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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子的腦門也冒出了汗,他顧不回答他,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將車開得又快又穩。!

車子已經明顯超速了,他顧不那麽多,在心裏默默祈禱,路千萬別堵車,別堵車。

由於今天是周六,進京的車輛明顯高於平常日子,好在眼下是兩點多,不是堵車的高峰期,盡管車輛很多,但行駛還算正常。

汗水,浸濕了白瑞德的汗衫,他其實薛家良還緊張,畢竟選擇來京醫,是他的主意,而且還有一意孤行的嫌疑。

想到這裏,汗水更多地冒了出來。

經曆了最初的恐懼,薛家良現在漸漸平靜下來,他到白瑞德滿頭大汗,反而寬慰他道:“德子,你盡管開車,其它的事情不要想。”

德子點點頭,又問道:“公然怎麽樣?”

薛家良知道,此時他的妻兒老小都在這個車裏,說:“目前沒事,你不用擔心,是孩子生出來了都沒事,有卜姨呢,你專心開你的車。”

卜月梅心說,我哪會接生啊?但是為了讓德子專心開車,她什麽都沒說,而是努力讓公然靠著自己,不讓她受到顛簸。

這時,白瑞德的電話又想了,他抓過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電話是茅苗打來了,他說:“德子,哥已經跟郭阿姨聯係了,他們全家正在西山遊玩,已經給醫院打了電話,讓醫院做好搶救準備,另外,帶著最近的產檢檔案嗎?”

薛家良回頭看著公然。

公然衝他搖搖頭。

薛家良低聲說道:“沒帶。”

德子說:“必須要這些嗎?”

茅苗說:“這個……異地生產,應該是要吧……”

德子說:“先別管那些了,我開車呢。”

“那專心開車,掛了。”茅苗趕緊掛了電話。

這時,理智回到薛家良的身,他轉身問公然:“你的產檢檔案放在哪兒了?”

公然看著他,輕輕說道:“醫院有,家裏也有。”

卜月梅說:“如果必須要,讓你爸去醫院,讓醫院給這邊傳份電子版的行。”

德子說:“這個辦法好,為了節省時間,家良,你再給苗苗撥個電話,讓他帶著筆記本過來,可以先傳到她的筆記本裏。”

薛家良這會腦袋清醒了,他說:“傳我郵箱裏行了,到了醫院,用他們的電腦能調出來。”

德子笑了,說道:“好的,那你給老爺子打電話吧。”

薛家良握著電話,他猶豫了。

德子見他沒有立刻打電話,問道:“還發什麽愣啊,打呀!”

薛家良往後扭過身,說道:“卜姨,要不……你打吧?”

卜月梅笑了,知道薛家良有些發怵,說道:“你打吧,我騰不出手,沒關係的。”

薛家良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撥通了龔法成的電話。

“家良,順利嗎?那裏好玩嗎?”

聽得出,龔法成的興致很高,聲音也很爽朗,不用說,他跟曾耕田也玩得很開心。

薛家良沉了沉說道:“爸,我們來的路很順利,這裏也好玩,是……”

“是什麽?”顯然,龔法成捕捉到了他的遲疑。

薛家良說道:“爸,你現在在哪兒?”

“我剛跟你曾叔叔喝完酒回來,這老家夥一聽孫子鬧肚子不回來了,犯脾氣了,說什麽也不回家,非拉著我去喝酒,你有事嗎?”

“爸,有事,得麻煩您跑趟醫院,把小然做產檢記錄的電子版調出來,發到我郵箱裏,您找次給卜姨看病的那個張主任,所有的資料都在她那兒。”

“現在要嗎?”

“是的,現在,越快越好。”

龔法成一怔,語氣低沉下來,問道:“小然出什麽事了?”

薛家良狠狠心,說道:“有點小情況,我們現在正往北京趕,已經快到醫院了。”

“你到底說她怎麽樣了!”

龔法成的聲調立刻高了去。

薛家良的心是一顫,說道:“她……提前破水了。”

“啊?她現在怎麽樣?”

“她現在稍微……稍微有點肚子疼,疼得不是太厲害。”

“你真是……”龔法成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爸,您放心,德子開車呢,醫院已經做好了搶救的準備,我們也快到了,等我回去您再罵我吧,您先去醫院辦事吧。”

薛家良說完,不等龔法成答話,掛了電話。

龔法成冷靜地想了想,他想讓秘書去辦這事,但一想到女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生命攸關,不能有閃失,快步走出家門,緊跑幾步,快速了車,一腳油門駛出去了,直奔大門口開去。

曾耕田從樓看見他急急忙忙開車走了,他是一怔,什麽事能讓一向步履穩健的龔法成慌了神?肯定有事。

他給龔法成撥通了電話。

“法成,什麽急事讓你親自駕車?”

龔法成說了一聲“回頭再說”掛了電話。

“嘿!你個老東西,敢掛我電話。”

曾耕田一時氣起,本想再給這個“老東西”打回去,他遲疑了,如果這個“老東西”不想說,你是給他打八百遍電話,他也不說,興許連電話都不接了。

他生氣地說道:“領導幹部駕車,你已經違法了紀律,小心我告你的黑狀!”

白蘭從臥室走出來,問道:“你自個在那兒磨叨什麽?”

曾耕田說:“法成,不知有什麽急事,急急忙忙開車走了,我問他也顧不搭理我。”

白蘭想了想,說道:“今天是休息日,他放了司機和秘書的假,跟你出去的時候是他自己開車嗎?”

“不是,他坐我的車,能有什麽急事,讓他慌慌張張的?”

白蘭想了想說:“是不是……小然?”

曾耕田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是小然出了問題,他們看花去了,如果有問題還能去看花嗎……”

“是不是單位的事?”

曾耕田說:“有可能,一二把都走了,省裏他成大王了,有事當然會找他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因為工作的事慌張過呀......”

在曾耕田跟白蘭嘀咕的時候,龔法成開著車,在省城的大街,閃轉騰挪,很快到了醫院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