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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博渉打了個哈哈,他的精神意念一掃手中空間袋,不由得麵色微變。

在這個空間袋中,可是有著不少好東西,其中有幾件裝備,就連他看了也是眼饞無比。

抬頭,深深地看了眼於靈賀,張博渉的心中暗道。

真不愧是上古蜀門出來的弟子,這隨手一拋,就是無數寶物啊。

然而,他卻不知道,於靈賀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可沒有一樣是從上古蜀門中帶出來的。

他在離開上古蜀門之後,與不少人發生過衝突,並且與丹道大師焦璞玉交易了整整一年。在那一年中,他的收獲之豐厚,遠非常人能夠想象。

雖說焦璞玉本人是一位丹道大師,但他也不可能將所有煉製出來的丹藥都賣給於靈賀啊。可是,他也知道,與於靈賀的相遇乃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機緣,一旦分開,他再想獲得純淨精神力結晶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人族五域之間的距離,基本上已經讓焦璞玉死了遠行的念頭。

所以,在那段時間中,他可是費盡心思地找了許多好東西。也不知道欠下了多少債務,也要盡可能地從於靈賀的手中獲取純淨結晶。

而正因為如此,也讓於靈賀的家底迅速變得豐厚起來。

不過,在這個空間袋中真正的大頭卻是於靈賀在洪生和委天秤身上找到的那些財富。

委天秤身上的財富數不勝數,那位山河殿現任殿主對他的溺愛可見一斑,若是單以財富重量而論,就連洪生也要差上一籌了。不過,身為融玄境界強者,洪生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財富重量雖說不如委天秤,但卻是少而精。

其中那幾件融玄強者級別才能夠使用的寶器,更是重中之重。

在張博渉的眼中,那財富重量雖然不少。但也無法與白玉塔那無數年的積累相提並論。可是,這些融玄級別的寶器,那就完全不同了。

這樣的寶物,那可是任何勢力都不會嫌多的。

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空間袋。張博渉肅然道:“於兄弟,請你放心,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保證兌換到足量的雜念精神力結晶給你。”

於靈賀自然知道這空間袋中擁有多少財富,而他所需要的並不是道東幣。而是精神力結晶,張博渉能夠在一個月內收集齊全,已經是讓他有些喜出望外了。

輕笑一聲,他道:“好,那我就在都城之內等你的好消息。”

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張博渉會攜款而逃,因為這位可是禦魂境界的修者,他能夠修煉到今日這般地步,已經是殊為不易了。絕不可能因為財富的問題而招惹上古蜀門天拂仙這等恐怖的存在。

反倒是一些低階修者,才會因為短期利益而蒙蔽雙目,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當然。這也是因為於靈賀身後所擁有的力量呈碾壓式之後,才能擁有的自信。若是雙方實力相當,於靈賀可不敢如此大方。

雙方談論完畢,於靈賀與衡玥寧告辭離去。

在離開之前,於靈賀刻意地提及,不要泄露自己兩人的身份。而張博渉更是再度當場立誓,以博取於靈賀兩人的信任。

隻是,在於靈賀兩人離去之後,這位老人卻也頗有著一絲心力交瘁的感覺。

今日所承受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一點,特別是天拂仙竟然弄出了提純精神力結晶之法。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或許,也唯有那位老神仙,才能夠辦到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當然,這等層次的強者境界太高。遠不是他能夠測度的。但如今他牽扯其中,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拿著身上的空間袋,他一邊盤算著能夠從中漁利多少,一邊又有著燙手的感覺,恨不得將其遠遠拋開。種種忐忑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難以自持。

※※※※

東舉國都一處豪宅之內。安伽師臉色鐵青地坐在一處庭院之中。

雖說周圍環境優美,並且建築也是美輪美奐,但卻一點兒也無法讓他的心情有絲毫的好轉。

今日參加的這個拍賣會中,他雖然以區區三十萬道東幣就換到了一塊純淨的綠色等階精神力結晶。但是,這個代價卻是他被白玉塔驅逐出拍賣場,並且日後斷絕了與白玉塔的任何交易的可能。

如此丟臉之事發生在他的身上,自然是讓他怒火衝天。

可是,一想到白玉塔,他就不得不將那即將噴發的怒氣生生地按了下去。

雖說白玉塔如今在東舉國都的掌事者僅僅是一位禦魂修者,但別說是他了,就算是融玄境界的強者來了,也不會在公開場合下對張博渉無禮。

因為,張博渉所代表的,乃是白玉塔的顏麵。就憑這三個字,也足以讓融玄強者給他幾分薄麵了。

當然,若是有一念強者出現,張博渉自然不敢刁難。可是,一念強者會出現在這等規模的拍賣會上麽?

安伽師雖說頗為自負,但卻從未想過自己能夠有朝一日進階一念的。

其實,別說是一念了,就算是融玄境界,他也沒有絲毫的把握。

正在他心中怒火衝天之時,一名下人突地從外麵奔行而入。安伽師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他心中決定,如果此人無故亂闖,自己就要將他斃殺於此。

那下人來到了庭院中,尚未開口說話,就是打了個寒噤。

安伽師身上那有意無意所釋放的煞氣,足以將普通人生生嚇死了。

還好這下人較為聰明,立即叫道:“老爺,有人來訪!”

安伽師冷冷的道:“什麽人?”

“是柳城公子。”

“什麽?柳城公子!”安伽師霍然站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一陣強烈翻湧。

在東舉國都城之內,不知道他安伽師的人有很多。可是,不知道柳城公子的人,那就是寥寥無幾了。

東舉國四脈傳承,天工鬼斧、赤風雲霧、不動如山、太皓白首。

那柳城正是不動如山一脈宗主柳山獨子。

在東舉國內,他的實力如何已經是次要之事了,單是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他成為人人羨慕,並且不敢招惹的存在了。

不過,那柳城本人的實力也是非同小可,也是禦魂修者中的一員。

如果今日在拍賣場上開口的是柳城,而不是他安伽師的話,那麽張博渉絕對不敢輕言絕交。

他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眼眉一挑,道:“快快有請!”

無論如何,柳城這等人物的到來,都不是他能夠拒絕的。

片刻之後,他已經在豪宅大廳內見到了這位被無數人稱道的柳家大公子。

柳城麵色俊秀,身材高大,態度和藹,與他相見之時,就如同一抹陽光般讓人心生暖意。

不過,安伽師卻不敢有一點兒的怠慢,因為他深知這位柳公子的為人,怎麽也不會掉以輕心的。

雙方寒暄片刻,安伽師抱拳道:“柳公子,不知您今日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這也是他大惑不解的地方,因為以柳城的身份,實在是沒有必要降貴紆尊地來拜訪他啊。

柳城微微一笑,道:“安兄,我聽說你參加了白玉塔的拍賣會?”

安伽師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如果提及此事的不是柳城,而是其他禦魂修者,他怕是連翻臉動手的心都有了。

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安伽師道:“柳公子,老夫出醜,讓您見笑了。”

柳城一揮手,道:“安兄誤會了,我可不是來嘲笑你的。”他頓了頓,道:“安兄,你可知那兩人是何來曆?”

安伽師的臉色微變,神情肅然,道:“不知,請柳公子告知。”他雖然對張博渉心懷怨懟,但卻因為深刻的明白,自己對白玉塔無可奈何,所有早就遷怒於於靈賀兩人了。

柳城輕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

安伽師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卻不敢明顯的表達出來。

柳城輕咳一聲,道:“不過,不管他們是何來曆,既然敢來到都城,並且為難安兄,那就是與我們東舉國過不去。”他的聲音陡然轉為嚴厲,道:“安兄,我願助你一臂之力,幫你討回公道。”

安伽師瞠目結舌,良久之後,他霍然起身,道:“多謝柳公子,安某定然不負所望。”

柳城大笑數聲,雙方約定,他轉身離去。

然而,在柳城離開之後,安伽師臉上的紅暈之色頓時褪得幹幹淨淨。

他閉門謝客,在房中沉思許久,下達了一係列的命令,特別是讓家族中的一些傑出後輩遠離都城。

在柳城來此之前,他確實是恨不得將於靈賀兩人千刀萬剮。

可是,當柳城主動提出,要助他一臂之力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如墜冰窖。

以他的見識和閱曆,哪裏看不出來柳城這是把他當刀來使。

但問題是,他就算是看出了,卻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若是得罪了柳城,他和家族在城中哪裏還能有立足之地。更何況,想要做柳公子手中之刀的人,不知凡幾,哪怕知道其中有些貓膩,他也唯有硬著頭皮跳進去了。

隻是,那個小子,究竟是何來曆呢?

不知為何,他就是忍不住,有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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