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問道:“您為什麽突然說這個問題?”

龔法成:“一點都不突然,這個問題以前又不是沒說過。”

公然笑著說:“這個問題您就別操心了,我會合理安排好工作、家庭、女兒三不誤的。”

“哼。”龔法成不滿地看了女兒一眼,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還在沙發上發愣,龔法成說:“侯明還沒來電話?”

“是的,他的電話還在占線,估計也是為這事。”

龔法成說:“你也早點休息吧。”

龔法成剛要上樓,忽然想起什麽,回過身問薛家良:“侯明這次招商情況怎麽樣?”

薛家良站起來,走到樓梯口,他甩著雙臂說:“有幾家有意向的,其中新加坡一個家具公司最有可能落地。對了,這個家具公司的老總,是華僑,在國內長大的,跟田教授做過鄰居。”

“哦?這麽說,你們可以打親情牌了?”

薛家良笑著說:“是的,親情牌當時就打了,我們幫他找到失散多年的鄰家姐姐,可是這個姐姐很早就改名了,後來幾番周折才找到,真沒想到,居然是田教授!”

龔法成說:“真是無巧不成書,無緣不相逢啊。”他說著就要上樓。

剛邁上一層樓梯,龔法成又轉過身說:“青州要搞大建設了,工程上的事,你少染指。”

“您的意思是……”

“我指的是發包。”龔法成強調道。

薛家良說:“這個呀,沒問題,這麽多年來,很少有人找我要工程,上邊領導打招呼的就更少了,可能領導們知道我的後麵站著龔青天,他們不敢吧?”

龔法成說:“肯定有這個因素,大家都知道我的為人,工作中,我從不沾任何便宜,別人也休想從我這裏沾到原則以外的便宜。”

薛家良說:“在這個問題上,您放心,我能做到超然物外。”

這時,薛家良放在茶幾上的電話響了,他趕忙走過去接通了電話。

龔法成上樓去了。

來電話的果然是侯明。

侯明說道:“家良,剛才正給你打電話,打著打著就有電話進來,我就切斷了你的電話。”

“嗯,後來我再給您往回打就打不進去了。”

“你現在省城嗎?”

“在,我在家裏。”

“如果不晚的話,我就去找你了,現在有小孩,太晚了不能去,你也不能太晚出來再回去,就在電話裏說吧。”

“好,您說。”

“王晨的事你知道了嗎?”

薛家良說:“剛剛聽說。”

“聽首長說的?”

“是,他也剛剛回家。”

“唉,我聽後都懵了,這小子……他、他居然吸……吸……氣死我了!”

薛家良說:“我跟您的反應是一樣的,您是氣死了,我是傻了。”

侯明說:“氣是氣,但還要麵對現實,這會牽扯出許多問題,沒辦法,其它的問題交給上級紀委吧,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西營區長的人選問題,現在工作這麽緊張,把誰放在那個位置合適,家良,你琢磨琢磨,明天上午我去家裏一趟,順便看看小然娘倆,咱倆在仔細商量一下。”

“好,我等您。”

放下電話後,薛家良坐在沙發上發愣。

這時,龔法成穿著家居服下來了,後麵還跟著卜月梅。

薛家良不解地看著他們。

龔法成說:“老曾過來了,他說餓的睡不著,過來找吃的。”

薛家良一聽,就趕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外的燈,就聽院外曾耕田小聲咳嗽了一聲。

薛家良拉開房門上的窗簾,開門走了出去,給曾耕田打開院門口的柵欄門。

“曾叔好。”

曾耕田說:“你們是不是要休息了?”

薛家良說:“哪有啊,太早了!”

“那個老家夥說你們要休息了。”

薛家良笑了,說道:“他跟您開玩笑呢,早就下樓給您準備宵夜呢。”

曾耕田進了屋,就著薛家良這句話,大嗓門就開始嚷嚷:“宵夜?對於他來說是宵夜,對於我來說是晚飯!”

公然抱著孩子出來了,她說:“曾叔,哪來這麽大的火?”

曾耕田一見公然抱著孩子,就指著公然說道:“她還那麽小你就抱著她,慣淘氣拉倒!”

龔法成從餐廳出來,說道:“您老人家能不能小點聲,嚇著我孫女。”

曾耕田湊到孩子麵前,看著孩子說道:“龔家的後代,這麽容易被嚇著?騙鬼呐!你要真是那麽軟弱,倒嚇著我了。”

龔法成笑著說:“您晚上那點不痛快,是不是還沒撒出去?”

曾耕田瞪著眼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撒出去?”

龔法成從書櫃裏拿出一瓶茅台,依然笑著說:“如果撒出去,您就不來我家了。”

曾耕田說:“我當然撒不出去了,氣得我都想罵娘!”

“叔,誰惹你生氣了?”公然問道。

曾耕田轉頭說:“問你爹。”

公然笑了,說道:“肯定不是我爹惹您了。”

龔法成將酒遞給薛家良,讓他去打開,他接著公然的話說:“誰都沒惹他,是他跟自己較勁,現在誰敢惹他這位老爺子呀!”

“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是在影射我倚老賣老?”曾耕田不滿地看著龔法成說道。

“您就找茬兒吧”龔法成說著,忙攙著他的胳膊往餐廳裏走。

曾耕田走了兩步,回過頭,衝公然笑著說:“然子,你帶孩子去休息,別管我們,把門關好就行了,省得吵到孩子。”

龔法成說:“別假慈悲了,要是怕吵到她,您老就不會來了。”

“哈哈,這倒是。”曾耕田咧著大嘴笑著。

公然看著這老哥倆的背影,也不由得笑了,她回屋去了。

一轉眼功夫,卜月梅就給他們鼓搗出六個菜。

薛家良給老哥倆各滿上一杯酒,曾耕田一見,說道:“你怎麽不倒上,難道就為的是看我們老倆的笑話?”

薛家良看了龔法成一眼。

哪知,曾耕田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