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苗泣不成聲地說道:“爸,你們快點……快點來吧,我好害怕,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我不知怎麽辦……害怕……您……您不會埋怨我沒帶好您孫子吧……他才一周……一周不到……”

曾耕田一聽,更加六神無主了,兒媳語無倫次,而且哭得很傷心,是那麽孤獨無助。!他的心都疼了,說道:“好的好的,你先打120,我們馬動身,馬動身,很快到,很快到。”

掛了電話,曾耕田站起往出走,一邊走一邊說:“法成,快,快把我送回家!”

龔法成一聽,拿起電話在他屁股後麵出了門。

剛才他們出來後,沒有直接去寶山寺,曾耕田堅持要先來電話布置明天開會的事,龔法成知道茅玉成會采取措施,拖住他,沒讓他下通知,極力勸他冷靜,周一再開不晚。

在這時,接到了白蘭的電話。

孫子病重,曾耕田的心裏跟著了火一樣,噔噔往電梯跑。

龔法成不敢確定這是不是茅玉成的“措施”,他很擔心,擔心曾耕田急火攻心,一再安慰他道:“別急別急,你們是再快,也快不過北京的120。”

“那丫頭都傻了,會哭,她要是不打120怎麽辦?敢情不是你孫子!”

龔法成一看,自己橫豎不是好人,但他不會跟他置氣的,說:“我有辦法,給德子打電話,讓德子給附近醫院的120打電話,去家裏接孩子醫院。”

曾耕田一聽,這是個主意,說:“你終於出了好主意。”

曾耕田說著,馬撥通了兒子的電話,開始給兒子下命令。

“你趕快給北京的120打電話,那個丫頭都傻了,孩子的病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

兒子說:“我剛打了,爸,茅苗說你也去是真的嗎?”

“我當然要去,孫子想我,我能不去,還不是你們這些混蛋把著我孫子,不讓他見我。”

白瑞德沒時間跟他理論,說:“爸,我馬帶媽媽走,媽媽要呆幾天才能回來。”

曾耕田一聽急了,說:“你走了我怎麽去?”

“你單獨去吧。”

“那不行,我都司機和秘書放假了,你讓我現在去哪兒找他們?”

白瑞德說:“劉三在,讓劉三送你。”

白瑞德說完掛了。

一邊的龔法成聽見了,他心想,如果“這出戲”是茅玉成導演的,那麽必須讓曾耕田跟兒子一起回去,想到這裏,他說:“您撥通德子的電話,我跟他說。”

“你說管屁用,他走了。”

“聽我的,快播!”

曾耕田一聽龔法成的口氣堅決,不容置疑,又給兒子撥了電話。

白瑞德接通後不耐煩地說道:“爸——您別鬧了,我都快急死了。”

龔法成接過電話,說道:“德子,是我,你聽我說,你讓劉三給你們當司機,這種情況,你不能開車,另外,到高速路口跟我們會和,我們馬去高速路口等你們。”

“龔叔,我爸不用去,孩子病了有我們呢,沒必要讓他跟著急……”

“閉嘴!照我說的做!”

龔法成自己都很怪口氣如此強橫,根本不容白瑞德辯解,便掛了電話。

他將電話扔給後麵的曾耕田,便拿起自己的電話,給家裏打了過去。

電話是卜月梅接的。

龔法成說道:“小梅,劉三還在咱家嗎?”

“在樓呢。”

“你馬叫劉三下樓,去前院找德子,讓劉三開德子的車到高速路口跟我們匯合。”

“發生什麽事了?”

“別問那麽多,照我說的去做。”

卜月梅一聽,知道發生了緊急情況,她便不再多問,說道:“好,我馬安排。”

後邊的曾耕田想說什麽沒有說出口,他知道龔法成擔心白瑞德開車出錯,這才讓劉三當他們的專職司機。

是啊,如果白瑞德開車,萬一出點什麽差錯,曾耕田都沒法跟級交代。

他們剛到高速路口,白瑞德的車便飛快地駛來,後麵緊跟著薛家良的車。

看到薛家良,龔法成的心踏實了不少。

龔法成下了車。

曾耕田也下了車。

所有人都下了車。

薛家良跑到龔法成麵前,問道:“爸……”

龔法成不容他說完,用收拾製止住他。

龔法成拉開白瑞德的車門,對駕駛室的劉三說道:“三兒,下來,開我的車去。”

曾耕田說:“我開你車算怎麽一回事?”

“開我車怎麽了?我的車德子的車好,你們老倆坐著舒適。”

劉三立刻下車,跑進了龔法成車裏。

龔法成擁著白蘭往車裏走,他低聲說:“嫂子,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告訴法成。”

白蘭點點頭,說道:“放心吧,隻要孩子到了醫院不會有事了。”

薛家良給他們打開車門,等曾耕田和白蘭坐進去之後,他關好車門,扒著副駕駛的車窗說道:“德子,想著給我打電話。”

白瑞德說:“放心,以前也燒過,是沒燒這麽高。”

龔法成也在低聲囑咐著劉三什麽,然後,車子在他們的注目下開走了。

薛家良走到嶽父麵前,問道:“爸,真是孩子病了嗎?”

龔法成說:“我也在懷疑,不過還沒有接到玉成的電話。”

薛家良將自己的車鑰匙給了嶽父,說道:“您開我的車。”

龔法成說:“那是為什麽?”

薛家良笑了,說道:“您開奧迪習慣了,我怕您開不慣德子這車。”

龔法成打量著白瑞德這輛帕薩特,說道:“德子一直都沒換車?”

薛家良說:“他不換,他說他換多好的車在北京也不顯眼,北京好車有的是。”

龔法成笑著說:“這一點還是蠻隨他老子的。”

回到家後,正好看見卜月梅從曾耕田家出來。

龔法成問道:“你幹嘛去了?”

卜月梅說:“嫂子把家裏的鑰匙給我留下了,讓我給她澆花,我剛才看見他們家的後窗戶都沒關,去給他們關窗戶去了。”

公然抱著孩子,正站在門裏看著他們,見他們回來了,給他們打開門,她問道:“爸,孩子是真的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