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人群中,齊濤輕喝一聲,已經是高高跳起,在半空中將屈成穩穩接住。

他一個轉身,已經是穩穩地落地,雙目怒視仇有德,他怒道:“豈有此理,你這是公平搏鬥麽?”

仇雲埔霍然大笑一聲,他掩蓋不住心中的得意,朗聲道:“嗬嗬,齊都頭,他們的比鬥有何不公平了?”

齊濤義憤填膺,恨恨地道:“既然是公平比鬥,他又為何要使用寶具?”

仇雲埔不屑地一笑,道:“齊都頭,難道寶具不算個人實力中的一部分麽?”他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我們人族之所以能夠和眾多妖族抗衡,並且占據上風,正是因為擁有寶具和寶圖的關係。而且……”他的目光一挑,得意地道:“他所用的並非真正的寶具,隻不過是一個殘缺品罷了。還有,這比鬥也沒規定不能用寶具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齊濤等人頓時為之語塞,他們互望一眼,心中均是無奈之極。

寶具,乃是極為珍貴的寶物,別說是普通軍士了,就連薑晶昌的手中也沒有一件。

一般而言,這等程度的寶物隻有開眼強者才會隨身攜帶,因為也隻有這等級數的強者,才能夠將寶具中的真正威能釋放出來。

正如仇雲埔所言,人族的體質在先天上遠比妖族要孱弱的多。之所以能夠在這個世界占據強勢地位,與人族擁有寶具和寶圖這等利器有著極大關係。所以,仇有德使用寶器雖然有些過分,但眾人卻也無法指責。

可是,因為這件殘缺寶具的存在,倒讓眾軍士為難之極了。

這件寶具的威力眾人都是有目共睹,除非是神恩居士的具現成像,否則還真沒有什麽力量能夠與之抗衡。但是,對付一個四段居士,竟然需要出動神恩居士麽?如果真是這樣,先鋒一營非但無法挽回顏麵,反而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較技場上,仇有德高高地舉起了手臂,高聲道:“這先鋒一營,還有哪位不服,不妨上來與仇某一戰!”

眾軍士頓時嘩然,但是既然他擁有如此寶物,那麽別說是軍中四段,哪怕是高階七段的普通星君士也不敢說能夠必勝啊。

薑晶昌、齊濤和張奎這三位先鋒一營的真正掌控者互望一眼,都是目光一黯。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薑晶昌正待開口認輸之時,突然聽見一道如同雷霆般的爆吼聲:“我來!”

眾人如同浪潮般的分了開來,一條彪形大漢從這條道路中快步而行,一躍登上擂台,正是先鋒一營四段第一強者蒲廟林。

隻是,在見到他上台之後,周圍卻是罕見的寂靜了下來,並沒有人為他鼓氣加油,反而是一個個麵麵相覷,有點兒不知所措的感覺。上一次軍中較技,蒲廟林確實是力壓屈成,但他們的實力卻是在伯仲之間。如今屈成敗得如此徹底,蒲廟林上去豈不是自取其辱了。

隻是,眼看著蒲廟林已經上台,若是就這樣叫他灰溜溜的下來,縱然薑晶昌也是無法開口的。

熱血軍人,寧願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歸,也絕不願意不戰而逃。

蒲廟林穩穩地站在較技場中心處,高聲道:“蒲某不才,願意和仇兄比試一場。你剛剛比過一場,休息一會吧,省的等下有些臭不要臉的說我占你便宜。”

薑晶昌等人都是微微一怔,他們心中納悶,蒲廟林這個大老粗何時也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了。

心中微微一動,薑晶昌朝著不遠處臉上掛著“事不關己”四個大字的於靈賀和沈晟看去,卻見他們兩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地雙眸微亮,湧起了一絲希望。

仇有德大笑一聲,道:“不用了,對付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何必休息!”他手中長劍一揮,頓時灑出無數的星光,猶如翻江倒海般的席卷而去。

雖然他手中有著一件殘缺寶具,但身為居士,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若是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擊敗敵人的話,他自然不會輕易動用寶具的力量了。

蒲廟林冷笑一聲,任憑那仿若是狂風暴雨一般襲來的劍光如何猛烈,他都是無動於衷。手中大刀一揮,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筆直的當頭一道劈了下去。

一刀之下,所有的星光頓時爆裂收斂,化為烏有。

他的刀法與屈成如出一轍,都是軍中最為實用的戰刀。雖然每一招都是那樣的簡單,但卻具有巨大的威力。特別是配合著軍中那特有的一往直前的氣勢,就顯得愈的凶猛剛烈。

“叮,叮,叮……”

仇有德臉色微變,沒有想到蒲廟林一開始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先機盡占,連給自己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了。早知道就特麽一開始就使用護具了,此刻若壞了少年的好事,隻怕……一念及此,手上的劍法更是快了幾分,欲為自己掙個喘息的機會!

蒲廟林大刀在手,越打越是興奮,專砍仇有德要害之處,心中竊喜,還是於公子算計的好,仇有德果然以為有了護具就不需要休息了,如此輕視我等,此刻若是將身穿護具的仇有德擊敗的話,一定是狠狠的扇了仇家一個大嘴巴子!

蒲廟林越想越是興奮,突然大吼一聲,氣勢更勝,刀法更勝幾分!

較技場下,眾多軍士們終於開始紛紛叫好。

薑晶昌等高階居士們暗自點頭,蒲廟林的實力已經達到四段巔峰,隻要再稍加磨練,就能夠晉升五段了。雖說此刻出手,多多少少都有著一點兒占便宜的說法,但哪怕他們從一開始就交手,蒲廟林也是穩贏不輸。

當然,此刻眾人雖然高聲叫好,但卻是底氣不足。

仇有德尚未激寶具之力,而一旦他釋放寶具力量,蒲廟林又當如何抵抗呢。

然而,再過片刻,眾人都是眼眸一亮。因為所有人都已經看到,蒲廟林的出手竟然是越來越快,那把軍刀在他的揮舞之下,就像是一個風火輪一般,一刀快過一刀,仿佛他在這一刻長了數十隻手臂,每一隻手臂上都拿著一把大砍刀。

在這快似閃電的刀光圍攻之下,仇有德已經是明顯的有些應接不暇了。

他幾次取出護臂,想要釋放其中威能,但每一次在釋放之前,都能夠看到淩厲刀光傾瀉而下,若是他不凝神抵抗,那麽隻怕還沒有等他釋放寶具威能之時,他的腦袋就要先搬家了。

寶具的威能雖然強大無比,但是想要激寶具的力量卻還是需要一定的星力。而仇有德畢竟隻是一個四段居士罷了,他絕無可能向開眼強者那般,隨心所欲地就能夠激寶具之威。

沒有一息的聚力時間,這寶具在他的身上就相當於一件普通護臂,根本就起不了應有的作用。

這一刻,他陷入了一種極為尷尬的地步,因為失去先機,竟然連釋放寶具威能的機會也沒有了。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軍士們看出了其中奧妙,所有人都是雙眼放光,齊聲歡呼起來。

他們終於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雖然這一絲曙光依舊是那樣的隱晦和不穩定,但是比起最初的毫無希望,卻已經要好的太多了。

隻是,蒲廟林這樣做也是冒了巨大的危險。

他將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了進攻之中,那攻勢就必須猶如大江之水般滔滔不絕,一旦有所鬆懈,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為了獲得勝利,蒲廟林已經是豁出了性命,眾人的叫好聲愈的震耳欲聾,所有軍士們都是臉色通紅,恨不得將自己的力量送給蒲廟林。

仇雲埔的臉色卻是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心中暗罵,廢物一個。

擁有寶具,麵對一個同階的普通軍士,竟然會落到這般下場,若非是親眼所見,否則斷然無人能信。

他轉頭,朝著人群中的一位老者看去。

那老者暗自搖頭,輕歎一聲,突地開口道:“好。”

他這一個好字聽起來平淡無奇,夾雜在眾多軍士的叫好聲中,更是顯得若有若無。可是,就在這一個字出口之時,於靈賀的雙目卻是突然一亮,訝然朝那看了過去。

隱隱的,於靈賀就是有著一種感覺,在這道聲音中蘊含了一股極為強悍的力量,甚至於讓他腦海中的紫色的精神力都開始波動了起來。

這樣的變化,似乎隻有他在動用陷阱之時才會生。

較技場上,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蒲廟林突地腳步一頓,那如同流水般的刀勢莫名其妙的停頓了一下。

就像是一個正在播放的影片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顯得那樣的古怪。

不過,僅僅是一瞬間,他的動作就立即恢複了正常。可是,就這短短的一瞬間,卻已經給了仇有德喘息的機會。

他不假思索的跳出了戰團,這一次不敢再有怠慢,手臂上光芒閃動,那一根柳條已經是激射而出,朝著蒲廟林飛射而去。

眾多軍士都是大聲驚呼,他們心中頗為遺憾。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蒲廟林即將被擊飛之時,卻見他嘿嘿一笑,另一隻手腕微微一揚,下一刻,一道毫不遜色的白光從他的手中釋放出來,那白光淩厲無雙,耀眼奪目,一旦飛揚而去,頓時勢如破竹般的激射而出。

“咚……”

一道巨響之後,那巨大柳條幻影竟然就這樣轟然爆裂,而這白光卻是一往直前,以無以倫比的度繼續前衝。

仇有德的雙目中充滿了驚駭之色,他下意識的將護臂擋在胸前。隨後,一股大力狠狠的衝擊在護臂之上,強悍而凶猛的力量傾瀉而下,竟然將這護臂生生的轟裂了。而仇有德甚至於還來不及叫出聲之時,就覺得身上一痛,已經被這股力量給震得飛上了半空。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強悍和突兀,一擊之下,摧枯拉朽的破滅一切。

瞬間,整個較技場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位老者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絲訝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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