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省裏專門召開全省職能部門工作電話會議,會上,嶽書記講了這麽幾句話,才讓書記和市長鬆了一WwΔW.『kge『ge.La

嶽書記說:“職能部門必須改革,該辦的事情符合條件必須辦,不要讓下邊的幹部總是往省裏跑來搞關係,我前幾天去一個市調研,書記和市長都沒在,一打聽,才知道都跑到省裏來了,幹嘛來了,一個是為了項目審批的事,一個是為了農業產業化申請立項的事。請問,這種事都是有明確條文規定的,按照製度辦就是了,為什麽還要讓市委書記和市長親自跑這事?我分析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合乎條件不給辦,或者說不得點地方上的好處不給辦,另一個就是不符合條件,他們是來找上邊勾兌來的。符合條件該怎麽辦、不符合條件該怎麽辦,這些我不說你們都知道,市委書記、市長親自跑事,家裏唱空城計,他們是一方大吏,掌管著全市各條戰線上大大小小的工作,如果凡事都要市委書記市長親自來求咱們才給辦,那成什麽了?所以,從今天這個會議起,職能部門必須真正做到改變作風,簡化辦事流程……”

盡管這兩位市領導的政治生涯沒有受到影響,卻給了其他人一個警醒,那就是,市委書記和市長絕對不能同時離開,不能唱空城計,必須有一個人在家。

這樣就給下邊的幹部帶來了心理壓力,由於嶽書記下基層有著太多的不確定的因素,說不定他什麽時候會蒞臨本單位,。

具體到青州,恰恰是侯明安排的市外活動多了起來,兩會後經常外出,這樣,薛家良就不能動了,而且盡可能地全天候在單位,說不定這位嶽書記什麽時候心血**到這裏檢查工作。

說是讓同誌們放開手腳幹事,可以不去省裏跑,但哪個市不轄十多個縣市,不用親自幹工作,就是天天接待基層請示匯報工作的縣領導,都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

於是,各市也效仿省裏的做法,給全市的隻能部門開會,轉變做法,簡化辦事流程。

但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能一是一、二是二,絕大部分工作都要具體問題具體對待。

萬象伊始,忙,是可想而知的。

自從婦科主任跟薛家良說了公然有抑鬱的傾向後,他不是沒有掛在心上,是身不由己,他最近也發現了她這種毛病越來越明顯,什麽事過於神經質,大驚小怪,有時就會感覺這不是從前的公然。

此時,他深知妻子需要陪伴,但無可奈何,他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跟公然說道:“然子,張釗這段時間也忙,要不然讓陽陽還回來吧。”

公然說:“我沒有意見,就是怕照顧不了他。”

薛家良一想也是,陽陽回來,憑空給公然增加負擔,公然月份已經很大了,恐怕她照顧不過來他。

薛家良說:“那就算了。陽陽,跟你爸爸說,咱們家就你放學早,每天回來就直接把你送過來,而不是這幾天才來,回來陪你幹媽,怎麽樣?”

陽陽說:“好。”

劉三說:“我看龔姨還是回省城吧,最起碼卜姨中午能回家照顧她……”

公然眼睛一瞪,說道:“幹嘛?我成為你們的包袱了嗎?”

劉三一聽,趕緊躲一邊去了。

薛家良說:“三兒,去看看咱家有什麽可吃的,今天晚飯我來做。”

劉三說:“昨天我師娘讓我帶來一捆韭菜,是無公害的,咱們包餃子吧。”

薛家良看著公然,公然說:“我沒有意見,早就想吃了,一個人吃嫌麻煩。”

薛家良一聽,高興地挽起袖子,說道:“太好了,我現在開始分配任務,三兒去和麵,陽陽去寫作業,我來摘韭菜……”

公然說:“你去化肉餡,我來摘韭菜。”

薛家良高興地說道:“好。下麵,各就各位,對了陽陽,給你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吃餃子。”

“好。”

此時,張釗正跟助手何聰巡視工地,廠房建設方是天十集團承建的,在青州,本土建築商天十最具實力,不但有建築特級資質,還有鋼結構特級資質,技術實力和資金實力都強,所以當初招投標的時候,由於涉及到一部分是墊資,最後天十集團中標。

對於這項工程,天十集團也相當重視,這個工地特地有一名副總親自負責。

張釗正在跟天十集團副總詢問工程進展情況,就接到了兒子陽陽打來的電話。

他一聽陽陽說薛家良讓他去他家吃餃子,就知道此時薛家良已經得到了消息。別看這幾天張釗每天都把陽陽送到薛家良家,但他從來都不上去,幫陽陽按響門鈴等公然打開樓洞門後他就離開了。

他進薛家良的家門,就那麽一次,是過年從老家回來,給他們帶了土特產,也帶陽陽去給幹爹幹媽拜年,那天,他們和劉三還有劉雲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他愉快地答應了兒子,掛了電話後,跟何聰交代了幾句後就匆匆上了車。他要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不能帶著一身土進薛家良的家。

他回到家,看了看熱水器的溫度才十幾度,等水熱了還要半個小時。他不想等了,找出裏外幹淨的衣服,塞進一個手提袋裏,就出門了。

他開著車,來到陽陽學校附近一個大眾浴池前,將車停好,拎著這袋衣服就進了浴池。

他在澡池裏泡了有十分鍾,盡管還想再泡一會,想起晚上的赴宴,就走出浴池,衝著外麵喊道:“搓澡。”

由於下午洗澡的人大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房間裏幾個搓澡工很忙活。

這時,他特別留意到,一個搓澡工站在旁邊看著別人幹活,看樣子似乎是新來學徒的,而且他有點與眾不同,戴著眼鏡,穿著一件運動短褲,還穿著一件背心。

別的搓澡工都隻穿一件褲頭或者什麽都不穿,而他卻上下都穿著衣服,而且皮膚白皙,寡言少語,不像其他搓澡工一邊幹活一邊和客人開著不雅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