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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在山坳間彌漫著。

當荊濤等人在神殿護衛開路之下硬生生地在眾多深淵妖獸中殺出一條血路之時,仇家護衛們並沒有跟上來。

或許他們也曾想過要厚著臉皮跟上去,但僅僅是一瞬間的遲疑,就已經被深淵妖獸們隔絕了去路。

不過,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那些鼠妖竟然沒有繼續屠殺喪失鬥誌的仇家眾人,而僅僅是將他們給圍困了起來。直至呼嘯之音響起,深淵妖獸逃遁之時,才讓他們再度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薑晶昌一路而行,腳步徐徐。但是,眾人望著那看似平靜背影的時候,心中卻是莫名的感到了陣陣寒意。看著他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一個死神,緩緩走向了該死之人。而與眾人相對的,卻是那幾位僅存仇家之人臉上的駭然之色。

其中一位上前,小心翼翼的抱拳道:“薑軍主,我們……”

他的話尚未說完,薑晶昌麵色一寒,腳步陡然加快,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前,就這樣一掌當胸擊出。

這一掌勢大力沉,快若奔雷,一掌正中那人胸口,肋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那人的身體被這一擊之力高高拋棄,身在半空之時,就已經是氣絕身亡了。

薑晶昌腳步不停,他的身形化作了一道黑影,就這樣衝入了仇家人群之中。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講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薑軍主,也不是那個看到自己變成鼠妖的兒子時痛心疾首的父親,也不是那個知道真相時情緒崩潰的男人,他,隻是一個心裏充滿著複仇怒火的漢子。

對他來說,現在隻有兩個字充斥在他的腦海,那就是複仇!

如果是最初的仇家眾人,哪怕是事發突然,也會齊心合力的抵禦大敵。可是,此刻的這些人卻是無心戀戰。一見到薑晶昌如此威猛狠辣,頓時是暴喝一聲,紛紛作鳥獸散了。

然而,他們的速度又如何能夠與暴怒的薑晶昌相比。僅僅片刻之間,就已經被薑晶昌斬殺多人。而僅存的三人身形閃動,終於是逃到了山坳出入口。可是,一片銀光當頭罩下,那絲絲光芒閃爍之間。已經將入口徹底封住,別說是他們這些大活人了,就算是蚊蟲也休想飛出。

薑晶昌麵帶獰笑,他的身形如電,尾隨而來,手起刀落,將這三人亦是一一斬殺。

山坳之內,再度陷入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寂靜之中。

鼠智驚異不定的看著薑晶昌,臉上帶著濃濃的狐疑之色。哪怕是他,此刻也搞不懂自己父親的心中想法了。

斬殺了仇家眾人之後。【愛\\去\\小\\說\\網wWw.】薑晶昌毫不停留地一個轉身,來到了山坳最深處。文斌渾身血泊的躺在地上,他此刻雙臂盡失,卻依舊是有著一口氣尚未咽下。

看著薑晶昌走到自己的麵前,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道:“薑軍主,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死在你的手中也是應該,但真正的罪魁禍首,並不是我啊。”

薑晶昌麵無表情的道:“你有罪!你——該死!”衣袖一揮。薑晶昌如同虎爪一般的手狠狠插進了文斌的身體,一使勁,“啪”,文斌的心髒被他捏了個稀巴爛。

心髒破碎的文斌因為神恩居士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斷氣。他的臉色猙獰,似乎還想說些什麽,隻是他磕巴了幾下嘴唇,卻是沒有力氣說話了。突然,他吐了一口氣,就此氣絕。而他的那雙眼睛卻依舊是瞪得渾圓。顯然是死不瞑目。

薑晶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突然間,他怒吼一聲,“啪”地踩碎了文斌的腦袋,麵無表情地道,“就你這狗東西,還不配叫我薑軍主。”他緩緩轉身,看著鼠智,慢慢的道:“你現在明白了麽?”

鼠智沉吟良久,它終於低下了頭,道:“我明白了。”

薑晶昌怒目圓睜,高聲道:“我們薑家投身軍伍百餘年,數代族人大都死於與異族搏殺的戰場之上。這些人,我可以殺,智兒可以殺。但……”他的聲音中充斥著冷冽殺意:“你,不能殺。”

鼠智的身體微微顫抖,它的心情激蕩澎湃,但卻是無從發泄。

薑晶昌環目一圈,看著一地屍首,突地道:“仇家之人為何會入你陷阱之中?”

鼠智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道:“我蒙麵扮作鼠族祭祀,讓他們以為我發現了奇異果。”他頓了頓,道:“奇異果是所有神靈都渴求之聖物,仇雲埔等人以為這奇異果尚未成熟,被我嫁接在此,所以才會上當深入。”

薑晶昌喃喃的道:“奇異果。”

鼠智重重的一點頭,道:“是,在這片林子中,確實有著奇異果誕生過,但是因為香氣消失,所以最後不知所蹤。”它伸手一掏,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和之前仇影捏碎的果子一模一樣的東西:“這就是我用來冒充奇異果的東西,嘿嘿,若非如此寶物,也無法引誘他們親身犯險了。”

薑晶昌看了眼那東西,伸出了手,道:“給我。”

鼠智一怔,但還是將此物拋了過去,道:“這是假冒之物,並非真的奇異果。”

薑晶昌在手中把玩了片刻,突地道:“你適才為何不指揮深淵妖獸將他們都殺了?”

鼠智的目光一寒,冷冷地道:“因為他們,必須死在我的手裏!”他對於仇家的恨意之大,實在是難以消弭,哪怕是身處狂暴之中,心中也始終有著一個想要親自動手誅殺的念頭。

薑晶昌輕歎一聲,他放緩了聲音,道:“我,要你答應一件事。”

鼠智霍然抬頭,道:“什麽?”

“離開這裏吧。”薑晶昌別過了頭,道:“離開這裏,永遠也不要再踏足明琮島半步。”

鼠智的眼皮子急驟的跳著,厲聲喝道:“為什麽——”

薑晶昌一字一頓的道:“因為,我不想讓先祖蒙羞。”

鼠智的叫聲頓時戛然而止,他身體的顫抖逐漸加劇,到最後竟然是難以壓抑。

薑晶昌轉過了頭,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定了鼠智的臉龐,看了最後一眼。在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似是淒涼,似是不舍。又仿佛蘊含著一種刻骨銘心的痛苦。那是一位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時才有的眼光。

鼠智怔了一下,他那不斷顫抖的身體慢慢的停了下來。他張開了口,道:“我可以走,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薑晶昌絲毫不退地看著它的眼睛,朗聲道:“我薑家的仇,自然有我薑家人去報。”他的聲音愈發嚴厲:“這是我人族內部之爭,容不得異族插手。”他霍然踏前一步,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濃鬱的到了極致的森嚴殺意:“你,走是不走……”

鼠智心神動蕩,竟然是身不由己的退後了一步。

在他的身後,那頭雪原蛛仔勃然大怒,抬起了腳,就要衝上去。然而。鼠智的反應極快,伸手一扯,立即拉住了它的一條腿。

雪原蛛仔轉頭,納悶地看著鼠智,在它那有限的智慧中,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一刻的恩怨情仇。

鼠智垂下了頭,雙膝一軟,就此跪倒。它朝著薑晶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用著隻能薑晶昌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再見了,我的老父親。”

鼠智緩緩站起身來。望著薑晶昌,默默笑著。

薑晶昌一愣,竟然發現鼠智身上開始浮現陣陣黑氣,黑氣放佛受到了指引似得。不要命的往鼠智麵龐上鑽去。鼠智痛苦的嘶吼,趴在地上,雙拳竟然不停地捶打著地麵,每一拳都濺起陣陣煙塵,每一拳都是一個碩大的深坑。那淒慘的嘶吼聲聽得眾人心頭發麻。

眾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呆的看著不知道怎麽回事。不久。嘶吼聲漸漸消失,煙塵慢慢散去,薑晶昌連忙看去,放佛受了什麽不得了的刺激似得,全身不停的顫抖,滿臉絕望的指著煙塵散去的身影,跌坐在了地上,放佛一下子老了許多。

荊濤等人也是瞠目結舌的看著鼠智,心中無不震驚,此刻的鼠智哪裏還是人麵鼠智,完完全全就是鼠臉鼠智,感應著鼠智全身滿溢而出的澎湃星力,眾人無不戒備起來,以防鼠智暴起殺人!

在鼠智露出鼠臉的那一刻,本在遠處的鼠望,卻放佛心有所感似得,一撅而起,扔掉手中的瓜果,雙目精光一閃,滿臉喜色道:“好!好!好!完全接受獸化神恩,哈哈,登台拜將指日可待!”鼠望一連說了三個好,隨後繼續坐下。眾鼠妖心中皆是掛滿了滿滿的問號,但還是都老老實實的待著,無鼠趕去掃鼠望殿下的興趣。隻有鼠目離得鼠望稍近,聽得‘登台拜將’四個字後,瞬間變得黯然神傷。

鼠智,慢慢起身,盯著薑晶昌,一字一句道:“我乃鼠族鼠智,姓鼠,名智!在此立誓,此生絕不攻伐明琮島。”隨後環顧荊濤等人繼續道:“但……殺妻害子之仇,不共戴天。”

鼠智的話,不急不躁,慢條斯理,眾人聽到耳中皆是感到心中發寒,放佛是被深淵巨獸盯著了一般,此刻竟無言以對。

薑晶昌深吸一口氣,道:“你放心,我薑家的仇,自有老夫親自去報。”

鼠智默默看了一眼薑晶昌,身形一躍而起,就此跳到了雪原蛛仔的背上。

雪原蛛仔一個轉身,迅速的朝著山坳內岩壁跑去。八條腿就猶如八根立柱般的交替而行,很快就攀上了山頂,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薑晶昌抬著頭,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那眼眶逐漸的濕潤了起來。

“兒啊兒,遠遠地走吧,永遠永遠不要再回來了……你,還是我的兒子……”

這些話,也隻有在薑晶昌的心裏才能聽到了。

無論誰都知道,在他驅逐鼠智的那一刻起,他們此生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今日一別,就此永不相見。

荊濤猶豫片刻,他緩步上前,然而,就在他來到薑晶昌身邊,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之時,就聽薑晶昌道:“荊兄,你我相識數十年,今日多謝了。”

他出手雖然很快,但若是沒有荊濤的出手攔阻,仇家之人也未必就沒有漏網之魚逃離。

荊濤苦笑一聲,道:“薑兄,這些都是小事,你……不要太悲傷了。”

沈晟等人心中暗自欽佩,襲殺仇家之人,那是何等大事。若是被仇家之人知曉,就算是以荊濤今日之地位,怕是也難逃罪責。

但是,在荊濤的口中,卻像是變成了不足掛齒的小事一般。單是這等膽量,就足以讓人信服了。

薑晶昌啞然失笑,他突地道:“荊兄,看在你我認識那麽久的份上,我求你一事。”

荊濤的心中一凜,肅然道:“你說。”

薑晶昌坦然而笑,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延後一日回返。”

“薑兄……”荊濤的臉色微變,輕聲道:“你想要幹什麽?”

薑晶昌雙目炯炯地看著他,緩聲道:“荊兄,你是否答應?”

荊濤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苦澀地道:“薑兄,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

薑晶昌放聲大笑,道:“荊兄,昔日你將先鋒一營交到我手上之時,曾經和我說過,大丈夫有所不為,但有所必為。嘿嘿,我今日驅逐了鼠妖,但也答應過智兒。”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猶如金鐵交擊:“我薑家人的仇,就一定要由薑家人去報。”

荊濤怔了半晌,他緩緩地放開了手,後退半步。

在這一瞬間,這位黎明之城內有數的頭麵人物守備大人的年齡卻仿佛是蒼老了許多。

他默默地坐下,緩聲道:“今日之戰,我累了,我們傷亡慘重,要在此休整一日,收斂好兄弟們的屍骸,才能回家。”

眾多軍士們麵麵相覷,一個個也是坐在了地上,似乎已經筋疲力盡。

幾位神殿護衛對望了幾眼,那為首之人突地道:“我們兩次釋放神恩開啟,困了,睡覺。”說罷,他雙眼一閉,片刻之後,那驚天動地的呼嚕聲頓時響了起來。

其餘幾位也是閉上了眼睛,雖然沒有他那麽誇張,但卻用實際行動做出了抉擇。

薑晶昌雙目含淚,他彎腰抱拳,向著眾人深深的一躬到地,隨後,他邁開了雙腿,大步流星而去。

在他的身後,突地響起了不知道哪位軍士的吼聲:“一路,珍重!”

“一路珍重!”眾多的聲音匯聚成一條大河,響徹天地。

薑晶昌的身形微微一顫,迅快的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再也不見蹤跡了。

有些事,注定是要他去自己完成的。別人給不了的公道,那就隻好自己給自己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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