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倆個人形影不離,薛家良問坐在旁邊的劉師傅說:“要不年前給他們辦了?”

劉師傅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年前辦,也不費什麽事,你們什麽都不用準備,家裏都是現成的,這個房子也就是剛裝修了多半年,小雲的房間都是新買的家具,前幾天她媽買了十多斤棉花,想親自給閨女做棉被,等他們領了證,找個日子讓三兒搬過來住就是了,有空咱們就再吃一頓飯,沒空的話就不吃了,咱們新事新辦,三兒早就說,你們當初結婚的時候,也是這麽簡單,他說他一個司機,更不能有任何的講究,孩子這話我同意。”

薛家良感覺劉師傅很本分,也很實誠,就說:“隻要他們兩人願意,咱們就願意。我們這次來一是來和您全家互相認識一下,二就是商量結婚的大致日期。”

劉師傅說:“這個好商量,具體哪天讓他們自己定。”

薛家良說:“好的,我可是聽您的信兒了。”

劉師傅高興地說:“您那麽忙,不用惦記著這事。”

公然給兩個人在店裏店外不同的場景拍了幾張,劉三拍累著她,就在劉雲想再換身衣服的時候,及時叫停。

公然確實有些累,但第一次見劉雲,而且提出讓她給拍照,就當結婚照了,就是再累,她也會滿足她的要求的。

第二天,本來薛家良跟張釗定好,要帶陽陽跟張釗見麵,但一大早他突然接到了侯明的電話,說接到省裏緊急通知,讓市幾大班子領導去省裏開會。

周日,緊急會議,幾大班子參加,這些信息,讓他立刻意識到了會議的內容。

他想給龔法成家打電話證實一下自己的推測,拿起電話後又放下了,龔法成早就說告誡自己,不要過分關注省裏人員變化問題,剛接到開緊急會議的通知就找他求證,肯定會挨批,他想了想就掛了。

他接電話的功夫,公然聽到了,她問道:“你要去省裏開會?”

“是的。”

“那……張釗?”

薛家良想了想說:“你和劉三帶陽陽去行嗎?”

公然搖搖頭,說道:“就是你在家我也不會參加你們今天的活動的,我不想讓自己傷感……”

薛家良點點頭,公然已經提前跟他說明不會參加他們父子今天見麵儀式的。

他說:“那好,我給張釗打個電話,要麽就改日,要麽就讓劉三一個人帶陽陽去。”

薛家良給張釗打通電話後,跟張釗說明了情況,張釗說:“那就改天,正好我也有點別的事。”

薛家良知道張釗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是不想在沒有薛家良的情況下跟兒子接觸。

薛家良說:“我估計一周之內都會沒有時間,這樣,如果我回來得早,咱們就晚上。”

“好的,我等你電話。”

薛家良放下電話後,就接到了市委秘書長的電話,送他們去省裏開會的車已經到樓下了,薛家良簡單跟劉三和公然交代了幾句後就下了樓。

剛才在電話裏,侯明特別強調讓他們坐一個車來,別單獨開車來,薛家良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省裏的會直到十一點半才召開。

當省委領導走向主席台的時候,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頭發花白、中等身材、身穿西裝、步履穩健的人身上,無疑,這個人就是新來的省委書記,因為茅玉成沒像以往那樣出現在省領導中。

果然,這位就是新來的省委書記嶽紅軍,之前是東南某省的省委書記,和茅玉成對調,而之前坊間猜測省長上位的傳言不攻自破。

這個會議由省長主持,會議開了不到一個小時,這個見麵會,也是新書記上任履行的最後一個程序。

散會後,侯明跟他們一同返回青州,當天下午便召開了市常委會議,傳達了省裏會議的精神,他特別提醒大家,綁緊神經,工作絲毫不能鬆懈。

晚上散會後,薛家良又跟侯明單獨坐到很晚才回去。

劉三接他的時候,他才想起要給張釗打個電話解釋一下。當他給張釗打通電話後,張釗說道:“薛市長,是不是剛忙完?”

薛家良說:“是啊,從省裏回來緊接著又開市常委會,一直開到現在。”

張釗說:“我剛看電視,知道今天是新書記來,估摸著你們回來也早不了。”

薛家良說:“張釗啊,我實在不敢定時間了,咱們能不能把形式簡化一下,明天我讓三兒把陽陽直接給你送過去行不行?”

張釗想了想說:“不急,我怕你不跟著來他會沒有安全感。”

薛家良想了想說:“行,那我爭取明天晚上。”

張釗說:“真的不用這麽急,新官上任,你們肯定要忙幾天,等過了這幾天再說吧。”

薛家良說:“也行,反正也不在這幾天,那咱們隨時聯係。”

晚上,薛家良給離任的茅玉成發了一條信息:祝茅書記鵬程萬裏,一路平安!

等薛家良躺在床上,準備休息的時候,他接到了茅書記的回複:謝謝家良。

第二天,薛家良參加了全市安全生產大會,他在會上做了重要講話。他特別強調安全紅線意識問題,強調安全責任問題,指出目前工作中存在的問題,必須時刻緊繃安全生產這根弦,對春節期間煙花爆竹的管理工作要進一步加強,杜絕重大事故發生。要加大安全隱患排查治理力度,加強大型活動和人員密集場所的安檢工作,落實好應急值守製度,有效防範突發事件發生。

又過了幾天,從法院傳來消息,盧拓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緩期三年執行。

盧拓之前一直是被監視對象,就法院判決的前一天,他從醫院被警察帶走。法院判決以後,又過了幾天,宋鴿來到看守所,她等在外麵,她要接盧拓回家。

宋鴿沒有迎上去,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盧拓慢慢走近她,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住了,半天,他才痛苦地說:“我……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了……”說著,就蹲在地上抱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