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讓於靈賀變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毫無疑問地朝著他看去。

於靈賀的眉頭略皺,他並不是想要隱瞞此行的收獲,而是因為此行的收獲實在是太大了一點,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個人多眼雜的地方取出。特別是那些有關於上然昭元的秘密,就愈發的如此了。

但是,柳山如此近乎於冷嘲熱諷般的態度,卻讓他的心中頗為惱怒。

白龍馬揚起了腦袋,冰冷的目光看著柳山。

在經過了那段時間的修行之後,白龍馬的境界已經完全穩固了下來。並且習慣性的將自己的力量隱匿到了禦魂境界,特別是頭上龍角,更是加持了數道秘法,就連於靈賀都無法看見。

不過,它的實力畢竟是今非昔比,冷眼看向柳山之時,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並且讓柳山的心中隱隱發寒。

眼眉一揚,柳山心中納悶,自己為何會從這頭霜禹駒的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威脅呢?然而,此時此刻,卻不容他細想,目光一瞥而過,依舊注意在於靈賀的身上。

白流庭輕哼一聲,緩緩開口,道:“靈賀,你進入天墟若有所獲,隻管取出。”他淡淡地道:“無論收獲如何,老夫都會為你做主。”

貫逶迤輕咳一聲,道:“白兄,於小友畢竟是上古蜀門弟子,雖說代表赤風雲霧一脈參加千桑天墟,但若是尋到了傳承之物,還是留下來的好。”他輕捋長須,又道:“不過,我們也不會讓於小友白白辛苦,必然會給予相等的好處。”

他這番話雖然是都不得罪,但言下之意卻還是十分明白。

如果沒有傳承之物,那麽一切都好商量,但若是有什麽傳承秘法,那就另當別論了。

柳山輕哼一聲。雖然是心中不滿,但卻是不方便當麵反駁。

至於弓俊彥則是眉頭略皺,一臉的陰翳。

一股看不見的硝煙似乎在此彌漫開來,眾人麵麵相覷。都是屏息以待,連一口大氣也不敢喘出來。

於靈賀目光一閃,頓時知道白流庭的臉色為何會如此的難看了。

他進入千桑天墟,乃是受到白流庭的邀請,並且代表著赤風雲霧一脈的臉麵。可是。如今他剛剛出來,就遭到了柳山等人如同逼宮般的詢問。由此可見,在此之前,這四位宗主肯定是事先商討過,隻是白流庭勢單力孤,明顯地趨於劣勢罷了。

微微一笑,於靈賀道:“實不相瞞,在下進入天墟之內,確實找到了一些寶物,而且其中還有著傳承之寶。”

柳山等人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就連白流庭也是眼眸流動,露出一絲驚容。

傳承之寶啊,這才是東舉國四脈無數年來堅持進入千桑天墟中的最大原因所在。隻是,經過了那麽多年搜索,哪怕是僅僅帶著一絲傳承之術的寶物都已經是極為罕見了。

此次進入天墟中那麽多弟子,僅有一人帶了個圓球出來,但已經讓他們感到滿意了。而如今,聽到了於靈賀的話,更是讓他們驚喜交加。

柳山身形一動,已經是來到了於靈賀的麵前。輕喝道:“快點拿出來!”

他如此地迫切,固然是想要早點將此物取到手中,但也未曾沒有公報私仇的打算。這一步踏出,身上氣息湧動。竟然是發動了融玄強者的威壓,要讓於靈賀當場出醜。

雖然他知道於靈賀的身份,絕不敢在這裏將其斬殺,但是使用特殊手段陷害一下,以解心中惡氣,卻還是無妨的。

於靈賀身邊眾人都是大驚失色。他們隻不過是遭受到了柳山氣勢的餘波襲擊,就已經是如遭雷殛,渾身發顫地向後退去。

在他們的心中都泛起了一個念頭,不動如山宗主的實力果然是深不可測。

然而,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是,哪怕麵對如此來勢洶洶的氣勢碾壓,於靈賀卻隻是冷笑一聲,而他的身體更是如山峰般的挺拔,甚至於連一絲動搖也不曾出現。

在融玄強者的威壓之下,於靈賀就仿佛一無所覺。

“咦?”

貫逶迤雙眉一揚,不由地略感驚訝。

一個禦魂修者竟然能夠扛得住柳山的氣勢威壓,真是不可思議。他的目光一閃,落到了於靈賀身後白龍馬的身上,這匹霜禹駒也是頗為古怪,麵對如此強大的壓力,和它的戰鬥夥伴一樣,都是絲毫不退。

隱隱的,貫逶迤就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覷了他們。

柳山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在他想來,一旦自己爆發氣勢碾壓,就可以讓於靈賀表現得驚慌失措,甚至於是當場丟人現眼。如此做為之後,也當給兒子出了口惡氣,讓他不至於白白受傷。

但是,他的氣勢已然釋放,可於靈賀卻表現得毫不在意,這就讓他有著一種騎虎難下的尷尬感覺了。

“哼!”柳山怒哼一聲,體內星力流轉,一抹濃鬱的黃色頓時衝天而起。同時,他所釋放的威壓成倍增加,就連他的身體在眾人的眼中似乎也變得更加高大了。

白流庭的臉色微變,怒道:“柳山,麵對一個晚輩,你如此做為,不嫌過分麽?”

柳山竟然動用了不動如山最強大的肉身壓力,雖然雙方此時尚未真正交鋒,但這種規模的碰撞卻已經非比尋常了。如果於靈賀一個支撐不住,怕是就要受傷倒地了。

白流庭大袖一揮,正待插手,卻聽貫逶迤沉聲道:“白兄,且慢出手,你看!”

心中一怔,白流庭頓時停手,凝目看去。下一刻,他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驚駭之色。

此時,一股異常強烈的氣息也是從於靈賀的身上釋放而出。

這也是一股強大的氣勢,但是在白流庭等人的眼中,卻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來,這股氣勢依舊是屬於禦魂境界。

但是,當這股氣勢爆發之時,竟然就此與柳山的氣勢強勢抗衡,而更令人驚訝的是,這股氣勢表現得極為出色,在與高一階的氣勢比拚中不落下風。

三位宗主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的眼眸中就僅有一個疑問。

這,怎麽可能?

然而,此時的於靈賀也是一樣的驚喜交加。

既然柳山如此步步緊逼,於靈賀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他將自己的氣勢釋放出去,其實是想要告訴對方,他絕對不會甘心示弱的。

可是,就在氣勢釋放的那一瞬間,腦海中的所有撲克牌頓時騰空而起。雖說這撲克牌缺少了兩個王,但其餘所有牌麵盡數在此。

整整五十張撲克牌在腦域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案,而當於靈賀開始催發精神力量,釋放氣勢之時,那強大的精神之水頓時從這副撲克牌圖案中流淌而過。

一**的精神之水在經過圖案之後,竟然變得出乎意料的強大,所轉化的氣勢威壓更是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以禦魂修為,竟然在氣勢的比拚中不遜色於融玄強者,簡直就是讓人難以置信。

柳山的臉色微變,他清晰地感應到了對方身上的詭異氣勢,那股極其別扭的,完全陌生的力量竟然讓他也有著幾分心悸的感覺。

心中霍然一動,柳山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這股力量,莫非就是於靈賀在千桑天墟中獲得了的某種傳承力量?

他的手掌緩緩抬起,朝著於靈賀的胸口抓了過去。

在氣勢碾壓之前,他並未想過直接動手。可是在這一刻,他卻再也無法忍耐了。

那一爪抓出,虛空中竟然發出了“劈啪”炸響,淩厲的風聲呼嘯而過,仿佛抓過來的並不是一隻手掌,而是有著一座山直接砸了下來。

然而,於靈賀卻是冷笑一聲,他竟然是不閃不避,也是舉起了一隻手,直接了當地迎了過去。

這一下,無論是白流庭,還是其餘的四脈弟子,都在心中暗叫了一聲。

找死!

柳山是什麽人,他可是不動如山一脈當代宗主,一身**之強悍在東舉國四脈中號稱獨一無二。

縱然是其餘三位宗主能夠在實力上勝過他,但也絕不敢在他的麵前與其以肉身相搏。

可是,於靈賀這個小小禦魂,竟敢做出這等魯莽的行為,簡直就是不要性命了。

柳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凶戾之色,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既然你如此應對,我就幫城兒報仇了吧!

他手上用力,已然將於靈賀的拳頭擒住,身上黃光閃爍,就要將這隻手掌捏成齏粉。

“手下留人!”白流庭驚呼一聲,手腕一樣,濃密霧氣頓時洶湧而出,朝著他們卷裹而去,但已經是明顯落後了一步。

此時,他心中頗為後悔,如果於靈賀真的受到了什麽嚴重的不可挽回的傷勢,上古蜀門和天拂仙又豈肯善罷甘休的?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們卻是幾乎同時瞪圓了眼睛,再也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了。

一抹同樣強烈的,甚至於還要更強一籌的黃色光芒從於靈賀的身上釋放了出來。

於靈賀那伸出去的拳頭上,突兀地凝聚出了一個金黃色的印台,那印台堅韌無雙,與柳山的那隻手爪重重地轟擊在一起,並且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