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你要多少錢

這人年紀不大,二十歲左右,長得倒是幹幹淨淨的,穿的也很時尚,皮膚比我的都好,隻不過說話的口音有些奇怪,像是個外國人,我想了一圈,還是記不起來和這人有什麽交集。結果他見到我卻很高興似的,一直在和我說話。

“你不認識我了嗎?”那人說道,“怎麽可能?姐你可別逗我。”

我沒好氣地收回雨傘,無語地說他:“誰有空逗你?告訴你別特麽瞎說話,你來女廁所幹什麽來了?不說實話送你去警察局。”

“別別別,我是外籍,不好吃官司的。”他可能見我真的不認識他,便小聲說道,“我委托人讓我來查案子,我真的千萬不能暴露,今天你先讓我走,改天另外請你吃飯,我現在還住在那套海景別墅裏呢,什麽時候找我都行,姐我這是正經工作。”

我見他說的驢頭不對馬嘴的,當即拍了他一巴掌,說道:“其實你根本不認識我吧?”這麽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好人,就算不送去警察局,也得交給機場的地勤,加上他又是外國人,說不定是*呢!

“行啊,證件給我看看。”我沒好氣地說著,又回頭喊羅小若,讓她快點出來。

那小孩一聽我喊羅小若的名字,立馬不著急了,淡定地說道:“小若姐也在?那這事就好解決了。”說著,跟我一起喊羅小若的名字,讓她趕快出來給他澄清。

“你還認識羅小若?”我不解地在一旁看他,見他點頭,一時又是無語,我瞧著他幹幹淨淨的臉,問道,“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他見我不再那麽抵觸他,便說道:“我叫樸勝利,我是你請的私家偵探,這次我來,也是受了別人的委托,讓我跟蹤一個人的,現在那個人到了這個廁所,我看沒有人,就想找個隔間竊聽一下,誰知道被你給抓了。”

“我這是正經工作,有執照的。”說著,拿出一張證件來,名字和職業什麽的也都對得上。

我一時又震驚又疑惑,瞧著他詫異地問道:“我找你跟蹤段霖?為什麽呀?”

“怎麽,你全都給忘記了嗎?”樸勝利比我還慌,把我拉到一個廁所外麵的走廊裏,和我說道,“你在美國到底經曆了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

他當然不是第一個這麽問我的人,見我實在疑惑,他便三言兩語地將段霖所做的事情都跟我說了一遍。如果不是我手裏還拿著他的證件,我幾乎要以為他這是在造謠了,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怎麽可能是真實發生的?

我感覺自己聽了個恐怖故事,不由問他:“那我和段杭一是什麽關係?”

“段先生幫了您啊。”樸勝利說道,“如果不是段先生,我和你恐怕都已經沒命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段先生真的為了付出了很多,你去美國以後,段弘毅也被檢舉,降職到山西的一個地級市去了。”

原來我一直都誤會他了?

他怎麽不跟我解釋?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救我才把段霖給殺掉的,那當我叫他殺人犯的時候,他為什麽不把前因後果都跟我說明白?

“那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麽?”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問他說,“至於這麽拚嗎?我告訴你,幸虧今天遇到的是我,要是警察和安保人員,誰給你嬉皮笑臉的機會?”

樸勝利陪笑道:“是是是。”

我正要再說他幾乎,羅小若就從裏麵出來了,見到樸勝利也是意外:“勝利?來接沉斯嗎?不用了,她跟我一起住。”

“不不不。”樸勝利很緊張地搖手說,“我有任務,出任務來的。”

羅小若便不再多說,和我介紹了一下樸勝利,然後就問我是現在離開,還是再聊聊。

我本來是想找個地方和樸勝利多聊聊段霖的事的,結果這個時候衛生間裏走出來一個高挑美豔的年輕女人,樸勝利一看見她,就激動地說道:“當事人來了,我先忙了啊,改天再聊。”

說完,就把帽子一壓,假裝成路人,淡定地從那女人旁邊走了。

這會兒都已經是冬天了,那個女孩子還隻穿著一條性感的紅色貼身亮片裙,光著兩條又長又白的腿,踩著同色係的過膝皮靴,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濃妝豔抹的,臉上戴著墨鏡,典型的妖豔賤貨打扮,但其實非常的有氣質,瞧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

什麽樣的人,會請私家偵探跟蹤這樣的女孩子?

“別看了,再好看的衣服,也隻能等到卸貨以後再穿。”羅小若也很失落,“你和我現在就隻能穿隱士森女風謝謝。”

我瞧著她身上寬鬆的羽絨服,捂著嘴笑著說出一句標題黨:“律界妖精羅小若一朝淪落,現身機場無人識。”

“嗯,我可不像某人,偶像包袱重三噸。”說著,拍了拍我的屁股,說道,“走吧,我又餓了,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我看了看她豐滿了一圈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委委屈屈地說道:“我現在吃不下去啊。”

羅小若幸災樂禍地大笑了起來,她自己開車把我載到現在的地方去,路上跟我交流了一些孕期心得和注意事項,看的出來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孩子的,但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

段杭一又特意提醒我不要多問,弄的我現在非常緊張,生怕會說錯話惹得她不高興。

“沉斯,你真的不記得你和段杭一之間的事情了?”羅小若說道,“你去美國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成這樣?”

我見她疑惑,便把我知道的情況都跟她說了一遍:“那個段杭一說我是因為墜河所以造成了什麽大腦和視網膜的損傷,然後得了卡普格拉妄想症,自主地把那些傷心事給忘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羅小若說道,“記憶有時候是會騙人的,你心裏一直排斥著某項事情的話,很快就會記不清楚細節,臨床心理學上有過很多這樣的實驗和案例。況且之前那段記憶,確實太過殘忍了,忘了也好。”

我本來也想開了,被她這麽一勸,更是釋懷,一個沒繃住,我就問她:“那你呢,我去美國受罪的這段,你好不好?”

“你是想問孩子他爸的事情吧?問唄,跟我還顧忌什麽?”羅小若笑了笑,又說,“但我不想提那個人,丫就是一渣渣,我自己一樣能把孩子帶好。”

聽見這樣的答案,我心裏猜測多半是羅瑞辰的孩子。

段杭一不是說她出軌了嗎?怎麽沒和那個人在一起?難道是因為這個孩子?我在一旁小心地看著她,心疼的要命,羅小若這麽好的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坎坷的經曆?

算了,以後我陪著她就行了。我打定主意,反正我不會和段杭一在一起的。

我見羅小若很不喜歡這個話題,便和她扯了些別的,沒一會兒就到了羅小若現在住的地方,環境還不錯的一個中檔小區,周邊設施很全,羅小若帶我放下行李之後又帶我買了很多東西,還把之前的手機號給補了,大有讓我在這兒安家的勁頭。

本來我也不想住段杭一安排的地方,就在她這兒賴著了。

她見識到我孕吐的恐怖之後,差點沒把我當寶貝給供起來了,晚上才八點就逼著我睡覺,我跟她說我有時差睡不著,她才大發慈悲似的,給我擺了一堆水果在客廳,讓我晚上看個電視什麽的,並明確規定不能玩電腦。

“知道了,你趕緊去睡吧。”我看她困得眼皮都快粘一起了,便催促她去睡覺,然後自己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玩遊戲,飛機上睡多了,時差又沒調過來,一直到半夜兩三點都特別精神。

翻來覆去地玩了一會兒,實在沒意思,我給段杭一發了條微信,問他知不知道羅小若孩子的父親是誰,剛一發過去,段杭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幹嘛?”我沒好氣地說道,“國際長途很貴啊,你不會視頻聊天嗎?”說著,我把電話掛了。

段杭一很快發了視頻邀請過來,我正準備接,手機上就進來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本來我以為是騷擾電話,但一直響了很久都沒掛,我就猶豫地接了。

“你好,我之前的號碼清空了,請問你是誰?”我試探地說著,對麵卻隻傳來了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笑的我渾身發毛,幾乎立馬緊張了起來,“你到底是誰,不說我掛了。”

對方這才說道:“樸勝利你認識吧?”

樸勝利,不就是今天那個中二病偵探嗎?他怎麽了?難道跟蹤別人的時候出事了?

“他公然跟我們老大叫板,現在在這躺著呢,你要是還想要他的命,就帶著錢來‘鎏毓’贖人。”那人說著,怪異地笑了笑,又說,“要是覺得沒必要,你就當我沒打這個電話,晚安。”

晚安你媽!我差點一句國罵飆過去,但樸勝利在他們手上,我又不能不管,隻得拖延時間地問道:“你們要多少錢?”()