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看著她,說道:“我真的這麽認為,也許在場合上,我不會說他多好聽的話,但實事求是地講,我就是這麽認為他的。”

“天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哥哥知道,肯定也高興。”

“我說你給我聽清,我可不是為了讓他高興,當著他,我仍然沒有好話給他。”

“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事不能急,讓他好好工作,幹好自己的本職,到時候,領導會考慮他的。記住,千萬不能把我這話告訴他,你可以轉化成你自己的話說給他聽。”

“我知道,我知道。”

“傻樣兒。”

薛家良雙手捧過她的臉,由於興奮,宋鴿此時的表情,就像一朵嬌羞的睡蓮,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他真想再把她壓在身下,但是太晚了。

他說:“你該回去了,太晚了。”

“我今晚可以不回去,我跟家裏說同學聚會,晚了就睡同學家了,明天一早接班。”

宋鴿隱瞞了哥哥讓她來這裏等薛家良的用意,那樣的話,薛家良說什麽也不會幫他的忙了。

“哈哈,鬼東西。”

薛家良將她包裹在身下……

由於頭天晚上已經說好,第二天五點多,紀委的司機就等在縣賓館的樓下。

宋鴿還在睡,她也太累了,薛家良夜裏折騰了她好幾次。

薛家良把她扒拉醒,告訴他自己該走了,司機已經來了。

宋鴿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親著他,說道:“我會想你的。”

薛家良說:“電話聯係。”

薛家良提著一個裝有自己日常用品的手提箱,便走了出去。

宋鴿披著浴袍,來到窗前,就看見黑暗中有兩束汽車光。

就見司機接過薛家良的提箱,放進後備箱,他們上車後,便駛出賓館。

不知為什麽,從昨天晚上開始,宋鴿感覺自己像是背上了什麽沉重的包袱,盡管這種感覺她說不清道不明,盡管薛家良痛痛快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她卻快樂不起來。

她不知自己以後情路是否依然坎坷……

薛家良完成報道一切手續後,他便讓司機回去了。

司機走後,他放好自己的物品,便出門了。

今天他有個任務,就是要去趟田教授家。

自從上次離開省城後,薛家良還沒有見過導師,隻是回來後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目前的情況。但這次調整,他還沒顧上跟導師匯報。

正好報完道也沒事,他把司機支走後,便坐上了公交車。

在下一站倒車的時候,薛家良站在人群後麵,等著下一輛公交車的到來。

他習慣抱著臂膀站著,向車來的方向眺望。

這時,他感到了身後有些異樣,立刻警覺起來。

他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換了一個抱臂的姿勢,同時臂下的手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但他的目光依然毫無防範地繼續望著車來的方向,還若無其事地踮起腳尖,似乎整個注意力都在等車上。

這時,他隱隱感到右側的口袋有了異常動靜,說時遲那時快,早就準備好的左手突然發力,順著臂膀往下一滑,就從衣服外麵抓住了一隻手,同時抬起右肘向後頂去,右腿也使勁往後蹬去,就聽“啊呦”一聲,後麵的那個人被擊中,右肘完成打擊後,右手也和左手一起,順勢抓住了伸進口袋裏的那隻賊手。

薛家良會兩下子當初在編一款打鬥的遊戲時,他曾經在校外的一所跆拳道館學習過一段時間。

後麵的人疼得想彎下腰,但卻彎不下去,因為他的手,還依然被薛家良從外麵死死地抓在口袋裏。

他扭著這隻胳膊,轉過身去一看,居然愣住了。

這分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瘦小、單薄,已經深秋了,他身上還穿著一件髒兮兮的運動衫,看樣子像撿來的校服。此時,正疼得齜牙咧嘴地看著他,眼淚似乎疼出了眼淚,但他忍住,不敢大聲叫喚。

他們的異常已經引起周圍人的好奇。

不知為什麽,薛家良看著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尤其是那雙略顯憂愁的眼睛,忽然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向周圍的人們說道:“沒事沒事,這個孩子太淘氣,想跟我過兩招兒。”

聽了他這話,周圍的人都對薛家良投去異樣的目光,並紛紛遠離了他們,還相互竊竊私語。

這時,車來了,薛家良沒有上去,等這撥人上車走了之後,他才把那個孩子的手從兜裏拿出。

此時,那隻髒兮兮的手,仍然攥著他的手機,倒不是他不想丟開,是手被薛家良的大手有力的攥著,他丟不開。

“小子,這算不算人贓俱獲?”薛家良舉著他的手問道。

那個男孩憋紅了臉,羞辱、悲憤、不屈,一起湧上來,他梗著腦袋說道:“今天算我倒黴。”

“哦,哪天你不倒黴?”

薛家良饒有興趣地問道。

“最近總是不順……”

薛家良看著他,就發現他的臉、耳朵、脖子,甚至側腦門處都有淤青,有的地方還結了血痂。

他冷笑了一聲,問道:“是不是剛開始學這一行?技藝不太佳,被人打成這樣了?”

小夥子一揚頭,說道:“不是,自打我弟弟被人撞死後,我的成功和失敗各占百分之五十,以前幾乎是百分之百。”

“哦?”薛家良覺得這個瘦小的毛賊有些可憐,眼下車也沒來,他就多問了幾句:“你弟弟是怎麽被人撞死的?”

那個孩子眼圈就紅了,他倔強地說道:“幹嘛要跟你說?”

“因為你被我人贓俱獲抓住了。”

“那你說怎麽辦吧?”

“呦嗬,聽著你這口氣好像你還有理了?你先告訴我,你多大了,我看看夠不夠判刑的標準。”

那個孩子臉漲得通紅,但仍然倔強地說道:“你別蒙我,我都進去好幾次了,說真的,我不想出來,最起碼裏麵有飯吃,但就是因為罪行不夠,都是拘留我十天半個月又把我放出來了。”

薛家良故意嘲笑他道:“這麽說,你還真進去過呀?我以為你也就是被人抓到後,一頓拳打腳踢完事了,想不到你還去過那麽高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