曾耕田下意識地捂住心口,說道:“我一聽他燒42度,我心裏的火立刻來了,跟燒我一樣!”

茅玉成揶揄著說:“我看,你是被燒糊塗了,你也不動動腦子,小孩子燒到42度,該是何等的嚴重?你兒媳那麽沒出息?能讓孩子燒到那份兒?”

“所以我才著急嗎——你說你編個什麽瞎話不好,為什麽偏偏要拿孫子來騙我呀?這不是要我命嗎?”

茅玉成斬釘截鐵地說道:“因為這最有效!”

“我的祖宗誒——”曾耕田痛苦地喊道。

茅玉成說:“本來可以直接把你騙到醫院,直接推你到病房,甚至直接進手術室,但是我想,你還不至於這麽頑固,也怕你在醫院發飆,給你一個心理緩衝的過程,這才讓你先到家裏來。”

曾耕田垂頭喪氣地說道:“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我都這樣了,還發什麽飆呀?既然來了,怎麽辦……聽你們安排吧。”

茅玉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真的?你不感到當受騙了嗎?”

聽他這麽說,曾耕田眼圈紅了,說道:“我還沒那麽不知好歹吧,但是有一件事,我還是要先做,那是跟央辭職。”

“爸——我不同意。”

這時,茅苗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曾耕田麵前,她含著眼淚說道:“我跟德子還有您孫子都不同意,您必須先去治療。”

“對,我們姐倆也不同意。”

苗玉嬌和白蘭也下來了。

白蘭的眼睛紅紅的。

曾耕田看著他們,最後將目光落到抱著孩子的兒子身。

兒子的眼睛也是紅紅的,他緊閉著嘴,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爸爸。

此時,父子倆的目光一碰,心通了,雖然兒子什麽都沒說,但從他那緊閉著的嘴角和含淚、堅毅的目光,他感到了來自兒子的鼓勵和期望。

他的鼻子一酸,站起身來,顫抖著衝孫子伸出雙手。

茅苗趕緊說道:“兒子,叫爺爺,叫啊?”

孩子衝著他一咧嘴,從嘴裏發出“呲呲”的聲音。

盡管不能斷定孩子的發音是“爺爺”,但這已經足以讓曾耕田動情了,他一把抱過孫子,含著淚在他的臉蛋親了一口,說道:“乖孫孫,你可是把爺爺急壞嘍——”

茅苗說道:“爸,對不起您啦——”

曾耕田笑了,說道:“沒關係,這是我的榮幸……”

聽他這麽說,全家人都欣慰地笑了……

下午,曾耕田給龔法成打電話,告訴他,他已經到了某部的腫瘤醫院,由於他沒有準備,體檢時檢驗結果都被他鎖在了辦公室的櫃子裏,他已經給秘書打了電話,讓秘書和司機給他送到北京來。

龔法成高興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您準備什麽時候手?”

曾耕田說:“他們把檢查報告給我送來,然後製定治療方案,我估計,最快的話也要到周二三吧。”

龔法成說:“好,到時我去陪您。”

“你能來陪我當然好了,但是要把工作處理好,別讓人家說閑話。”

龔法成笑了,說道:“咱們老哥倆什麽時候怕別人說過閑話?”

掛了電話後,龔法成鬆了一口氣,他欣慰地說道:“老曾範了?”

卜月梅說:“到了北京,由不得他了。”

“還真是,老茅這一手玩得不錯,居然把這老家夥降服了。”

這時,侯明來了。

侯明進門問道:“老首長,家良呢?”

龔法成說:“家良下午約了個人,出去了。”

侯明這次來,主要目的還是想讓省委將祝建生調走。

針對這個問題,之前龔法成和薛家良曾經探討過這個問題,憑借這麽多年在官場練的政治敏感,龔法成認為省委一把手不可能將祝建生調出來。

哪知,這個侯明還真是鍥而不舍,又來磨龔法成。

看著這位昔日的弟子,龔法成不想給他任何幻想,他嚴肅地說:“既然你找到家裏來,我不跟你打官腔,目前青州的政治格局來說,調走祝建生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麽?難道我想換的副手的權力都沒有嗎?”侯明有些委屈。

龔法成說:“不是你沒有權力,是你很有權力,可是你別忘了,你之前可是要過去了薛家良,某種程度,你的這種權力已經被用到了極致,如果都像你這樣,動不動要求調換班子成員,還要組織部幹嘛?……”

龔法成還想說,是茅書記不走,你這個願望都很渺茫,但是多年的從政經驗告訴他,不能把話說到家,哪怕是自己最信賴的下屬。

侯明顯然沒料到這些,他怔了一下說道:“我要家良是定向的,這次我隻希望祝建生能走,並沒有定向要副書記呀?”

龔法成看著他,說道:“小侯,次我跟薛家良說了這個意思,你不是已經跟嶽書記明確提出這個問題了嗎?嶽書記怎麽答複的你我不知道,即便他同意,某種程度我都不會同意。”

“老首長,為什麽?”侯明簡直是叫了起來。

龔法成看著他,足足有幾秒鍾的時間。

侯明冷靜下來,語氣緩和了不少,但仍然透著委屈:“您為什麽反對,在青州的問題,您應該大力支持才是,你該不會在意我沒先跟您請示而是直接跟嶽書記請示吧?”

龔法成看著他,莞爾一笑,說道:“小侯啊,是你多心了,人事問題,你應該跟一把請示,這時理所應當,也是組織紀律決定的,我怎麽能在意這個。”

“那……您是為什麽?”

龔法成輕歎了一口氣,這才語重心長地說:“我希望你們能在這條路一直走下去,不但要走穩,還要走好,你不要以為能滿足你們一切要求的才是好領導,才是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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